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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雨中温情


你要我怎么哭出来,你要我还怎么相信你的话。哪怕是知晓了你当年的不得已而为之,可我依旧疼得厉害,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之后,我该如何?”木青瓷借着雨势,她也不怕苦恼着难看,放声大哭了起来:“你有你的不得已,而我却要被动承受着这一切吗?苏笙月,你是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属于你的一切,我都知晓。”苏笙月走近了一步,他看着木青瓷在雨中狼狈大哭的样子,心疼的说道:“你一向是浅眠,不仅是因为杀手时期养成的习惯,而是你会在睡梦中梦见当年木家被灭门的惨状。你喜欢桃花,又欢喜凤凰花,都是受了你母亲的影响。你偏好甜食,但不喜太甜,唯独喜欢淡淡甜味的点心。你不屑于对别人解释,遇上什么事也都懒得解释,总是让人误会你。”苏笙月一条一条的说出木青瓷的习惯爱好,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落在木青瓷的眉间,如同她以前对他所做一般,从眉间一一滑过,停至唇边。复出声说道:“不管是在六年前,还是两年前,在我熟睡之时,你都爱如此,从眉间勾勒着轮廓,勾勒着我的轮廓。”

木青瓷睁大着眼睛,她不可置信看着苏笙月,她从不知道他会如此清楚她的一切喜好或是习惯。心里的那个结就在苏笙月这番真切的话中,彻底的解开,并且消失殆尽了。她上前一步抓着苏笙月胸前的衣裳,埋首在他的胸膛,泣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你知晓,一直都是如此。”

“你曾经背负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你再为了我而受伤。那年我不知我能不能活下来,也不知能不能保护你一辈子,若是将你作为一枚废棋抛出棋局,那你便有机会脱离这个棋局,过着你想要的生活。”苏笙月抱着木青瓷,只手放在她的发间,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你是如何?消失四年,蒙骗了所有人。若我当初去苗疆寻你,该有多好。”

“你怎么可以替我决定那些事,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生死都与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木青瓷慢慢放开手,改握成拳头,用力的捶着苏笙月,发泄着心里的怨气。她有多委屈,此刻哭得就有多伤心。可这样也是好的,用尽全力的大哭,发泄着这些年来心里所有的委屈与不甘。“你就是一个混蛋,永远都觉得你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我每夜都会陷入梦魇,你知不知道你曾经的那些话伤得我有多深。苏笙月我好恨你,恨你恨得无法呼吸。你现在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怎么可以轻易让我忘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不管如何跟你道歉,都无法轻易的抹去给你的伤痛。那些给过你的伤,那些给过你的痛,都是我无法抹去的污点。一次次的说是保护你的人是我,一次次伤害你的人也是我。是我自作聪明,是我自以为能给你幸福,是我狠狠地伤了你,将你伤得体无完肤。”苏笙月能够感受得到脖颈间的热气,木青瓷哭得有多伤心,他此刻的心就如刀绞一般。这是他一手造成的错,既狠狠伤了木青瓷,又在他的心上插了一把刀。“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就让我们重新开始。虽是错过了六年,却是并不晚,我们还可以重来,还会有孩子。”

雨势并不见小,反而有增大的势头,密密麻麻的落下来打在两人的身上。风吹得也大,木青瓷只觉得身上一冷,不自觉的颤抖着一番,咬着牙说道:“那你要我如何?我能够如何?苏家能够容得下我吗?亦或是根本就无法得到别人的认可。你想过一个未婚先孕,又带着女儿再嫁他人的女人,在你们那些世家名门之人的眼里,我又是怎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木青瓷咳嗽了起来,眼睛哭得红红的。

“不会的,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我要娶你,任何人都无法阻拦。若你不喜欢苏家,我陪你去苗疆。只要是你喜欢的地方,我都陪着你。管它什么苏家,管他什么江湖天骄,我只要你。”苏笙月要是再察觉到了木青瓷的不舒服,那他真是白活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他放开木青瓷,捡起丢在一边的油纸伞,遮在了木青瓷的头上,挡下了天上落下来的大雨。他空出的另一只手搂住木青瓷,大步的朝着木青瓷的木屋中走去。

