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翌日。
元晏二十六年,除夕,大吉。
妘娇是在晏时臂弯里醒来的。
她醒来时,晏时眸子里已经一片清明,也不知道醒了多久,又看了她多久。
自从晏时接管了朝中事务后,他大多是在床边安静地批着公务等她醒来,她已经很久没在他怀里醒过来。
怀里是她新换的皂荚气味,腊梅香。
妘娇小脑袋蹭了蹭,翻身躺在他胸膛,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嗓音软绵绵的,还带着没睡醒的惺忪,好笑道,“你身上好香,跟我昨晚换的皂荚一个味儿。”
可她记得他比她先沐浴,皂荚是在他沐浴之后才换。
晏时耳尖红了一瞬,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是么?”
演技挺差的。
妘娇伸手摸向他凸显的喉结。
淡粉色的甲床缀着一个白色的月牙,指甲被他修得圆润,轻轻地刮过喉结玩弄着。
身下的人目光可见地一僵。
喉结轻轻发颤。
妘娇又画着圈,“你昨晚又沐浴了一次?”
“嗯。”指腹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为什么?”
指腹一点点用力往下压。
晏时眼尾蕴了一抹红,睫毛像被惊飞的鸦羽,凌乱地扑闪了几下,乱了呼吸胸腔有力地起伏着。
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开口沙哑低沉,“宝宝,好好问,别磨我。”
妘娇耳朵轰的一下红得能滴出血来。
这是她昨晚累极了哭着求饶喊他的词。
从他嘴里说出来换了一番意味,多了几分调-情的意味,尤其是那双眼尾泛着红的眼睛,像是要勾人似的。
妘娇心跳乱如麻。
“为、为什么?”
粉色的甲床映着白月牙,粉白交映,晏时静静看了两秒,含进了嘴里。
咬着指尖,舌尖打着圈舔舐,“今日除夕,要回我们的娘家,怕你起不来床。”
妘娇的羞红漫到了耳根子,指尖像是被蚂蚁咬一样,酥酥痒痒的。
“我,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为什么又沐浴一遍?”
再说了,什么叫我们的娘家啊。
“你换了腊梅香的皂荚,可我洗的是冷梅香。”
妘娇失笑,“这有什么关系?冷梅香的皂荚也是我换的呀。”
五根手指都润着水光,晏时眸色晦暗了几分,拿过帕子擦干。
“不一样,你更喜欢腊梅香多一些。”
“谁说的?我只是觉得新鲜罢了。”
妘娇身上套的里衣是他的,她身子娇小,他的尺寸大,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露出锁骨新鲜的红痕。
眸子又晦暗了几分,手压上她的腰后摩挲着,掌着她缓缓换了个位置。
声音又沙又哑,“都一样。”
身下的人突然撑在身上,妘娇讷讷地眨了眨眼睛,“哪里一样了?”
妘娇刚说完就反应过来了。
不管是新鲜还是喜欢,在晏时的眼里都是喜好变了。
就像她喜欢桂花,他就将香囊皂荚都换成桂花,她喜欢冷梅他就换成冷梅。
仿佛这样就能变成她喜欢的模样。
亦或者说,他将自己代入成了桂花、冷梅花、腊梅花……
他怕自己会像那些花一样被换掉,于是只能按照她的喜好将自己不断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他的爱竟然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妘娇心尖冒出了几分痛意。
这人真是……
他总说她蠢笨,蠢笨的人是他才是。
晏时软柔的乌发如瀑地散落在她脖子两侧,看起来像个樊笼。
妘娇抬手,宽大的袖子往下滑,露出两节布着掐痕和吻痕的玉腕,圈着他的脖子往下压。
晏时生怕压坏了她,手肘撑在她两侧,停在她脸上一分,垂眸看她。
妘娇很轻地亲了亲他的鼻尖,喊他,“晏时。”
“嗯?”
“你不是花,我对你的新鲜感永不泯灭,我会永远喜欢你。”
谁又能想得到现如今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竟有这么不安脆弱的一面。
他没有安全感,她就一点点填满。
一次不行,她就说两次三次四次。
一天不行,她就说一月一年一辈子。
晏时耳边安静了一瞬,整个世界鸦雀无声,只听得见她的话。
紧接着,是一点点复苏的心跳声,如雷贯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似是有一只手抚过他那从未安定下来的心,温暖又令人痴恋。
他俯身,埋在他肩上,半脸贴着他,将耳朵凑在她嘴边,“再说一遍罢,宝宝。”
妘娇又没出息脸红了一瞬,“我说,我对你的新鲜感永不泯灭,我永远喜欢你。”
贝齿咬在他耳垂上,“你听见了吗?”
晏时低低笑出声,笑得她肩头一颤一颤的。
“听见了。”
“我也好喜欢你,好爱你,好爱好爱你。”
低沉缠绵的情话裹着热气一句一句钻进耳朵里。
晏时拉下她的手,反复说着,“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爱你的眼睛,爱你的鼻子,爱你的嘴巴,爱你的手……”
慢着。
爱什么?
妘娇蓦地瞪大了眼睛,手被他桎梏着,感受他滚烫又令人血脉喷张的爱意。
烫手山芋。
妘娇脸上又热又烫。
听说过男子早晨是会不太对劲,可晏时平时起得太早了,她又爱赖床。
可也没听说要这么久的。
一盏茶时间不到。
妘娇是一点力气没有了,手软软地让他掌着,尤是这样她还是娇气得很,哼哼唧唧撒着娇,“酸。”
晏时鼻尖上凝了一滴汗珠,啄着她的唇角,“宝宝乖,很快。”
这一快就是大半个时辰。
晏时眉眼是外溢的笑意,唇边勾着笑地给她擦洗干净,换上新裙褂,又半跪在床前给她穿上新的绣鞋才抱着人起身。
掌心还在一下一下发颤,要不是最后还是换个了方式,她就变成断手少女了。
伺候着她用完膳,晏时好像还是没有半点要去处理公务的打算。
妘娇吃饱后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兔子。
王府空前的热闹。
上一次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晏时办葬礼的时候。
妘娇带着花颜和初二,一会指挥着挂灯笼,一会指挥着贴东西。
晏时好奇地忙着她跑来跑去,不时叮嘱一句慢些跑
他其实不喜吵闹,可看着在院子里奔来跑去那抹红色小身影,吵点也好。
他如影子一般跟在她身侧,“小笨宝,这福字贴反了。”
妘娇对他不时冒出来的新鲜小名已经见怪不怪,但这个笨字她就不服了。
“大笨宝,这不是贴反了,这是福到了的意思。”
“这样么?夫人真聪明。”
晏时望着倒贴的福字愣愣失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今天还要去取生辰礼,但晏时太缠人了,妘娇本来还在头疼要怎么支开他。
没想到晏时说忘了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
妘娇没发现他心虚的眼神。
这倒是省了支开他的理由。
用过午膳,妘娇悄悄从后门出了府。
一刻钟后,晏时带着初一初二也从后门出了府。
【晚点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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