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群殴
“你是说,岁岁消失的这几日不是在酒坊,是来了军营?”虞承岿拿在手里的狼毫笔因为停留太久,而滴落一滴墨汁在信纸上。墨汁随之晕开,压住了底下的字迹。
“她是跟银百针一起来的军营?认了银百针当师父?还做了伤病院军医们的小祖宗?”
虞承岿质问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他都不知道,原本就是为了防止银百针勾搭岁岁学医,才让底下人将银百针带离的镇国大将军府。
怎么这次带离,反倒将岁岁给搭进去了。这算是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原本听到岁岁做出连弩的嘴角都坠下了,虞承岿愕然。“我这是把自家的闺女儿给送羊入虎口了吗?”
林踪使劲把头低下,不敢看虞承岿面上那难看的脸色,更不敢猜测,这难堪的脸色是对银百针的,还是对岁岁的。
与虞承岿一样,让岁岁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的,是离他四五个院子外的张全。
他原本正在对着半人高的账本奋笔疾书,便听到门外刚放下书册的士兵和守门士兵的交谈。
守门士兵:“什么?小姐是小祖宗?伤病院的那个小祖宗吗?”
书册士兵:“嘘,悄悄的。这是个秘密啊。我还能骗你吗?”
守门士兵:“我的天,你就是在骗我吧?”
书册士兵:“那我能骗人吗?刚才林大人都跟我问话了,我一样是这么说的。”
“你怎么说的?”只是听到点儿风吹草动就跑出来的张全,一把抓住书册士兵的衣领。“说,把你跟林踪说的话,全都说上一遍。”
“……,张全将军,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一个字都没瞎编啊!”
“我不信!”张全想起不久前和那个叫香香的小丫鬟的对话,连账本都批不下去了,扔下手上的书册士兵,便往外跑去。
这个时候,岁岁刚才走到兵器院门口。
只是等岁岁朝着王耳朵的院子走去时,远远的,她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嘿,你狡辩是吧!”银百针一把推开正试图跟王耳朵讲道理的马怀才,“你跟他这么多话做什么?老夫问你,是不是你把小岁岁的冲天辫压弯了,是不是你欺负小岁岁还吼她,说了个什么两天的赌约。”
王耳朵让伤病院一行人纠缠了整整一个时辰,也让几人缠出了火气。他立马不怕死地接过话,“就是我,怎么!就这么大点儿事儿,你还要打我不成!说什么小祖宗呢?我看她就是个奶娃娃,还没断奶吧。说两句就回去告状!”
“要是做不出来,我也不为难她,让她来跟我道个……啊,我的最!”
银百针听着王耳朵说话越发过分,本就是个暴脾气的他捏紧拳头在,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头砸了这张令他讨厌的嘴上。
“哎哟,老祖宗,老祖宗你没事儿吧。”马怀才吓得心跳都漏跳了一瞬,忙跑到银百针身边,见银百针的老身子骨没事后,才转身试图安抚王耳朵。
“您别生气,我们老祖宗不是故意的,就是性子急了些!我们给钱补偿,免费诊治,免费诊治!”
王耳朵的嘴角登时便流出了鲜血,这他能忍吗?
听着马怀才拉偏架的话,王耳朵大手朝前一挥,“居然敢在我的地盘打我,当我是好欺负的吗?伤病院了不起啊,我和徒弟们能打不赢你们一群瘦骨头人?给我打!”
听出不对劲儿的岁岁跑进院子时,看到便是这样一幅混乱不堪的画面。
银百针揪着王耳朵的耳朵,咬牙切齿地扭上三圈。王耳朵嘴里直骂人,疼得不顾脸面,直接拽住了银百针长长的胡须。
真正的告状人小六,则带着不会打架的马怀才左躲右躲,跟王耳朵的徒弟们绕起了圈子。他身后跟着一长串的打架都提着衣袍的军医们。
“小祖宗!”小六眼睛尖,岁岁才刚走进院子,他便看见了人。“小祖宗,救命啊!王耳朵那厮群殴我们伤病院的人呐。”
岁岁:“啊!什么!王耳朵群殴你们吗?”
她看着小六和马怀才身后跟着跑的长龙,看着站在廊下原地不动的,你一拳,我一脚的两个龙珠——王耳朵和银百针。
脑子都迷糊了的岁岁,只能勉强提着心神,对着身后什么都不知道的香香和甜甜说道,“把他们分开,都分开!”
