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可怜
秋丫听程筱青说完赵荣棠的故事，心中自是万分感慨。
“这些都是皇室秘辛，一般人可打听不到。”程筱青伏在她耳边嘀咕。
秋丫惊讶：“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程筱青得意：“就说我那三个朋友不一般，你还不信。”
秋丫这回信了。
如此想来每次程筱青给她的消息都是最新最机密的，看来都是那三个男人的功劳。
“五公主许多年都未曾出门，此番进宫怕是替宋正午求情的。”程筱青说道。
“管用吗？”
“谁知道，不过听说皇上和五公主关系一向要好，或许有用吧。”
此时的宫内。
盛安听来小黄门禀报的内容眼睛睁大，差点在殿前失了仪态。
小黄门一脸担忧：“五殿下怕是来替正午姑娘求情的，陛下刚歇下，要不要进去通报？”
盛安犹豫，对小黄门挥了挥手，只身一人进了皇帝的寝殿。
“陛下。”
皇帝一直没深睡，听到动静便睁开了眼：“何事？”
“五殿下在外求见。”
“早上不是才来请过安吗，又来作甚？”
盛安：“不是五皇子殿下，是荣国公府的那位殿下。”
皇上撑着身子坐起来，盛安赶紧撩开了床幔。
“小五来了？”
盛安：“在外面候着呢。”
皇上作势就要下床，想到什么又顿住。
“怕是来替正午求情的，就说外祖来得蹊跷，没想到是替小五探口风的。”
盛安一向机灵，此时却看不懂他在想什么：“那陛下还见不见？”
殿外。
赵荣棠看着跪了一地的人：“都回去吧，你们这样只会给皇兄添堵。”
几人不动。
赵荣棠暗暗摇头：“有宫外那些百姓跪着已经够了，你们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做点有用的。”
宋戌安机灵，当即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求棠姨指点。”
赵荣棠往殿内看了一眼，示意她附耳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盛安从殿内出来，发现外面跪着的那些小祖宗都不见了，惊讶了好一番。
“皇兄可是要见我？”赵荣棠问道。
盛安回神，赶紧领着她进去。
“陛下这几日被扰得是夜不能寐，方才已经睡下，听闻殿下过来赶紧起来梳妆，面色都瞧着好看了。”
赵荣棠斜了他一眼：“公公放心，今日我只是来陪皇兄用膳，绝不提那些糟心事给他添堵。”
盛安笑眯眯告罪：“殿下体谅兄长，是老奴多嘴了。”
赵荣棠一进去便迎上一双沉重的眸子，望着她时还带着谴责。
“大哥这般，可是不欢迎我？”
一声大哥把两人拉回来到了小时候，皇上神情松动，责备却更甚。
“这么多年都不曾进宫来，小舅是走了，难不成把你的魂也勾走了吗，连朕和母后都不见。”
提起田逸尘赵荣棠神情落寞了几分：“荣国公说您心情不好，让我进宫来陪您说说话，您若是一直往我心窝上戳刀子，那我可就走了啊。”
皇帝冷哼：“朕当你替正午和曦曦来求情的。”
“母后求情都没用，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皇帝垂下了眼皮，不让眼底的青黑太过明显。
“他们都逼迫我。”
赵荣棠在他对面坐下：“荣国公时常与我嘟囔，说母后把您教养得太仁善，若是再心狠手辣一些，或许更适合坐这个位子，也不会谁都能给您找不痛快了。”
皇帝静默不语。
“您一直把正午当女儿养，我也是有女儿的，您如今要下令亲手了解了她，我能明白大哥的感受。”
皇帝摇头：“云朵如今正在战场建功立业，成了你的骄傲，你哪里会明白我的感受。”
赵荣棠顿了好一会儿：“云朵走了。”
皇帝倏地抬起头来：“走去哪里了？”
叛国了还是辞官云游四海去了，还是……
皇帝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那句话。
“秦骁和穆清回京便是禀告此事，您一直不见他们，也没机会让您知道。”
“如今棺椁正在回京的路上，不过云朵热爱那片战场，按照她的意愿秦骁把她的骨灰洒在了西南，如今棺椁里只是她生前的衣冠。”
“小五……”
“大哥不用安慰，我都已经习惯了生离死别。”
赵荣棠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宫里可有好酒，看我如此糟糕的份上，大哥可不能吝啬啊。”
皇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回宫来住吧，你的宫殿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母后也时常念叨你。”
“不了，我要是一走府上就剩下荣国公一个人了，云朵的消息还没敢让他知道，他一向最疼云朵，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打击。”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还送了两回，偌大的荣国公府就只剩下了他一个，我还有这么多兄弟姐妹，说起来他比我可怜。”
皇帝不再继续劝下去，而是招来了是盛安，让他去备上最好的酒肴，说要不醉不归。
当晚赵荣棠在宫里歇下，而宫外的秋丫和程筱青也回了家，等着第二日再去。
萧霁回到府上，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沉思了一会儿：“明日一早便去，在各个宫门安排人，尽量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明日京中有大事发生，皇上此时信不过锦衣卫，势必会调遣宫中守卫支援，你们的任务便是让百姓挡住去路。”
秋丫恍然，惊讶：“今日我见宋戌安他们出宫了，明日闹事的可是他们？”
萧霁默认。
“他们想劫狱吗？”
萧霁摇头：“若是想活命宋正午和穆曦当初就不会有如今的计划。”
那便不是劫狱。
“可守城的官兵呢，他们也能支援吧。”
“守城的段将军和穆锦闻是密友，穆清已经打好招呼，明日他们也是走个过场，而宫中的林将军只听皇上调遣，所以只要防住他的人便可。”
秋丫明白：“行，明日看我和程筱青的吧，一定会帮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萧霁：“注意自己安全。”
“放心，有万江万海保护，程筱青的人手也在暗处，我们不会有危险。”
萧霁颔首：“程筱青的人都是武林高手，我自然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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