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算出来了
二十分钟以后，艾莲开车来到死路空洞外。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法伽说道：“时间刚刚好，【萝卜】恰好解压完。”
打开车门，法伽抱着笔记本和遮阳伞下车。
抬头仰望面前的透着瑰丽色彩的大型空洞，就像磁场倒置银河，法伽不由赞叹道：
“真震撼啊，光是站在这里就有以太反应扑面而来的感觉...欸，艾莲你说，死路空洞里面的那只死路屠夫，比之我们学校的那只如何？”
“....呵！”
艾莲翻了个白眼，从皮卡的后备箱里取出花园巨剪，扛过来走到车前，塞一根棒棒糖送进嘴里，含糊道：
“昨天出消息了，我们学校的那个空洞正式命名。但不是【二号死路空洞】，而是【多佩冈亚】。”
“多佩冈亚？”
法伽有些诧异，倒不是疑惑这个空洞名字为什么这么难念，因为大多数空洞名字都挺拗口的。
而是感慨那头被自己扯下脑袋的死路屠夫竟然还不是学校里最强的以骸？
怪不得它死后空洞没有塌陷。
但很快，法伽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把注意力全集中到面前的空洞里，表情严肃道：
“出发。”
艾莲一脚踢起巨剪，扛在肩上跟着法伽进去。
刚进空洞，法伽和艾莲就听到了一阵很刺耳的声音。
两人不禁皱眉，艾莲甚至愠怒地捂住了耳朵。
呜！！！
声势巨大的鸣笛声响起，法伽忍不住回眸，刚扭头过来就不得不后撤了一步，庞大的风压就像给了法伽一记耳光，礼帽都差点扇飞了！
艾莲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一面抵着风，一面死死地捂住短裙，风压吹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哐哧哐哧！！！
列车疾驰而过，最近的时候离法伽仅有一米的距离，差点被它给吸进去。
但终归是没被吸进去，等到风压恢复正常的时候列车已经开远了。
“这哪儿来的列车，真该...咳咳！”
法伽睁开眼，四处乱看的时候恰好看见艾莲的背影。
被风吹起的短裙哀怨落下，恰逢艾莲为了抵御狂风而身体前倾，更方便法伽一览裙下风光...
咳咳！
绅士，都是绅士！
一条被浑圆挺起来、中有缝合线，数道褶皱在肉感的大腿内侧被绷紧，从外向内，磁铁一样吸引法伽钢铁一般的意志，可是再往里面看就什么也看不清的的黑色丝袜裤有什么好看的？
法伽咳嗽两声，抱着笔记本查资料，屏幕上倒映着法伽脸上的尴尬渐渐消失。
艾莲也终于回过神按下裙角，托着花园剪走到法伽身后，询问道：“刚才那辆列车是什么情况？”
听见艾莲的声音，法伽心脏都差点漏跳一拍，深呼吸一下后才说道：“是远景实业，他们在今天执行爆破计划。”
“爆破？我想起来了。”
艾莲点着小皮鞋，花园剪立在地上：“总之，不关我们的事吧？”
“对，不关我们的事。”
法伽暗自颔首，突然扭头说道：“维多利亚家政应该有在空洞内的联系手段吧？”
空洞内不比外界。
外面因为有信号塔和人造卫星的存在所以天南地北传递消息都相当迅速。
可空洞内极高的以太反应浓度会屏蔽信号，因此外界想要联系空洞里面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即便是空洞内部通讯手段，除了靠吼以外，那就只能使用特制的通讯设备。
“当然有，把你的耳机连按两下。”
艾莲侧过头，连按两下自己的耳机给法伽做示范。
按完后，艾莲的耳机外圈立刻闪烁红光。
与此同时，法伽的耳机里响起一道机械女声。
【提示：您的同伴已经开启空洞模式，请迅速跟进与同伴链接。倒计时，三十，二十九....】
咔哒！
没等半分钟倒计时走完，法伽就连按了两下耳机，耳机里立刻传来已经链接两名同伴的提示音。
两名？
法伽略有疑惑，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耳机里就传来了声音。
“是....是艾莲小姐吗？还有一个是....”
