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噩梦
秋丫和尚瓷斋的掌柜签订了契约，以后卖瓷胎竹编挣来的钱四六分，老人一百两百字买下花瓶秋丫得到六十两，掌柜得四十两，也算是合作愉快。
从尚瓷斋出来老人还没走远，秋丫赶紧追上去。
“老先生请留步。”
老人饶有兴致看着她：“是你呀，找我有事？”
“方才之事多谢老先生。”
老人笑容慈祥：“有何可谢，只是看不过那商人平白欺负你不懂行情罢了。”
“况且我也正好需要这东西，举手之劳。”
秋丫含笑：“不管如何您是帮了我大忙，我应该谢谢您。”
说着看了一眼萧霁，说道：“我们也没什么可报答的，您若是不嫌弃我们再送您一对花瓶。”
老人摆摆手：“物以稀为贵，多了就显得东西廉价了。”
“那我们送您一套茶壶，若是方便告知我们您下榻的地方，我们给您送去。”
老人顿了顿，似乎对她所说的茶壶感了兴趣。
“瓷胎竹编？”
秋丫点头。
老人眼前一亮：“茶具小巧，可比那花瓶难做多了，小姑娘可想清楚了。”
秋丫笑得眉眼弯弯：“我爹手艺超绝，绝对不让老先生失望。”
老人笑着指了指前方的聚丰酒楼：“我在顺兴镇还要逗留些时日，便在那处等着你。”
“好，等东西做好了我去聚丰酒楼找您，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田。”
“我家姓萧，做好了给田老先生送去。”
跟人告了辞，秋丫和萧霁离开了。
老人望着两人的背影笑了笑，走出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看去。
“鹤崇仁要找的人叫什么来着？”
小童眼睛转了转，想了起来：“萧霁。”
“听说有腿疾。”
说着看向两人离开的背影，小童瞪大了眼睛：“那位的腿……”
“不可妄议。”
小童闭嘴了，老人若有所思离开了。
秋丫又去尚瓷斋定了一套瓷胎茶具，这才和萧霁回家去。
“那位老先生看着面善，还帮了我们大忙，一看就是好人。”
见萧霁不说话，秋丫疑惑：“萧大哥咋不说话？”
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莫名有些局促：“可是我和掌柜签契约太仓促了？”
当时萧大哥说了让她做主，她都没跟萧大哥商量，他不会生气了吧。
萧霁摇头：“签契约是好事，那人今日也确实帮了我们，我只是在想其他事。”
见他不愿意多说秋丫也没问，抿嘴笑了笑：“爹要是知道那对瓶子卖了六十两银子得高兴坏了。”
萧大根因为自己的病总觉得自己拖累了大家，如今自己能赚钱，而且还比之前赚得还多，心底自然比任何人都开心。
秋丫算了算家里的存钱，除了萧大根吃药和他们吃穿用度花掉的，现在存钱足足二百两了。
以前萧家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在他们熬过来了，有了这些钱他们可以把萧大根的病看好，还能改善家里的生活，做个小买卖也说不定，而且和尚瓷斋签了契约，只要手艺还在他们就有花不完的钱。
秋丫在心里计划，是掩不住对未来的憧憬。
“等家里有钱了，萧大哥就不用上山打猎了。”
萧霁含笑看向她：“家里有钱了你有何计划？”
秋丫抿嘴想了想：“我想跟爹学习竹编，等攒得钱多了咱们就去镇上开一间自己的铺子。”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家。
把卖来的钱和契约书拿了出来，萧大根果然如猜想中的一样，笑得合不拢嘴，是他先前从没有的激动。
林春花比他还高兴，拍着萧大根的肩膀眼里都泛起了泪花侍：“好起来了。”
萧大根看着秋丫：“都是丫头的功劳。”
“爹说啥呢，这都是您的手艺换来的钱，我可不敢邀功。”
林春花纠正：“你爹一辈子庄稼人，都没见识过啥东西，若不是你张罗着跟尚瓷斋的掌柜做瓷胎竹编，你爹这榆木脑袋一辈子也不会开窍。”
秋丫推辞：“我只不过跑跑腿罢了。”
萧大根笑道：“行了行了，都别争了，咱一家人都有功劳。”
几人哈哈笑着，一片喜气祥和。
“咱家现在有多少钱？”萧朗突然问道。
“二百两。”秋丫想也没想说道，“把娘之前让我保管的钱也算进去了。”
萧朗若有所思张了张嘴，最后又沉默着垂下了头去。
一家人都沉浸喜悦中，也没注意他的反常。
秋丫把一套茶具拿出来：“那位老先生帮了我们大忙，我们也没有啥能报答人家的，就做主许下了这个承诺。”
萧大根点头：“你做得对，人家可是大恩人，咱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秋丫：“我只是担心茶具不好做，给爹添麻烦。”
“不麻烦，得废些时日，怕人家等不及。”
“没事，恩人会在顺兴镇多停留些时日，应该等得及。”
萧大根连连点头：“行行行，那我做快些，尽快赶制出来。”
“不着急，爹身体要紧。”
一家人喜气洋洋，晚饭林春花做了一桌子菜来庆祝，饭桌上更是和秋丫畅想着日后有钱了的日子。
“等咱有钱了就把房子给翻盖了，要盖得比村长家还要气派。”
秋丫笑着接道：“不仅要盖房，咱还要买地，攒够了钱再去镇上开间铺子，咱以后就不缺钱花了。”
“到时候咱也是有钱人了，等你年纪大些就给你准备份厚重的嫁妆……”
“娘，我才十三。”
“好好好，我们秋丫还小。”
秋丫不好意思，扣着手指不说话。
林春花笑道：“把你嫁出去我们还舍不得呢。”
见萧霁没有任何反应难免有些失落。
林春花还要说什么，萧大根咳了一声打断了她：“饭都凉了。”
林春花暗暗瞪了他一眼，却还是闭上了嘴。
忽略嫁人的问题，秋丫觉得今天一整天都有好事发生，睡觉嘴角都带着笑。
然而晚上却做起了噩梦。
梦里萧朗被人抬回来，身上血淋淋的，他们惊呼着上前才发现他少了一只手……
秋丫是被吓醒了的，梦里萧朗的嚎叫和萧大根受刺激晕死过去的嘈杂还在耳边回荡，一切是那么真实。
那不是梦……
大热天里秋丫觉得手脚冰凉，都快喘不过来气了，躺下又睡不着，只能睁着眼挨到天亮。
听着外面萧朗收拾东西上山，林春花也下地干活了，她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想到昨晚做的梦，秋丫还是敲响了萧朗的房门。
“二哥起了么，我有话问你。”
不想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打开了，天色暗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却看得出来他不像是刚醒来的模样。
秋丫疑惑：“二哥早起了么？”
萧朗烦躁别过头去：“有话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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