苏笙月推开屋门,把伞收了起来,顺手带过房门,转身看着烛光下全身湿透的木青瓷。发丝湿成一绺,打在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哭得通红的双眼,双手抱着肩的动作,心中更是怜惜与心疼。他快速的走到床边,拿起折叠干净的衣服就搭在木青瓷头上,轻轻地替她擦拭着湿透的发丝,低声说道:“青瓷,跟我走。谁,我都可以不要;唯有你,我不可以没有。”

也许是苏笙月的眼光太过热切,木青瓷低垂下了头,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也不知是被感动的,还是觉得心酸到了极点。可能两者都有,她低声唤道:“阿月~”

本来是微弱的一声,可在苏笙月听来,哪怕是夹杂着屋外的雨声,也听得一清二楚。他此时却是因为木青瓷这一句话而欣喜若狂,他抓着她的肩膀,激动的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月!”

木青瓷啜泣了起来,眼泪又落下来。她的心结终究是在今夜解开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六年前由苏笙月打起来的结,六年后也终是由苏笙月亲自解开。从第一次在成佛崖上问出那一句,苏笙月你到底有没有一刻爱过我?再到第二次,四年后在开封的客栈里,她再一次的问出了那句话,苏笙月你到底有没有一刻爱过我?直到第三次,两年后的诏隐山上,她推开苏笙月的那一刻,想要问他的那一句,苏笙月你到底有没有一刻爱过我?六年的时间,她想要问苏笙月的话,一直都只有这一句,到底有没有一刻爱过她?

“再叫一次。”

抓着木青瓷肩膀的双手,苏笙月不自觉的用了力,他惊喜的叫出声:“青瓷,再唤我一次。”

“阿月~”

木青瓷走上前一步,她抓着苏笙月已经被抓皱的衣裳,继续出声唤道。

“再唤我一次。”

苏笙月已经喜不自胜了,他不停地要求着木青瓷唤他的名字,就像以前一样,在某时某刻,亲昵的唤着他的名字。

“阿月~”

“阿月~”

“阿月~”

“阿月~”

“阿月~”

“阿月~”

木青瓷连续的呼唤着苏笙月,如同苏笙月所想的那一般,所要的一般。她放出声哭着,每一声每一句,都是她这六年来所受的委屈。

“别哭,青瓷。”苏笙月抬起木青瓷的下巴,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俏脸,温柔的说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木青瓷慢慢抬起头来,她眼波流转,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抬眸便是对上苏笙月的深情地一双眼睛,伸出手去抚上他疲惫的脸,轻轻地在他的嘴角落下了一个吻。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也许是只是一个开始,但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没有什么比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吻来说更好的了,苏笙月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他可不是放过好机会的人。他低下头,轻吻着木青瓷。一个轻吻,也的确是轻吻,十分的轻柔,由浅到深,一步一步的慢慢来。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也一直忍着那份想要触碰她的心情。苏笙月知道木青瓷心里始终都有心结,那是对他的心结。因为一直没有解开那个心结,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太多,所以一直都没有解释的机会。哪怕是想要解释,木青瓷也总会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到了零点。如今虽是再错过了两年,但至少解开了心结,让两人重归于好。

木青瓷这一次没有拒绝苏笙月,她的心结已经解开,准备的说是被苏笙月解开了。这是他用尽一辈子去爱的男人,付出了一切,也用尽了所有的心力。若是再来一次背叛,那她便也承受不起,说是会崩溃,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娘,你和苏叔叔再干什么呀!”

流萤被弄醒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口齿不清的说着。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木青瓷顿时推开了苏笙月,撇过头去,慌张的说道:“没事。流萤,你继续睡吧,我会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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