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拭目以待
第三十五章 拭目以待
我拉开车门，长腿往里迈，蒋韫然目光还追随着我，他怒目视，我撩起碎发，风动，吹得思绪都飘散。
他期待我的回复，可我能回什么，无非是嘲讽他。
我笑得合不拢嘴，嘴里的话完全不是对方所期望的。
我道：“求和？你们蒋家路过的狗都要踩两脚，哪里配得上我这么做。”
我连着他们一群人全部骂上一遍，一眼也不留给他们，自己径直坐上车，把车门甩得巨响。
蒋韫然步子很急，他跑来抓着我车窗，手背上的青筋往外鼓起，看着就骇人。
我抬头看他，蒋韫然气得整张脸发红，他怒斥：“你现在还是蒋家的养女，我们养你这么多年，可不是让你来当白眼狼的。”
好大一顶帽子，我面上神情不变，只觉得面前此人张嘴说胡话的本事一般人难以匹敌。
养我就是路过顺手给我塞口饭，扒拉口菜，心情好了就往卡里打几张票子吗。
我把车窗关上，蒋韫然还想逼着我继续听他说话，但伴随机械的动作他只得撒手，还剩下一小半时我按上暂停，侧着头看蒋韫然。
我的半张脸笼在车窗的阴影之下，蒋韫然只能勉强看见我的眼睛。
“拭目以待。”
我轻飘飘留下这四个字，不等他开口，轰着油门就走，蒋家一行人被我远远甩在身后，我总算可以歇息，绷紧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我一路没停，按照路线回到路彦深办公室时，路彦深正在手机上划拉点外卖，他一听推门声就知道是我，他特意没锁门，就想着等下外卖来了不用出去，没想到便宜我了。
我还气着，一肚子火，就想扯着蒋韫然领子过来，给他两个巴掌。
路彦深摘下耳机，跷着二郎腿，好不悠闲。
他和我已经开始熟悉，本性暴露，说话调子吊儿郎当：“怎么，事情没办成？”
应该是我脸色太差，明显地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我扬长“哦。”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路彦深像是早就猜到对方会这样做，他冲我挤眼睛：“他们玩阴的，那我们也照着他们这样做就行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之前在酒店抓孟晴的事情就没成功，下一次他们私会我可就摸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我又叹口气，摸着脑袋发愁时有人推开门，我跟路彦深一起看去，来者是个齐耳短发的女孩，路彦深叫她小K。
“同事。”他低声解释，小K乐哈哈冲我打招呼，说是来找路彦深要资料的，她一点也不见外，在路彦深打印东西的时候就顺嘴开始聊八卦。
“路哥，你知不知道，对面那家律所的那个丁律，就是和你接手的这个案子对着干的那个丁律，他们所一个小女生离职了！”
我耳朵一尖，感觉会有什么大消息。
小K继续道：“不是第一次了，他们不是说那老家伙会搞潜/规则吗，逼走的人越来越多还不知道收敛，他老婆孩子在家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吧。”
路彦深手上动作忙活，很快打印好把小K打发走：“这妮子话就是密，要是能把吃瓜一半的劲放在工作上就好了。”
小K回头冲他吐舌头，抱着资料草草和我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但是我陷入沉思中，丁律的八卦，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头绪。
上一世丁律的确闹出了这个丑闻，新闻登顶好多天，网上的议论两极分化，一边指责是女生的过失，说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女生方指定有问题。另一边则是站队女生，事情一直这样僵持，一直到丁律妻子出面说双方和解才结束，但没过多久，又有了丁律离婚的消息。
我是相信女方的，丁律师能利用职务之便做太多事情，我们谁也摸不清。
只是他妻子的反应倒是有意思，最后的离婚就像是积压多年后的释放。
下午路彦深一直在翻资料，几本厚书在他手底下作响，我问他：“这书你用了很久吧。”
他嗤笑一声，“高中开始翻到现在，你随便说个页码，我都可以背出上面的笔记。”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于是认真开口：“七十七页。”
路彦深用电子笔在平板上画什么，他漫不经心：“左上角画了只老鼠，这一页主要讲的是婚姻家庭，分家产的事情。”
一点不差，我合上书没再继续，跟着他一起翻资料，时间过得快，再回神时外边的夕阳洒入屋内，我微微闭眼，室内昏暗，路彦深明明没起身，灯却突然被打开。
蒋时川来了，我没料到是他，对方的领带松垮垮往下，最顶上的扣子大剌剌打开，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
他看我时没什么表情，路彦深大梦初醒一般，他拍桌子赶忙冲去洗漱台，紧接着我听见水流声。
路彦深边用帕子擦脸边出来，他慌张去穿运动鞋，鞋带都没来得及系。
“坏了，忘记那厮今天回国，来得及吧时川。”
蒋时川没看手表，他直勾勾盯着我，应答他的话有点凶：“到差不差，恐怕到的时候我们要吃夜宵了。”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们要出门，索性提着包准备离开，我想看眼时间，手机却一直没电，我眼皮一个劲跳，坏了，忘记充电了。
路彦深披上风衣，他招呼我出去，我脸一瞬间炸红，犹豫半晌问他：“你有零钱吗，我下去坐公交，手机没电了。”
路彦深摇头，又紧接着道：“我没，你要不跟着我们一起吧，反正你也没吃饭，吃完我送你回来。”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蒋时川神经，他第一次出声催促：“走了。”
我扯着衣服摆，心想实在不行就走路回去，路彦深再次喊我：“走吧，没什么好害羞的。”
我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看向蒋时川，对方深色的眼睛像一颗紫葡/萄，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看见他张唇，他嗓子很低。
“看什么，还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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