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每天努力学习。
自从苏丽没了一个肾，人变得老实多了，沉默寡言的。
她努力变得懂事，笨拙地干家务。
我妈和我都一头雾水。
苏丽每天去我妈门口跪上一会，扇自己巴掌。
“我有罪，不该辜负阿姨的信任。”
她边说边抽自己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荡。
每次我见她的脸都是红通通的，伤了又好，好了又伤。
苏丽眼神空洞，眼睛下乌青色很重。
半夜里，黏腻的触感在我脸上摩挲，长长的头发落在我脸上。
我猛地睁眼，看见苏丽坐在窗户边呵呵地笑。
“吓醒了芸芸，我真该死。”
她用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巴掌声在屋里回荡，我险些吓得魂都没有了。
我妈想了又想，决定带苏丽去医院看看。
谁知她大喊大叫。
“我不去，我没病，该去精神病院的人是你。”
苏丽吼完愣住了，后赶忙跪在地上狠狠地磕头，扇自己巴掌。
我妈向医院里的医生咨询，医生说是受刺激后精神不太好，有些错乱。
所以，上一世的恶女如今成精神病了？
我心里毫无波澜，只等待着开学。
我妈和我说让我离她远点。
我点点头，有多远离多远。
我妈说她出差一段时间，让我顾好自己。
我点点头。
这天，家里很黑，像是停电一样。
我头皮一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察觉到有人摸我的脸，摸我的后腰位置。
这感觉像是被蛇缠上了一样，冰凉恶心。
我猛地睁开眼。
浓烟吐在脸上呛得我咳嗽了几声。
“这次的货物不错。”
我直直看着她们，苏丽对一个女人点头哈腰，称她为张姐。
“不枉我这么费劲扮演疯子只为骗到你，张姐带你去的地方可是好地方。”
苏丽狠狠拍着我的脸，往我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害我没了丈夫，没了孩子，没了学业，就应该把你身上的器官都弄出来，供人使用。”
我冷冷看着苏丽癫狂，一会咬牙切齿，一会痛哭流涕。
那个张姐给了苏丽一巴掌，她安静了下来。
屋内阴冷潮湿，我被她们按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刀子还未落的时候，外面警笛声响。
张姐恶狠狠地看我一眼，还未跳窗就被人逮走了。
苏丽吓得六神无主，抱头缩在角落里。
全部人都被带到了警察局。
我妈上下看了我几眼，把我抱在怀里，问我有事没。
我摇摇头，把脖子里的项链露出来。
这本是一个局，以我为诱饵，为了让苏丽现出原形。
苏丽在审讯室崩溃，大喊大叫。
“不不不是我，我有病，我有精神病，别抓我。”
她原地表演个扯头发，啃桌子，蹦得像只欢快的猴子。
很好，这是她自己作死的。
经过调解，我妈把她关在了精神病院。
进入之前，苏丽紧紧抓着我妈的袖子，扯出一个苦笑。
“这就是报应吗？我没错！”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进到了精神病院和一群病人做伴。
她怎么样和我无关。
我妈紧紧抓着我的手，我们母女相视一笑。
外面阳光正好，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番外
其实苏丽的父母是被她害死的，她早就看上了我家的拆迁款，便使计和父母旅游出去，车刹车有问题，父母为了保护她而死。
她装的痛苦博取我爸的同情。
我以为她可怜把一切好的都给她，衣服包包首饰。
所以后来在我高考的时候，我爸领着她过来让我叫她妈妈，让我叫好好教她弟弟。
“这是你新妈妈，这是你亲弟弟，以后你要好好帮衬你的弟弟。”
我想毁天灭地，想杀人。
亲切可善的面容在一切都变得狰狞，一切都变了。
往日能有稳定上985，211的我，有一科没有考。
我堪堪上了大专，苏丽在一旁拱火。
“要我说，女孩子考成这样还上什么学呀，别上了，以后去打工给弟弟挣钱盖房。”
我怎么出去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天地都失了颜色。
若不是为了最后见我妈一面，我想我会一把火点了这个家，大家都别好过。
我妈辛苦操劳这一切，我想不明白为何我爸还会出轨。
人犯错就是犯了，哪有什么苦衷，一切都是借口。
太苦了，还好有人能听到我的心声。
我得以重来一遍。
我爸一直重男轻女我知道，从我爸开玩笑说我刚出生他怎么做的我就知道。
我告诉我妈发生的一切，让她有所防范。
还好，无论怎样她都相信了。
我知道我去学校闹的时候，她都知道。
我出校门的时候，我妈也进了校园。
我大闹一场，我妈为我收拾烂摊子。
我找苏丽的茬，我妈看在眼里，默默支持这一切。
她也在默默保护我。
其实我忽悠我爸去酒店的时候，我妈就在楼上听着。
她也默许了渣男不需要药不是吗？
还好一切都是顺着轨迹走。
当你身处很坏的处境，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正所谓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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