半盏茶后,岁岁看着左手边潦草的银百针和伤病院的人。又看了看流血牺牲的王耳朵和他的徒弟们,只觉得头都大了。
“神医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能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欺负人呗!”银百针心疼地捋了捋掉了三根须子的胡须,“他们一点儿都不懂得尊老爱幼,长这么大,都是吃白饭的吗?”
在银百针这里问不出来,岁岁只能看向王耳朵。“石头哥哥的师父,你们怎么打起来的?”
“能怎么?”王耳朵顶着两个绯红的耳朵,说得铿锵有力。“都是他们的错,年纪都老得掉牙了,一言不发就打人。”
“什么老得掉牙。老夫年轻着呢?”
“还不老,还不老,你都叫自己老夫了!”
说着说着,两群人又要打起来。
岁岁让他们吵得头疼,她身后的大牛双方都不认识,便无所事事地看起来戏。
从进门开始便没说话的石头看了眼王耳朵,又看了眼岁岁。随后坚定地扎根在岁岁身后,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盯着岁岁圆溜的后脑勺看。
岁岁按不住吵架的两群人,话都插不进去,只能瞄了眼香香。
香香心领神会地,站到放着连弩木盒的桌子上,拿起木盒后,一巴掌拍碎了桌子。只听得咔嚓一声,桌子便四分五裂。
香香之前蛮力分开众人的做法就在眼前,银百针和王耳朵总算没再吵架了。岁岁接过木盒,“好了,岁岁出钱,这次受伤的人都去伤病院免费诊治。”
银百针试图诡辩,“凭什么,是他们该打!”
只是让岁岁轻飘飘地看上一眼后,银百针的怒火熄灭了。
银百针:哎哟,不愧是虞承岿的种,这才两岁呢,就有了虞承岿三份神韵,怪吓人的!
岁岁并没有意识到她下意识地学起了虞承岿生气时的模样,沉默不语地眼珠子里,盛着威严和一触即发的怒火。
“那行,就这样吧,都不能反悔哦。”岁岁不大点儿的右手掌心上,叠着让香香强制拉在一起的银百针和王耳朵的大手。“我们和好了哦,不能再吵架、打架!”
王耳朵心里的气完全没有消散,他能答应下来只是因为香香和甜甜。
这两个丫鬟看着不起眼,也没多白净漂亮。可一出手,简直就像个杀神。
他想着,要不是岁岁下的命令是分开他和银百针。香香都能直接把他给撕了。所以王耳朵迫于香香的武力,屈服了。
只是在听到岁岁说,她只是经过了一晚上便让石头做出来连弩,王耳朵憋不住了。他像个长在春天里的竹笋,在岁岁讲话时,一下便冒了出来。
“不行,你说做出来就是做出来了?”王耳朵看着岁岁怀里的连弩,怒道,“按照军营的规矩,我们得试试。好东西,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是靠比出来的。”
石头:“师父,我可没听说过一件新武器做出来还要比试的。”
“闭嘴,你个叛徒。”王耳朵怒骂石头后,看向岁岁。“你怎么说?要不试试的话,谁知道你这连弩能有多大用?可不好令人信服啊!”
“行,试就试!”
一听岁岁这话,王耳朵立马说道,“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这东西是新做出来的,我们就拿我徒弟做的次品和你比!”
可是即使是次品,也比岁岁等人连夜赶出来的好得多。
面对同样的箭靶,次品弓弩除了不能射在靶心上,箭箭留在了靶子上。岁岁等人的连弩则不同,外面虽然修得平整,可内里是糊涂的。不仅不能射中靶心,连靶子都碰不到几次。
可以说,岁岁连弩的优势,除了接连不断射出来的十支箭矢,其它的,都差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王耳朵拿过徒弟举在手上的箭靶,“看吧,一目了然,谁胜谁败!”
岁岁自然不服气,她拿出约定时候王耳朵的话说道,“昨日我们明明说两日之内做出来就行的。石头哥哥和大牛哥哥做出来了,岁岁赢,你输了!”
“你这不是耍无奈吗?”王耳朵拿不住箭靶,扔到一旁。“方才我们说了,是比,知道什么是比试吗?谁射中的箭多,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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