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威胁
第二十五章 威胁
照片里蒋时川的唇角微微上扬，他弯腰低头，好像在和一旁的女人说情话。
陆天豪真是会选，特意选了监控里最暧昧的那一幕，我咂嘴，咖啡上的拉花因为我的动作缩成一团，看起来毫无食欲，陆天豪一副势在必得的小人模样，就差没带烟花炮仗来庆祝自己成功拿捏到我把柄。
我连正眼都不想给他，要是他知道我和蒋时川亲近时的动作，他会不会惊掉下巴。
陆天豪只敢拿照片来找我，这么珍贵的证据，他甚至不敢拿到正主面前舞，倒是欺软怕硬。
我想把照片拿来仔细瞧瞧，却被陆天豪会错意，他邪笑着，
“我就说你心虚了吧，小爷我告诉你，你可听清楚了，备份我都上传到云端了，我想要多少有多少，不差这一张！”
他的愚蠢太招笑，怪不得到现在也只个纨绔子弟。
我捏着照片一角，啧啧两声：“还不错，倒是没把我的五官拍扭曲，这摄像头还蛮高清，什么牌子的？改天我想在家里安两个，防贼。”
陆天豪没想到我压根不在意，我亲眼看见，他的脸由黄转白，又由白转黑。
我口头上继续给他插刀：“再说了，这个你找我干什么，我无名无分的，传出去不是给正主招黑吗，要不，我帮你打电话给蒋时川，你和他聊吧？”
陆天豪的气焰一下消散，他闭上嘴，又瞪我半天。
我当着他面撕毁照片，而后优雅抽出纸擦了擦手。
碎屑像雪花片，被我抖进垃圾筐里。
陆天豪气急，像炸毛的野狗，恨不得现在扑上来咬我。
既然他没主人管教，那我不介意亲自教他怎么做人，我笑着道：“怎么，你意见很大？”
“你和孟晴搞在一起的事情可是我掌控消息里的冰山一角，你回来之前还在公寓和朋友开party，至于内容是什么用不着我多说吧？”
“对了，你不是还在栖云区的公寓包养了个学生吗，怎么，不怕孟晴跟你闹啊？这些事情说出去，不知道得登多少天的头条才可以下去，你不希望用这种事情出名吧。”
我的语气满是威胁，脸上还是笑意盈盈。
陆天豪这才意识到，我根本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明明外面太阳高照，他却觉得一股冰凉从脚底升起，冷汗不断从额头往外冒。
他猛地拍桌而起：“你跟踪我！”
我笑眯眯：“别瞎说。”
“还有，那咋了？”
他这一声实在太吵，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我伸手做出往下压的手势，示意他冷静一点，毕竟没人想成为别人的茶后谈资。
怕他忘记，我又补充：“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你看，我这么有诚信，会骗你吗？”
面前的女人诚然一副狐狸样，跟那个冰块脸蒋时川一样登对，怪不得两个人可以搞在一起去！陆天豪咬着后槽牙，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
见我还是那个态度，他终于无话可说，气得夺门而出，这下好了，又是我买单。
明明都说的是请我喝咖啡的。
我一阵肉疼，我走出室内，太阳暖洋洋的，我不由伸个懒腰，思索半晌还是觉得和蒋时川打个电话。
对方接线很快，熟悉又沉稳的男人声音敲击耳膜，他不会从小就是低音炮吧，我在心里吐槽。
蒋时川应该很忙，没时间听我说废话，我于是简短和他概括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低低笑出声。
接着传来东西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的声音。
蒋时川说话总有一贯他爱用的语气，语尾上扬，夹杂一点漫不经心。
我听见他说：“无所谓，他不敢掀起什么大浪花来的。”
这就是有钱人的底气，我在心里感慨。
看他没有多说的意思，我打算挂电话，毕竟话费可是算在我头上，还未开口说出“拜拜”两个字，我就听他突兀开口：“慕慕是谁。”
慕慕，自从重生后，再也没人在我耳边说这两个字，唯有夜深我才会蒙在被窝里偷偷哭，第二天再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是我藏在心底的名字，却被蒋时川轻轻松松说出口。
或许是我幻听，听错他说的话，我再次肯定道：“你说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重复一遍：“慕慕是谁。”
怕我没听懂，他又说：“昨天晚上，你缠着我喊慕慕。”
我记不清自己做过这档子事，应该是喝醉酒发泄情绪，恰好找上这个冤大头，慕慕是谁？
这个问题让我不知从何答起。
慕慕是在周末吵着闹着要去游乐园的小姑娘，是喝药时惨兮兮冲我流鼻涕的可怜蛋，是我自己选择的最后珍宝，是我最后没能守护好的遗憾。
我该怎么告诉他，慕慕是我的女儿。
更何况，告诉他我是重生回来的人，他止不住要把我关进疯人院里。
我撒了个谎：“哦，是我以前养的一只小猫。”
电话那头的蒋时川挑眉，他不是很信的样子，但是这样说也不是连不起来，宋清渔和蒋韫然一起当女儿养的猫。
他有点不敢想象，但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见我要挂电话，他回复很快：“好。”
手机重新揣回兜里，我却看不清面前的世界，一片都是朦胧。
是泪水把眼睛都抹花了。
心脏的酸胀感腾跃而起，憋得我浑身像是要爆炸，我有些无法自拔。
“慕慕”两个字已经成为我悲伤的开关，只需打开，我便再也无法自己。
我左拐右绕，晕头转向半天，终于摸进商场的楼梯间，灯光一闪一闪，我没精力再用声控开灯，捂着眼睛缓缓下蹲。
呜咽声不自觉从喉咙里溢出。
有关慕慕的那些事情此刻全部涌入脑海，挥散不去。
我的慕慕已经学会在下课后自己煎蛋吃，明明饿得受不了也不会和我哭，她像个小大人努力长大，却被那些混蛋遏制住生长的枝丫。
我终于崩溃，哭声在楼梯间回荡，突然有人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受到来自背后的猛烈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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