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 春猎(六)
冯惜下马,扶起谢绯兰,喊道:“谢幽兰,你好狠的心!她可是你的姐姐!来人啊,快去喊大夫。”
那些人的下手极阴狠,没有有打谢绯兰的脸,只打她的四肢。
要是在多打几下,谢绯兰怕是废了。
正跟李夫人在凉棚下聊天的谢夫人瞧见马球场出事了,忙带着侍从走过去。
谢夫人是续弦,嫁进谢府后,生了一儿两女。
她朝柳悦洳行礼请安道:“臣妾给兰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柳悦洳瞧了她一眼,“不知谢府的家训可是让姐妹势不两立,争一个你死我活出来?”
谢夫人眼神一变,忙稳住情绪,回道:“娘娘说笑了。这左右不过是姐妹间的玩笑罢了,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唐引璋噗嗤一笑,道:“玩笑玩笑,怕是玩哭吧。要是谢家姑娘今日被打死,只怕明日,我们就能吃上席了。”
谢夫人无言以对。
柳悦洳“哼”了一声,说道:“本宫对你们谢家的家事没有兴趣,但是本宫知道花开并蒂、金兰之谊。姐妹闹成这样,只怕夫人难逃责任。你是主母,管不好孩子,就是你的错处。”
“本宫瞧谢幽兰是个好姑娘,不如让她即日回京,帮本宫去凝光庙上香,为家国安康祈福,如何?”
丝毫没有给谢夫人拒绝的余地。
此罚既有家国安康重任,又有兰妃之命难推。
谢夫人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幽兰年纪还小。要是独身返京,怕是会有意外发生。”
跟谢夫人是好友的李夫人走过来,解围道。
李夫人自认为自己的女儿是当今皇后,便没有把兰妃放在心上。
是妾是妻,终有差别。
“你是?”柳悦洳不太认识这些后起之秀的女眷。
“臣妾是正四品中书舍人的夫人。”
柳悦洳想起这好像是皇后的母家,“原来是李夫人。”
她摸了摸马的鬃毛,笑道:“既然李夫人担心,不如就陪着谢姑娘一同回京吧,互相在路上有个照应。”
李夫人以为搬出家室,就能压兰妃一头。
谁知,兰妃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李夫人乱了心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柳悦洳笑了笑,“还请李夫人去收拾行囊吧,明日本宫就安排人送夫人跟谢家姑娘一同回京。”
“…这!”李夫人想要拒绝。
“怎么了?李夫人可是对本宫的命令有意见吗?难道本宫无法命令一个女眷吗?”柳悦洳眯着眼睛,反问道。
自打痊愈后,也就是今年二月起,手握管理后宫的一半权利,柳悦洳便不再藏拙,锋芒毕露,跟皇后平分秋色。
“李夫人可是对本宫有意见吗?”
李夫人忙回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臣妾怎敢对娘娘有意见。”
柳悦洳朝她摆了摆手,笑道:“李夫人先去收拾行囊吧,本宫还要陪着引璋县主打马球。”
“是。”
李夫人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脸色刹黑,低着头,疾步离开这个丢脸的地方。
谢夫人瞧见她的脸色骤变,顿时心急如焚。
她可是一直想跟李家结个亲事。
谢夫人一咬牙,忙跟上去,安慰李夫人。
“哈哈哈,悦娘的架势真是厉害。”唐引璋夸道,“我也要好好学学,以后拿着县主,摆摆威风。”
柳悦洳没好气的说道:“别嘴碎了,来打马球吧。”
唐引璋绑紧襻膊,笑道:“来吧!悦娘,这一次,我可不会输给你的。”
每次在太傅那受气,唐引璋都会去马球场宣泄怒气。
慢慢,她的球技越发好了。
柳悦洳将马球扔到地上,利索的拿着球杆,开打!
霎时间,马球场上气氛大变。
一红一黑,一杆一球,马球成为两人争夺的对象。
凉棚中的女眷们纷纷被她们那出色的球技吸引,忙围观看去。
“那可是兰妃柳氏?”
“是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她那名冠京城的球技。”
“没想到她还会打马球,原以为她就是个娇娇小姐。”
“哈哈哈,一听,你就是京外人,世家小姐们可是讲究文武双全,不仅要琴棋书画精通,还要会马球,投壶等游戏。”
“骑红马的是引璋县主吧。她跟兰妃的关系可真好。”
“两人的关系可是极好的,听说在闺阁时,两人就是至交了。”
……
柳悦洳在马球场上玩乐。
冯惜这边,她扶着谢绯兰来到随行医局,让大夫给谢绯兰抹药。
冯惜恨铁不成钢道:“绯娘,你怎么就不会还手呢?谢幽兰那么打你,太过分了。”
“…我怕还手了,爹爹恼我。”谢绯兰低声道。
“恼你!?”一提起谢绯兰的爹地,冯惜就来气,“他还敢恼你!谢幽兰和大夫人那么对你,你爹爹眼睛是瞎了吗?他怎么还敢恼你!”
冯惜叹了口气,既然姐妹不成器,那她哥哥总会出手相助吧,“你哥哥为什么不帮忙,哪怕是说几句,那谢幽兰也不敢怎么待你。”
“…哥哥,他…”谢绯兰咳嗽了几声,“他忙着读书,没时间顾我。”
“读书?读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功名的狗屁书?”冯惜嘲笑道。
谢绯兰的亲哥哥,也就是谢府的大少爷,从小开始启蒙读书,读到而立之年,也没有一个功名,哪怕是秀才都没有。
谢幽兰忍不住哭道:“…哥哥认为他没有功名,都是我的错。”
冯惜一听,那叫一个气,“什么是你的错?明明是他不中用的错。”
她自幼长在京外,深受父母宠溺,性格直率,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了。
“只有不中用的男人才会把他的错怪到妹妹头上。”
谢绯兰默默哭泣,她在谢府是个隐身人,明明生母是原配夫人,活得比妾室的女儿还不如。
谁都能踢上一脚。
“你,”冯惜见她哭了,不好说什么硬话,“你以后硬气点,好不好。谁欺负你,你欺负回去。”
谢绯兰感伤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唉,等你及笄出嫁了,说不定就好起来了。”冯惜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谢绯兰自嘲道。
这时,一个侍卫跑到医局,手拿令牌,大喊:“所有大夫马上随我面圣!”
冯惜倍感奇怪,忙拉这一个大夫问怎么回事。
大夫道:“陛下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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