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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思豆包厢,成为杜大浩和马爽的爱巢是在两周前开始的。

杜大浩醉熏熏走进红蜘蛛夜总会,保安员小安认识市刑警支队的杜大浩科长。他说:“杜科,来玩。”

“小兄弟,给哥们找个好包厢,再找一个……懂吗?”杜大浩舌头发硬,搂住小安的肩膀,表示亲近:“给哥安排好。”

小安不敢得罪刑警队的人,扶杜大浩到相思豆包厢:“杜科,我去叫小姐陪你!”

“靓点的,呵!”杜大浩坐在沙发上,“小安,可别唬弄我呀!”

“杜科,保你满意。”保安小安出去。他向女领班马爽说明了情况,她向当值的沈放副经理报告。

“刑警?”沈放狐疑,他对马爽说,“你亲自去照料一下,呆会儿我再告诉你如何安排。”

“哎!”

马爽离开后,沈放给总经理尚俐莉打了电话,她立即给公安局那个“内线”打电话询问,得到答复是“公安今晚没行动”。公安“内线”特别提醒:杜大浩是刑警队业务尖子,有许多荣誉称号,对他格外注意,观察他入酒店有无其它目的。沈放吩咐叫静的女孩:“相思豆包厢的客人很特殊,你要本事……”

“本事”二字静女孩理解透彻,她年岁不大,在酒店歌厅混了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嫖客,对她不感兴趣的几乎没有。她临进相思豆包厢前,认真化了妆,扑了玫瑰香型香水,浅粉色的身躯如一朵玫瑰花飘进相思豆,直接坐在杜大浩的身旁:“对不起大哥,让你久等啦。”

杜大浩伸出二拇指,拨开垂在她脸颊间一绺带勾的金发:“你叫什么?”

“干我们这一行的,说真名你也不会相信,大哥,愿意的话就叫我猫吧!”静起身坐在他的腿上,玉臂勾住他的脖子:“我是一只小乖猫,任大哥耍喽!”

“猫,你为什么不是只小兔子?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又吃萝卜又吃菜……你该是只小兔子。”

“大哥,小白兔在这……”她用乳房压住他的鼻尖,怂恿道:“小兔子要你亲一下,它很渴望。”

杜大浩鼻尖感到柔软的东西在砰砰跳,一股奶香扑来……她完全将他的头搂进怀里,胸部磨蹭他的脸部,她说她一接触男人就浑身发软,就要躺下。他放下她,她顺势躺在长条沙发上,裙子掀到腰部以上,黑色的小裤头也被她撕扯下来……她近乎哀求:大哥,大哥呀……

杜大浩说:“我喝酒啦,喝酒就不行。”

静半裸的躯体激动在沙发上,不能像她名字那样的安静,她两只手不停地在自己前胸处运动。她焦灼地说:“你不做,我就要死啦!”

杜大浩理由道:“我说我喝酒了……”

静等待一些时候,重新包裹好自己,她遇见过一些喝酒后的男人,他拥你抱你抚摸你,动起真格的,他对他渴望的东西竟软弱无力。有个男人情急之下竟哭了。她将杜大浩列入此种酒后不行男人的行列,她说:“我给你按按摩摩,放松一下,什么时候行了,我们再做。”

杜大浩平躺在沙发上,静骑在他的身上,开始按摩,当她的手滑下他的左腋下处时,惊叫一声:“啊!是啥?”

他掏出那沉甸的铁器,随手丢在茶几上。

“枪,你有枪?!”静猛然跳到地上,蜷局在墙角,瑟瑟发抖,细密的汗珠亮在额头上,连声说:“放过我吧,大哥放过我。”

一支枪把她吓成这样,她肯定受过枪的惊吓、威胁、创伤。

杜大浩走过去扶她,她死活不肯起来,胡言乱语道:“别杀我,大哥别杀我!”

