214 及笄
第二日一早秋丫是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的,好似郁呈和萧朗的声音,起来出去看就见两人因为和大橘玩吵了起来。
“大橘是我家的,我有答应让你玩吗?”
“小妹都同意了。”
“你方才威胁她,她能不同意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威胁了?”
“我两只眼看都看见了。”
“你俩大早上烦不烦人?”秋丫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郁呈嘀咕:“都什么时候了,大家都起了。”
常氏也醒了,这会儿正在堂屋里和林春花说话,郁铮和萧大根也坐在门口说着什么,就连小妹也起了,正坐在回廊下笑眯眯看着她。
好像她是起来最晚的一个。
秋丫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那也不是你们俩吵架的原因啊。”
说着瞪向郁呈:“你都多大了,跟二哥吵什么?”
“你向着他说话?我可是你亲哥哥。”
萧朗也来了脾气:“亲哥哥咋了,秋丫还叫我一声二哥呢。”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秋丫赶紧招呼了一声大橘:“该干嘛干嘛去,多大人了,小妹都没你们幼稚。”
萧晴抿着嘴笑笑,跟着秋丫进了房间。
郁呈不服气,非要招呼房顶上的大鹏下来玩,萧朗却一个口哨把它带出了门,郁呈只能回房间跟萧霁看书去了。
萧朗镖局有事,早上出门晚上才回来,两家人住在一起倒也十分和谐,只是村里人多少有些毛病,整日议论萧家是非。
他们都知道常氏是秋丫的生母,却见她带着郁铮,还有一个比她还大的哥哥,就开始猜测沈秀才和常氏的关系,多不堪的可能都说得出来。
秋丫觉得自己被议论也没什么,可是听他们说沈秀才为人不端正,勾引有夫之妇生下了孽种才跑回了白水村便坐不住了。
一群人正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说人是非,秋丫一屁股坐过去大家纷纷闭上了嘴。
秋丫便笑道:“婶子大娘们说啥呢,让我也听听呗。”
有人阴阳怪气地笑了,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还一边朝着她的方向指指点点。
秋丫突然看了过去:“方才过来看见二狗了,瞧着比以前大了不少,可我咋瞧着和叔不像呢?”
年轻的妇人当即就急了眼:“你胡说啥呢?”
秋丫笑道:“婶子急啥,我就随口一问,你这一着急好像二狗真不是叔的孩子呢。”
话落就有人低低笑了一声。
二狗他爹老实,妇人又不安分,村里人都说二狗是妇人和旁人生的,因为二狗和他爹长得一点也不像。
秋丫又看向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娘,笑道:“您闺女和她公公跑了还没回来呢?”
又转了视线:“听说您儿子又出去赌了,前些日子还把您老两口打了一顿?”
“还有这位大娘,您男人又给隔壁村的寡妇干活去了吧,这您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秋丫把所有人问候了遍,气得在场的人恨不得吃了她,却又羞恼得怕别人笑话自家的丑闻不敢出声。
秋丫轻嗤一声:“不是说得好好的么,大家咋都不说话了。”
“听说各位婶子大娘在说我爹的闲话,说啥呢让我听听,明儿我给他上坟正好跟他传句话,让他有空了挨个跟各位婶子大娘解释解释。”
闻言在场的人俱是露出惊吓,秋丫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秋丫很是舒服,过后好几日都没看见那颗大槐树下出现过那群人。
回去后秋丫把从广陵买来的东西拿了出来,常氏正和林春花在屋里说话,秋丫便带着萧晴拿着东西过去了。
“从广陵给娘买了礼物,昨日刚心盛新房子了,倒是忘了。”
说着把两只银镯子拿出来,亲自给林春花戴上。
林春花心里是高兴的,可是当着常氏的面也不好表现,毕竟秋丫给她带了礼物,却没有对常氏表示。
常氏确实有些不舒服,面上却一直维持着笑容,看不看来一丝情绪。
袖子突然被拽了一下,常氏垂头,萧晴正看着她,好像有话要说。
萧晴对不熟悉的人还是不敢说话,就像是此时,只看着常氏,抿着嘴不敢出声。
“怎么了?”
秋丫看过来,含笑:“小妹准备了礼物。”
常氏惊讶,就见萧晴一直背着的手拿出来,是一双袜筒,上面绣了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丛绽放的荷花,十分精致。
“这是小妹做的。”
常氏惊讶:“做得真好。”
秋丫含笑:“小妹第一次做,做了好久才完成,怕你不喜欢特意今天跟我一起送给你。”
常氏惊喜:“我很喜欢。”
又看向林春花,笑道:“我也有礼物。”
她的女儿送林春花东西,林春花的女儿送给她如此贴心的礼物,心里瞬间平衡了。
九月十五这日是秋丫十五岁的生辰,也是放榜的日子,正巧赶到了一起,不过等着消息从广陵送来怎么也要两日,倒也不会冲突。
然而想不到的是当天早上送捷报的就上了门,原来放榜前一天知府就已经提前派人去送捷报,想着让各位考生第一时间得知自己的成绩,官差是快马加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紧赶着在这日早上到了白水村。
这日是秋丫的及笄礼,一大早萧家就忙活了起来,常氏和林春花两人一起帮秋丫梳妆,把她的头发梳成了发髻,常氏带来了一整套的宝钿华钗,一道道别在她的头发上,秋丫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繁重。
“真漂亮。”林春花看着不由惊叹。
村里娶媳妇都没这么漂亮。
萧晴在一旁瞧着也是满心欢喜,时不时小心摸一摸她头上的东西。
没有正宾祝词,也没有宾朋满座,异常简单的及笄礼就这样开始了。
秋丫被常莺莺和林春花从屋里领出来,门口站着的三个男人都愣住了。
“不愧是我郁呈的妹妹,长得跟天仙似的。”
说完见萧霁和萧朗都愣住了,碰了碰他们的胳膊:“干啥呢,魂都没了。”
萧霁回神,却悄悄红了耳朵,眼睛盯着秋丫就没移开过。
秋丫出门前还在忐忑,听见郁呈的话心里有些发飘,但是迎上萧霁的眼神,一颗心顿时又快速跳动了起来,脸颊都红了。
“走,咱去正厅。”
常氏牵着秋丫的手就往屋里去,四位长辈坐在上位,含笑看着中间朝着他们行跪拜礼的秋丫。
“地上凉,快起来。”林春花说着,起身扶了她一把。
秋丫刚站定,想着往萧霁那边瞟一眼,外面突然传来锣鼓声,还有村民的嘈杂,众人想到什么不由一愣,齐齐朝着门外看去。
“老爷,夫人,广陵来人送捷报了。”郁铮的小厮从外面跑过来,跟他们说着外面的情况。
这时候送的是什么捷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常氏已经道喜:“恭喜夫人了。”
林春花已经起身,激动握住了她的手:“这是真的吗?”
萧大根也激动,已经柱起拐杖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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