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恶意与不公
谈判结束时，黄总面上笑的和蔼：“感谢陆总这趟辛苦过来，我们会慎重考虑的。”
商界合作，没有当场敲定的生意，多数就是吹了。
陆玄霆哪里听不出，对方这是在拒绝他！
凭什么？他只是不小心迟到了，而且他也道歉了！
陆玄霆眉眼带出几分戾气，想也不想就伸手堵住黄总的去路：“黄总，您在考虑一下吧。”
黄总皱了皱眉，脸色有些沉下来：“你这是拦着不让我走？”
陆玄霆深吸一口气，自知刚刚失礼：“倒也不是，就是想让您再考虑一下。我们在降本增效方面很有心得，一直以来，我们的团队都……”
黄总笑了笑，没说话，带着自家人走了，留陆玄霆一个人在包间里。
陆玄霆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烦乱，恶狠狠踢了门板一脚。
门板发出“咚”的一声，很远的人都能听见。
黄总摇了摇头：“百闻不如一见，昔日听说陆家小公子陆玄霆是个温润如玉的，今日一看，不过是个张狂没礼貌的年轻人罢了。现在指定是把那木门当你我二人踢了出气呢。”
中间人陪着笑脸，“我也没想到，那陆玄霆名声很好，但实际见面却完全不是那样，浪费黄总时间了。”
黄总沉吟片刻，“听说陆家掌权人陆九渊是个做实事的，反正都已经来这个城市了，去和他接洽一下也不错。”
“好的黄总。”身边秘书答应得特别快，着手去收集和陆九渊合作的信息。
……
陆宅大厅里，酒瓶堆了满地。
酒精让人陷入迷幻。
忙活了很久的项目，就在今天搞砸了。
陆玄霆又沮丧又愤恨。加班加点做的资料，合作方看都没看，为什么陆九渊生来就压他一头？他到底哪里不如陆九渊？
想起自己在窗口听到的，那黄总要去和陆九渊接洽了。
自己死乞白赖找来的投资商，现在很可能要便宜陆九渊了。
凭什么？
凭什么！
一杯一杯的酒穿过喉咙，落入胃肠。陆玄霆整张脸都涨成猪肝色，张口就吐出浑浊的酒气。
世界在他眼中慢慢旋转。转啊转，面前出现了顾一瑾。
顾一瑾……他那个该死的前妻……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陆玄霆猛地扑上去。
酒瓶被他蛮横挥舞的手臂打落在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响声。
“顾一瑾，当初你明明爱我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陆玄霆看见自己揪着顾一瑾的衣领嘶吼。
顾一瑾：“……”
顾一瑾只是渴了，下楼来接杯水，哪里料到自己会遇到疯子啊。
她使出全力掰开他的手，躲远了一点，因为陆玄霆现在身上都是浓郁的酒气，而且陆玄霆此时正抓着楼梯栏杆大吼，看起来精神仿佛不正常。
“为什么？我不过是不想屈居人下……我不过是一直想证明自己并不比那陆九渊差！为什么你处处帮他，与我作对！你当年那么爱我，我也爱你啊，我娶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嘶吼声在走廊久久回响，就连陆老爷子都被吵醒。
管家匆匆赶过来，想要劝陆玄霆适可而止，又在看清这个场面后欲言又止。
顾一瑾觉得对方有毛病：“喝了几瓶酒，你在说什么狗屁话？你说的爱我，就是抢走我顾家的公司？就是带着安蕾逼我签下离婚协议书，然后亲手推我落水？”
“我那是为了事业！这不影响我爱你！难道你希望你男人一辈子都在陆九渊的阴影下吗？他不就是比我早生了几年，哪里比我强？”
“我看他哪里都比你强，至少酒品就比你强。”顾一瑾看着陆玄霆死命摇晃着楼梯栏杆，一想到这种人就是自己前夫，就觉得自己青春喂了狗，挺恶心的。
“还有，我早就不爱你了，也为爱过你而感到时刻懊悔，求你了，以后别提这事了行吗，我真的觉得丢脸。”
“顾一瑾，你死了，顾家公司才是我的，只有你死了，顾家公司才是我的……你为什么活着？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安心去死！”说到最后一个“死”字时，陆玄霆抄起手边的酒瓶，就往楼梯栏杆砸去。
顾一瑾只觉得庆幸，还好自己躲远了点，飞溅的酒瓶碎片没伤到她。
“陆玄霆，醒醒吧，像你这种杀妻谋财的，会付出代价的。”顾一瑾对着陆玄霆一字一顿，如刀子割在他身上，“我不会死，相反，我会活得很好，然后让你生不如死。”
“去死，去死！什么程依染，都是骗人的！顾一瑾，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这个只会爬男人床的贱人——呃啊！”陆玄霆突然发出惨叫声。
因为公司临时有要事需要处理，所以回去了一趟的陆九渊，一进家门，就听见陆玄霆正在侮辱自己妻子，疯疯癫癫的大吼大叫。他眸底划过一丝暗流，怒火中烧，过去抬手就卸了陆玄霆的胳膊。
随着一声惨叫，陆玄霆的胳膊，八成是脱臼了。
“我看你醉很了，”他声音如冰，“这样能让你清醒点吗？”
陆玄霆面白如纸，一手捂着垂下来的胳膊，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陆九渊，痛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一旁站了许久的管家终于意识到该自己出面收拾残局了，他急忙跑下楼梯，先向归家的家主打招呼。
“先生，您回来了。”
陆九渊扶着顾一瑾的肩膀，淡淡点了点头。
“夫人应该口渴了，我马上让佣人泡一壶茶给您送上楼。”管家从善如流。
随后转身，像是刚注意到这里还有个人一样，语气惊讶，“哎呀，玄霆少爷，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快来人，扶玄霆少爷回房间休息。”
他一吩咐，不知从哪冒出来三个佣人，齐力把陆玄霆从地上架起来，送回了卧室。
处理完一切，管家退到楼梯口，为家主和家主夫人让出路来，他微微鞠躬，微笑道：“先生，夫人，受惊了，请早点休息。”
陆九渊路过时，淡淡瞥他一眼，意有所指：“管家辛苦了。”
管家滴水不漏：“先生抬爱，都是些份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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