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这就是商陆啊?
程家的牛娃也没好到哪里去。
穆常安过去问了一下,看两家娃子都摇头,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地。
“都把商陆认清楚,别误吃了。”桑有福拄着拐棍教训,“这七串商陆挨家传着看看,都看认仔细。”
东西传到刘家,刘老婆子拿过看一眼就丢给了一旁的儿子刘小蔫,“还当长得多像呢,这玩意和黑天天也不像啊。
要俺说,还是他们那几家娃子太蠢,没脑子的货,这都能误吃?”
刘小蔫仔仔细细盯着手里的商陆,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就是商陆啊,挺好!
程土根被安排挨家送商陆,听到这话脸黑了,攥紧拳头盯着刘婆子,“你个老蔫货,有种再说一遍?”
刘婆子不知道,程土根的儿子牛娃就是她嘴里的蠢货。
吓得捂着脑袋往旁边窜,呸一口,没敢再乱说。
李氏看一眼小叔子,从他手里夺走商陆,拉着闺女小月仔细翻看手上的商陆。
认完,她把商陆还给程土根,亲自送人离开,“程兄弟别生气,跟那个腌臜货生气犯不着,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牛娃是个有福气的,别听那老婆子胡咧咧。”
刘家和村里人关系越差,她越要和村里人打好交道,以后万一出事,村里人才会站她这边。
刘家不是靠山,以后离了刘家,村里人才是她的依靠。
程土根闻言脸色好了不少,对李氏说,“刘家不受欢迎,睡得地方靠外,夜里有啥事儿,你们娘俩就吱一声。
巡逻的人常在附近转悠,刘家要是敢欺负你们,你尽管喊人,我们一人一拳就能把刘家人收拾了。”
程土根看不上刘家的做派,娶人回来是当媳妇的,不是当畜生的。
嫁过来就是一家人,还分啥里外人,用这个当借口磋磨儿媳妇的刘家,他恶心的不行。
李氏点点头,领下这份好心。
“咋没见马小仙和黑娃,啥时候回来?让她们娘俩也认认商陆。”
程土根再讨厌刘家,也不会故意害人,这商陆有毒,能认识最好。
“商陆俺认识了,她们娘俩不用你操心。”听到自家媳妇和儿子,刘小蔫猛地抬头,防备的盯住程土根。
程土根翻个白眼,转身就走。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人越窝囊越没本事,越会把自己仅有的东西抓牢。
马小仙和黑娃就是刘小蔫仅有的、能抓住的东西,他自然看的牢。
对岸的动静瞒不了赵金福这些人。
“那边是不是出事了?忙活一下午了也不走,咱要不要去看看?”
“咋去?湖边那帮小伙子跟乌眼鸡似的盯着咱。”
赵金喜吸两下鼻子,闻着空气里的肉香味儿,他馋的流口水,拍板道:“总不能因为他们盯着,咱们就啥也不干吧?
山又不是他们的,他们还能管着咱们去哪?
再说,你们就不饿?他们在竹林里逮了不少东西,咱们也去试试?”
“试试,总不能饿着吧?”
对岸一有动静,石头就跑回来找穆常安和甜丫,“哥,那伙人动了,好像去竹林了?咱管吗?”
“盯着吧,别让他们靠近咱们就行。”穆常安摇头,竹林不是他们的,还能管着不让他们进。
一听不管,石头心一松,看哥闲着没事,他把人扯起来,勾肩搭背往外拉,“走走走,林子有不少鸟,我们几个准头不行。
哥你帮着打几只呗?
做饭也不需要你,就你那手艺,甜丫看不上,做饭难吃的要死,再把锅烧了,咱们都不用吃了……”
穆常安一把捂住石头的臭嘴,一手反剪住他一个胳膊,压着人往外走,低声骂:“闭嘴吧,不会说话就别吱声儿。”
说罢,对看过来的甜丫摆摆手,“我俩出去转转。”
“呜呜呜,哥?松手,胳膊疼,胳膊疼……”石头拍打穆常安的手求饶。
一得了自由,他一下子蹦开,离穆常安两米远。
啧啧抱怨,“哥,我这可是帮你,你还不领情?
你都在甜丫旁边转悠几圈了?人家连个眼神都没给你。
我这么一闹,人家不就看你了,你还能搭句话。”
“蠢蛋!竟干蠢事。”穆常安感觉后背火辣辣,推人一把让赶紧走,别丢人。
他已经听到身后甜丫的笑声了。
他气的想捂脸,吸引人就非得揭他老底吗?这不是损他吗?
“你就说有用没用?甜丫不是笑了吗?”石头回头正看到甜丫的笑脸,他连忙叫屈,“哥,你回头看一眼,甜丫正看你笑呢?
我这招多有用啊……”
穆常安咬紧后槽牙,胸口起伏,实在忍不了抬腿又给人一脚。
个蠢货,欣喜的笑和嘲笑能一样吗?
人走远,甜丫大笑出声,眼泪都出来了,肩膀一颤一颤的。
笑得剁肉的手都没劲儿了。
冯老太觑一眼傻乐呵的孙女,叹口气,这丫头还搁这看笑话呢。
压根没看出来常安的心思。
常安跟拉磨的驴似的,都快把她周围那块儿地磨平了。
她倒好,嫌弃人家碍事。
橘红色的晚霞慢慢消散,沉在远处的山峰里,竹林前的空地光线彻底暗淡下来。
太阳落山,东边灰白色的天际爬上一轮弯月。
驻扎地周围清出来的空地上燃起火堆, 怕蛇虫和野兽靠近,今晚多点了两个火堆。
每家每户还点着火把,得益于马油,各家的火把很是充足。
甜丫坐在石头上,身前是用石头垒得灶。
黑色的铁锅架在火上。
甜丫拿出清洗好的野葱、野蒜切碎,又把一串干茱萸洗干净,稍微拍碎,炒得时候辛辣的味道容易散出来。
这串茱萸还是丧彪带回来的,插在毛发里带回来的。
它不知道在拿乱窜,回来的时候身上沾满草屑花瓣,这串晒干的茱萸就挂在它毛上。
浔哥几个再去找也没找到,问丧彪这个不会说话的也问不出来啥。
“阿姐,锅底烧干了。”浔哥托腮坐一旁提醒。
甜丫点点头,拿起案板,把上面的切成大块儿的竹鼠肉倒进锅里。
刺啦一声,一股白烟冒出来,浔哥赶忙用火棍把灶里的火压了压,火势变小,锅底的刺啦声变小。
甜丫翻炒着田鼠肉,冲浔哥竖竖大拇指,“比你常安哥烧火厉害。”
浔哥高兴的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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