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


  “还行吗。”他闷哑,动情得很。

  杜若清楚他要继续,“不行...”

  一碰,酸胀的。

  没肿,也快要肿了。

  周宴晖低头亲她。

  “你没刷牙...”杜若嫌他。

  “不亲?”他表情严肃。

  她捂住嘴,摇头。

  周宴晖横抱起她,进浴室。

  “惯的你。”他生气拧开花洒,“敢嫌我了?”

  杜若怕了,“哥哥,我没洗漱,你也嫌我啊。”

  “巧了。”他阴恻恻笑,“我不嫌你。”

  温度热,浴房内雾气朦胧,她抬眸,男人短发浇得湿漉漉,他向后一捋,梳成一个光洁英气的背头,水流下,周宴晖满是情欲的脸。

  从无数的毛孔,贲张而出的情与欲。

  俊朗,也堕落。

  杜若趴在水池台。

  周宴晖拨开她后背的长发,细窄的脊骨弓着,他鼻梁贴上去,浮着沐浴乳的幽香味。

  “喜欢我吻哪里?”

  她轻轻战栗。

  周宴晖沿着她身躯往下,用力托起她,分不清是淋浴的水,还是她的水。

  他有多禁欲,另一面就有多放浪。

  镜子中,是他肩颈鼓胀的一缕缕青筋,藏在遒劲的肌肉里,他那样高大雄壮,包裹住她,像一汪浪潮吞没了贝壳。

  “哥哥...”她难耐抓住他头发,天花板是奶白的瓷砖,灯光一闪一闪,她呼吸着,“你会结婚吗。”

  男人顿住。

  下一秒,直起腰。

  却没答复她。

  客房经理过来送餐,周宴晖吩咐刷备用磁卡。

  沈承瀚正好下楼找他,发现房门敞开,溜达进来,“准备去玩什么啊?我的若妹妹。”

  他歌声高亢,“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

  一门之隔,杜若皮肤烧红,周宴晖看着她,也逼她看着。

  “刺激吗。”

  他问。

  杜若呜咽。

  周宴晖嗜好在这种时刻,讲骚话。

  偏偏是她做不到的。

  “感觉强烈吗?”他唇抵在她耳朵。

  “承瀚哥哥在...”

  “不管。”周宴晖撑住大理石墙,胡乱吻着她。

  “周公子,您的餐齐了。”客房经理摆好盘,关门离开。

  沈承瀚围着餐桌,“这是早饭是午饭啊?”他夹了一颗生煎包,“若妹妹,你不吃,我全吃了啊!”

  喊一句“若妹妹”,杜若紧张一颠。

  周宴晖大汗淋漓。

  “她不舒服,吐了,你下午再来。”

  沈承瀚一愣,走到卫生间门口,影子映在磨砂门上,“喝药了没,我陪陪若妹妹?”

  杜若吓坏了,哭出声。

  周宴晖受不住那股血气上涌的滋味,从腹部到头皮,过电流一般,他没控制住,咬着牙一抽搐。

  哼吼声传出,沈承瀚明白了。

  再跑,来不及了。

  门一开,周宴晖勒住他衣领,一推,一踹,一气呵成。

  沈承瀚竖起大拇指,“你个斯文败类,你个衣冠禽兽,大佬一鸣惊人啊。”

  水声响着,杜若在洗澡。

  周宴晖面色平静,“去会客厅。”

  “叶柏南昨晚也回去了。”沈承瀚跟着他,“和周伯母同一架航班,周伯母在头等舱,他在经济舱,故意躲开。”

  “他很好奇,我怎么全身而退,又怎么反击。”周宴晖系上浴袍的束带,端起一杯豆浆,“你双面间谍演得不错。”

  “下次别指使我演戏了。”沈承瀚懊恼,“我和叶柏南不共戴天,他揭我老底!”

  周宴晖说,“以后可不能笑话你的若妹妹尿床了。”

  浴室的水声这时停了。

  杜若拉开门缝,缩头缩脑。

  周宴晖让沈承瀚先走了。

  她蹿出来,扑到他怀里,动作幅度太大,浴巾掉在地上,她弯腰捡。

  男人一把摁住她,“不遮最漂亮。”

  青天白日的,杜若脸皮薄,非要遮。

  周宴晖大开大合的姿势,倚着沙发,搂她躺在怀里,喂了一口粥。

  “我不爱吃肉圆粥...”

  “补充体力。”他舔干净她嘴角的米渣,“若儿辛苦了。”

  杜若臊红。

  周宴晖一勺勺喂,她一勺勺吃。

  阳光射透窗帘,暖烘烘的。

  “承瀚哥哥在蔚湖问我,是怀过耿世清的孩子吗。”她仰头,自下而上望着周宴晖,“我没出卖你。”

  他笑了一声,“你觉得承瀚哥哥蠢吗。”

  杜若分析了一番,“不太聪明...他七岁喝母乳,他是不是姐弟恋?”她兴奋眨眼,“风韵犹存的熟女。”

  周宴晖在沈承瀚的朋友圈见过他那些前任,“女朋友们年龄应该比他小。”

  女朋友们...

  普通男人谈四五个,情感经验算是丰富的,二代子弟谈四五个,算是纯情的,达到“女朋友们”的量级,至少十个以上了。

  杜若啃着指甲,“那你呢?”

  “我也没谈过比我大的。”

  “谈得多吗。”她倒是不了解他的情史。

  “不多。”

  杜若比划手指,“1个。”

  “那自然比1个多。”周宴晖抚摸着她水淋淋的发梢。

  “2个。”

  他视线一垂,“你猜不出的。”

  杜若背对他。

  “你耍什么小脾气?”周宴晖没忍住笑,“收拾行李,明天返程了。”

  她怔住。

  好一会儿,杜若侧过身,“这么快返程吗。”

  “嗯。”周宴晖知道她想留下,也仅仅是知道。

  无法留下。

  杜若抱住他。

  “华小姐不在老宅了,我搬回老宅。”

  周宴晖笑她缠人,“老宅人多眼杂。”

  她丧气。

  “我可以每天去学校看你。”

  杜若又高兴了,“你不折腾吗。”

  “确实折腾。”他若有所思,“不去了。”

  她埋在周宴晖的臂弯里,头顶是男人温沉的笑声。

  其实杜若心知肚明,回去,这一切不复存在了。

  如同一场不真实的梦。

  是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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