“谁要杀你?”杜大浩追问。

静忽地站起身,推开杜大浩,夺门逃走。

杜大浩收起枪,准备去追静,被风韵卓约的马爽拦住:“大浩兄,让她安静一会吧,她受的刺激太多太多,我来陪你。”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杜大浩重又坐下来。陌生女孩直呼他的真名,他觉得蹊跷。

“我不先回答这个问题。”马爽点了一支烟。叼烟吸烟的姿势,尤其是她的目光,让杜大浩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是高傲、是冷峻,是拷问,是鄙视,好像都有;她的目光又好像在燃烧着的一团火,是情欲之火?不对,不对,显然是怒火烈焰;特别是她的目光扫过他左腋放枪部位的一刹那,恨不得将自己烧成灰。这种蛛丝马迹的信息,只有多年刑警工作的杜大浩能察觉到,他深感到这个风尘女孩极不简单。“必需要征服她。”他在心里说。她说:“你到这里找女孩,想放松放松。”她萧洒地弹下烟灰,“你看我怎么样,能让你放松吗?”

马爽包裹得很严实,像似置身在庄重场合里。可是,酒店小姐靠裸露刺激男人的感官呀!他说:“你如此穿戴会使男人放松吗?”

“我觉得男人想看他不容易看到的东西,也想得到他不能轻易得到的东西。”马爽讲起她的理论:“假若女孩的乳房像鼻子一样在外裸露,就不会有那么多男人疯狂去想见到它,假若……”她又假若了女孩一个隐秘处,说什么与肚脐眼儿、耳朵眼儿没有区别。总之,遮掩使不该神秘的东西变得神秘。她说,“骂坐台小姐最狠,恰恰是与她睡过觉的男人。究其原因,还不是轻易让那些男人得手。”

“因此,你就……”

“不,我干这行能不与人上床吗?我希望同我上床的男人,记住的不是我的肉体形状、方法技巧、呻呤、喊叫。而且切记,获得女孩身,应先获得她的心。”

“照你的方式,你在酒店肯定挣不到钱,挣不到大钱。”

“错啦,我毫不夸海口,在红蜘蛛夜总会小姐中,我应算是挣钱最多的。”马爽从坤包里取出一盒女士香烟打开,抖出一支,用嘴叼住抽出,点燃后,说:“我的穿着只是不随众罢了,大家都裸,我就不想裸。这也是我的一种品格、品味吧!”

“充其量是风格,够不上品味、品格!”

“风格。随你怎么说好啦。”她说,“你到这里,总不是来专门听坐台小姐讲出卖青春色相理论的吧。我们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我面对一个包装得如坐公共汽车乘客的人,能想做点什么。”

“在一个渴望女人的男人面前,任何包裹都是起不到遮蔽作用的,其实他把女人什么都看到了。”马爽忽生感慨,她提议:“我们喝点什么?”

“酒。”

“酒!”

相思豆包厢里,没有一点南国的味道,大幅壁画是西方一对肌肤相亲而卧的男女。如果说有浪漫处,女人深深的肚脐眼里,插一朵黄玫瑰。一句古诗“愿君多采撷”写在壁画的一角,显得不伦不类。满包厢寻找,与想思有关或者象征相思的东西,还可以找到一样:两盏壁灯,豆形红色灯罩,倒像两颗饱满而鲜活的红豆。

红豆将柔和的光线洒下,两只高脚杯中白酒漾溢红光。他们全进入微醉状态。他问:“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在我没完全打开的时候,我是不能告诉你的。喝,我们喝酒。”马爽说。

他从女孩的表情里,明白打开的全部含意。如果可能就永远别打开,哪怕那里是一个美丽的世界。

“我是一个百叶窗,拉绳就在你的手里,什么时候打开,你随便。”女孩涵蓄地接近那个不可回避的包厢主题。

“拉绳断了,断了。”杜大浩尽量表现出酒醉。

“绳子断了,我们就等待风吧!”女孩诗意地说,“我们等风!”

等风的日子里,马爽约杜大浩几次。只一次在一家叫雨浓的咖啡屋,多次都在红蜘蛛夜总会的相思豆包厢。他们出双入对来往红蜘蛛夜总会,正被一双眼睛盯着,在即将发生的一幕前,马爽做好了充分的精神准备,她决定今天完打开自己,征服这个男人,成为一颗男人相思的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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