怯怯懦懦，萌萌软软。
是个萌妹！
法伽眉头一挑。
维多利亚家政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他没忍住看了艾莲一眼，就好像是在说：这姑娘你们不送她去做真正的家政工作，反而送进了空洞。
认真的？
“喂，你什么意思....不是，可琳别哭，不是说你。”
艾莲赶紧摘下耳机，点着法伽的胸膛低吼道：“快想办法哄一下啊！”
“我哪会啊...算了，我尽量哄吧。”
法伽抚着额头，调试一下嗓音，正欲开口：“可琳...”
“那个（抽泣）...不用哄的，不知名的大哥哥。是可琳搞砸了，萝卜不见了，被空洞困在这里。”
听到对方过于懂事的话，法伽直感心头一震。
“大哥哥，你是最近加入维多利亚家政的吗？可琳不记得你的声音。”
“嗯，对。”
不知不觉间，法伽极尽可能把声音放到了最温柔：“最近一个星期才加入的，我叫法伽，以后请多指教了。”
“法伽先生，可琳记住你的名字了。”
耳机的另一头，女孩尽可能压制住了抽泣的声音，捏着小拳头相当认真。
“可琳，你现在在哪？周围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吗？”
见可琳情绪有所好转，艾莲着急问道。
“可琳...可琳遇到了死路屠夫，为了绕开它，可琳躲进了废弃车厢里。然后车厢被死路屠夫踩了一脚，踩瘪了，出不去....”
“要是强行破开车厢的话，噪音有可能把死路屠夫引过来。而即便没有引过来，周围也有很多以骸，可琳又饿了好久。”
听完，艾莲紧咬着下唇。
如果只有这点信息的话...
窸窸窣窣。
身旁有异响，艾莲扭头看去。
法伽已经席地而坐，从【萝卜】里调取了旧都的高铁地图。
“不愧是全细节的【萝卜】，连空洞是哪天几点降临的，旧都当时的各项交通数据都拟好了。”
“卖我数据的绳匠可真厉害，得找个时间把他抓起来卖给治安局。说不定能换一大笔钱！”
法伽嘴里碎碎念。
艾莲实在看不下去了，言语中不免有些怒意：“法伽，别开玩笑了！”
“活跃下气氛嘛，你没察觉到可琳心情都变好了些吗？”法伽忍不住打趣道。
艾莲眼眸微颤，忙道：“可琳！”
“嗯，艾莲小姐，可琳现在好多了。”
耳机那头，女孩的声音明显活跃了些。
“你能开心一点也是好事。”
艾莲破天荒地言语非常温柔，是法伽从来没听过的声音。
法伽忍不住瞥过来看一眼，若非一直待在一起，还以为艾莲被人掉包了。
“你看我干什么？还不赶紧找找可琳在哪？”
艾莲低声呵斥，法伽暗自点头。
果然，这就是正版的艾莲！
“旧都很大的，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你找到天黑你也找不到...喏，帮我撑伞，别让太阳照到我。”
法伽抬起左手，艾莲接过伞，看法伽操作。
“死路空洞虽然是工作日降临的，但那个时间点只有一条线路的列车途经旧都。”
“空洞降临，列车被掀翻，因此废弃。”
“加入速度参数推导位置，考虑到不同的地形列车会加速或者减速，那么列车被掀翻的位置只有可能在....”
法伽眸光如炬，单边眼镜上反射着密密麻麻的数据。
眼见着法伽计算地形的坡角以此推测列车的加速度，开始画图然后解微积分...
艾莲默默地看着法伽，大气都不敢喘。
法伽草稿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符号代表什么意思她已经看不懂了。
没过多久，法伽惊喜道：“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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