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不会是那只死鸟吧
季长樱笑呵呵的坐下才开始进入正题:“是这样的,我盘下了一间铺子,但是没想到那铺子的徐掌柜不肯走,说是他家里人被关到了县衙的大牢里,他必须得凑够了钱,县衙才肯放人,现在就指着卖了这个铺子好换钱呢!”
“他在铺子里又哭又闹的不肯走,我也没办法了,只好过来问问他家里犯了什么事?需要多少钱?实在不行这钱我出了!”
张自如脸色诧异:“那掌柜的叫什么?是什么铺子?”
“叫徐财,是万福楼的掌柜!”
张自如的眉头锁紧,起身喊来侍卫:“去把韩典史叫来!”
等韩典史来的时候看到县令正和一个小姑娘坐在一起,看了一眼就撇开了视线:“大人,不知道叫我过来何事?”
张自如绷着一张脸问道:“万福楼徐掌柜的家人是你手下抓的?”
韩典史心中一紧,没想到张县令怎么会过问这种小事。
“是。”
“他家里人犯了何事?”张自如冷眼看着他。
最近这段时间他根本没审过什么案件!如果是韩典史私自抓人···
“犯了···徐财的家人前几天在街上和人打架斗殴影响不好,被邻居告到了衙役那里,于是他们就把人抓了想着关几天让他们老实老实。”
韩典史一时间没准备好,只好随口编了一个。
张自如听完之后脸色缓和了一下:“既然关几天了,那就放了吧!”
韩典史心头一惊,有些怀疑张县令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后背上渗了一些汗水:“就这么放了,会不会影响不好,回头别人有样学样···”
韩典史看着张县令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淡,赶紧改口:“我这就让人放了!”
此刻他只后悔自己怎么编了这么一个烂借口。
季长樱坐在一边无声的听着两人说话。
等韩典史下去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深一脚浅一脚出门的韩典史,叹息:“唉!都是为了生活也不容易。”
张自如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知道季长樱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但被人就这么捅到了他面前,张自如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咳咳,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注意到这些,这种事以后我还是得注意下。”
他回头就赶紧写信催一催上面,新的县丞和主簿到底什么时候能上任,他一个人还真的有些忙不过来。
“我就知道您忙,那我就不耽搁了,人我带走了?总得赶紧把人带走我才好接铺子。”
张自如在她面前失了面子,脸上有些抹不开:“不去看看夫人?好久没见她还念叨你了。”
季长樱咧嘴一笑:“这几天实在是事多,等过几天我一定上门叨扰。”
“既然这样就不强求了。”
张自如肃着一张脸,试图给自己挽回一些尊严。
季长樱笑眯眯的和张县令挥手告别,等出了大门韩典史并几个衙役正押着徐财一家六口站在那里。
看到季长樱出来韩典史的脸色未变,笑呵呵的上前拱手:“之前在下眼拙,没认出您就是季姑娘,久仰大名!”
季长樱像是感觉不到他笑里藏刀似的:“这话过奖了,韩典史公务繁忙,哪能记住我一个小姑娘,既然没事的话,这几个人我就带走了,不然那掌柜的恐怕还要赖在我铺子不肯走呢!”
她转头看向押着人不肯放的几个衙役。
几个衙役不甘心的等着韩典史的指示,韩典史脸沉了一下,摆摆手:“没听到季姑娘的话吗?放人!”
几个衙役挣扎了一下,把徐财一家六口往前一推,放了。
衙役心中不甘手劲推的有些大,徐财六岁的小儿子一个没注意,被人推倒了地上磕了一嘴血。
徐财的妻子一个哆嗦赶紧上前抱住儿子轻拍着,捂住他的嘴退到了季长樱的身后。
她看了一眼这几个衙役,没什么表情朝着门口走去,身后的六个人紧紧跟着她。
虽然他们不认识这个姑娘,但是他们知道是这姑娘把他们弄出来的。
看着她走远的身影,几个衙役围到韩典史身边:“眼看着钱快到手了,就这么放了?”
本来几个人都打算好了,钱到手又可以去兰香阁找相好的,这下子白忙活了。
韩典史冷着一张脸:“不然呢?和大老爷对着干?”
几个人全都噤声了。
这位大老爷可是在这里好几年了,县衙上下早就在人家的把控之中,可不是他们几个地头蛇说了算的。
敢跟大老爷对着干,绝对讨不了好。
“别急,先稳一段时间。”韩典史背着手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
季长樱直接带着这六个人去见了徐财。
一家人见面自是一番痛哭流涕互诉衷肠,季长樱没等徐财给她千恩万谢,淡淡的看着他:“出门的时候我看他们还有些不甘心,你确定要浪费时间?”
听到这话徐财一个激灵,和家里人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一群人来不及梳洗就手忙脚乱的收拾了行囊,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出发。
徐财也顾不上带季长樱介绍整间铺子,把钥匙递给了她:“这以后就是您的铺子了,您有的是时间看这里,恕小人不周全,要先走一步了,您保重!”
季长樱摆摆手:“去吧。”
徐财吩咐车夫赶快点,马车晃晃悠悠速度却极快的朝着城门口赶去。
铺子到手,季长樱只简单转了一圈,同样是两层楼的铺子,甘县的这个面积就小了一半还不止。
就连原本徐财一家住过的后院,也只是简单的几间房,不过是院子里多了一口井。
花、树、盆栽这些,季长樱不打算在这里开。
毕竟这边就连读书人都找不出几个,又哪来那么多懂得品花赏树之人?
环顾了一圈她打算关上门回家,突然感觉天上一大片阴影投射下来。
她抬头一看,一只海东青正在她的头顶盘旋。
青灰色的羽毛油光水滑,腹部雪白,翅膀展开看着很长。
“不会是那只死鸟吧?”季长樱喃喃自语。
应该不会是谢司珩那只踩过她头顶、朝她头上拉屎、扔过兔子的那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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