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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倒尿桶的日子


曾庆春介绍的对象竟然是这样的!

虽然秦光耀不怪罪她,

但她觉得这事让她在秦光耀夫妻面前特别没有面子,

也觉得对不住兄弟一家。

秦光耀语气平和,曾庆春却听得怒火冲天。

转头给高卫红打电话时就忘了控制情绪,也忘了秦光耀的话。

“老高不是我说你,你们怎么教的女儿,

敢带着别人的宝宝嫁到秦家,要是想死就早说,

这样害死谁呢!”

听到对方连珠炮似的骂人话,高卫红一下明白了,

高金钿给他惹祸了,而且是惹了大祸。

秦光明和曾庆春好歹也是多年的老朋友,没想到曾庆春竟然如此翻脸,

看来,秦家肯定是雷霆大怒了。

这种事,谁家能忍得了这窝囊气呢。

“金钿,金钿现在怎么了?”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办了这样的事,就算马上驱逐到大街上去难道不是她活该吗?”

高卫红一听就急了,张兰也一直住的秦家的宅子。

如果这母女俩突然被驱逐出去,如何承受得了,

他们秦家会给母女俩暂时生活的生活费吗?

高金钿自从结婚就离职了,成了无业人员,

就算秦家给不少生活费,高金钿在婚后一直追求奢侈生活,哪里又能存得上钱呢。

张兰之前也一直是家庭妇女,跟着高卫红,全职当太太。

虽然也受尊重,却也没有一分钱的收入。

高卫红的工资本来是交给张兰打理的,

自从张兰跟着女儿长住京都,也不方便交工资了,高卫红的工资也一直由高卫红自己打理。

张兰住在京都,一应吃住全靠秦家。

日常生活小消费,也都是高金钿给她。

高卫红一直觉得这样不合适,张兰却离不开高金钿。

生怕高金钿想她找不到她,还等着给女儿伺候月子呢。

没想到,女儿一怀孕,就几乎形同软禁。

很少能见到女儿。

想到一向养尊处优的妻子女儿,在这个寒冷的冬日,突然被秦家人扫地出门。

还可能身上无甚钱财,也许只能租极破烂的旅馆来临时安身。

高卫红心里一阵绞痛,控制一直很稳定的心脏病发作了。

当曾庆春在电话里听到对面的动静,吓得脸色煞白,

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却有人倒地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痛苦的呻吟。

曾庆春吓到了,她突然想到秦光耀的安排,对面的高卫红是有着心脏病的。

她不但没有隐瞒真相,甚至还过分地责骂高卫红。

如果高卫红因此死去,她曾庆春在这里扮演的什么角色!

曾庆春对着电话大声喊了几志:“老高,老高,老高!”

电话里依然没有人回答,只有断断续续的呻吟,

曾庆春确定对方一定出事的。

赶紧挂了电话,给高卫红医院的急救电话打电话,

院里同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高卫红家里进行抢救,

但是,高卫红依然在病床上岌岌可危。

……

消息迅速传到京都,张兰已经和高金钿离开了秦家,租了一家大杂院里的一间小破房子暂时栖身。

张兰不得不马上离开突逢变故的女儿,回家看望危在旦夕的丈夫。

母亲走了,这个极端破旧的小房子里,只有高金钿一个人。

她突然变得自由了。

她腹内的孩子,她一直处心积虑要打掉的胎儿,她们全部自由了!

如今,她可以随时去打掉了。

没有任何人管束她。

离开秦家的一幕在她脑海里,像电影一样上映。

一向温文尔雅的公公秦光耀,冷漠而坚决地让她带着她的母亲,

离开秦家,去租房居住,

等她的父亲高卫红来到京都来商议离婚之事。

秦志坚从父亲那里得到了高金钿真面目,伤心之至。

以前,婚前,高金钿要反悔婚约的时候,秦志坚声称要去做和尚去。

如今,面对高金钿的欺骗,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也一改往昔对高金钿的无限包容,动手抽了她十来个耳光。

直到秦光耀来拉住他的手,才愤愤不平地停下来。

高金钿从来没有想到,这对父子发起火来,和平时的样子天壤之别。

秦光耀到底是胸有城府的人,极尽冷漠至于冷酷,

秦志坚则愤怒,愤怒到了近似于疯癫。

这种状态,别说他们赶她走,就算他们留她住下,她也不敢留下了。

发怒的秦志坚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她怎么敢把自己的生命置身于危险之中。

本来想着等父亲到来,尽快离婚。

不管秦家如何对待她,她都认,还能怎么样,

他们再怎么位高权重,难道还能没有她一家人的日子过吗?

虽然她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但于法律上也没有罪,不过道德败坏而已。

母女俩盼着父亲到来的时候,却收到父亲病倒的消息,连张兰也不得不离开女儿回去了。

高金钿一个人在出租屋的第一夜,一直难以成眠。

刚搬出来没有煮饭的条件,只能去苍蝇小馆子随便凑合吃一点。

谁料,在秦家被照顾得太好,吃得太精细,一时肠胃竟然适应不了苍蝇小馆子。

半夜的肚子疼得不行。

她一边忍着一边想,不会是要自然流产了吧?

谁料最后的结局不过是拉稀,晚上不敢独自去上公共厕所,只能在尿桶里解决了。

高金钿虽然小时候也有过尿桶解决的日子,

但长大以后,已养尊处优多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邋遢劲。

找了一块毛巾把口鼻子捂住,勉强在屋里待得下去。

一脑子事心乱如麻,一直睡不着的高金钿只觉得长夜漫漫,直到凌晨方才迷糊睡过去。

不过三两个小时又被院子里的人声吵醒。

一起床,就赶紧提着尿桶去倒。

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她有点不好意思,但此时,她不倒谁倒,不倒,屋子里就永远是个厕所了。

她身上的钱不多,只能熬着,等着母亲的消息。

她想自己去打抬,但她知道,已经不是一个月时候了,算算日子,已经三个月出头了。

她更焦虑了,过了四个月,打胎更麻烦了。

昨天母亲应该就到了医院,可是母亲却迟迟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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