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追梦的代价~夏瑜
“你没跟上拍子呀。没关系，继续吹，把拍子追上就好，别乱。”李莫言说。
夏瑜堇听着教导，在4节休息中找回拍子。
只是又错过了，新乐句的几个音符，但很快把节奏找回来。
“不错。”
李莫言说。
在第2首歌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忽然，李莫言却一连弹错了好些几段。
“这不对吧。。。教练不可能失手啊！？”林雪柔凑近周国栋的耳朵说。
“我们观察就好了，别打扰他们。”
但见夏瑜立马显得有点慌乱。可是，她看准那拍子机的节奏，重新找回了感觉。
奏完第2首，李莫言雅淡地说：“危机处理还是有点生疏。你还是太习惯安稳了。”
第3首歌，是独奏。
夏瑜这下像完全没有钢琴的负担，挥晒自如……
只是，她在加花的部份，完全吹奏不出来。而且，在高低音落差大的时候，好几次都出现了吹风的情况。
之后的临场即兴演奏，夏瑜表现得也很拉，她没有掌握好变调，好多音都吹错了，停了下来。
“吹错也得继续，不能停！”李莫言冷冷地说。
经过了艰难的15分钟，夏瑜终于完了她的第一次模拟考。
李莫言低头考虑一下……
众人都屏息静气，不知道夏瑜会考出怎样的成绩。
经过一会的仔细打量，李莫言以曾为皇家音乐考试考官的经验，给出了评分。
。
。
。
75分。
夏瑜看到分数，意志仿佛完全被打沉……
她担心，星期六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发挥过来。
“林雪柔，你也是星期六考试对吗？”周国栋好奇问。
“嗯，跟夏瑜同一天，同一个地点。到时我们一起去考吧！”林雪柔搭在夏瑜的肩上说。
“嗯……”夏瑜并不在意雪柔的邀请。她更在意的，是李莫言的意见，于是问：“教练，那我有什么要改进的？”
“要改进的地方可多了。”
李莫言说着仔细地指出她的问题。
夏瑜听得入迷，又多番点了点头。
“夏瑜她变了。”周国栋凑近林雪柔的耳边，淡淡地说。
“她以前怎么了？”
“夏瑜在上低音号上，其实很有天赋。。。”
原来，别看夏瑜现在好像很谦卑的样子，其实她一直以来，都不是这样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音乐。
加入银乐队，也只是因为犯了校规，被强制服役罢了。
别以为强制服役的要求会比较低，其实他们比自愿加入的，要求更高。
他们必须位时间内，完成某些任务，才可以获得减役，甚至，可以在警处那，获得减刑。
然而夏瑜却偏偏一次又一次地超过了强制服役安排给她的任务。
“夏瑜姐，你真是很有天赋，要不，留在乐队，和我们一起比赛吧！”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的队长都这么说。
“不，”她冷冷地说：“我对银乐队没有任何兴趣。我只希望成为称霸陈南芳---不，乃至整个葵青区的大姐大！”
但是天赋如果没有合适的引导，就会很快到达极限。
。。夏瑜也不例外。
“但是，以你这样的程度要去参加个人赛的话，倒不如还让叶思仁去好一点。”李莫言说。
“喂！你也太直接吧。。”周国栋尴尬地说。
“我可以再直接一点！”李莫言冷冷地说：“要不是为了帮你们争取来年10万的营运经费，我从没有打算过，也没计划，要你们顺利过度个人赛，进入全国决赛。”
“哼！明明就是为了学校给你的20万奖金。”周国栋歪着嘴，不屑地说。
“就知道大师姐没那么好心。”林雪柔也附和道。
“你！”
周国栋这一说，一下子把李莫言气怒火冲冠，脸色像根小米椒的一样，可她很快冷静地咳了声，回复平静。
“我要是去了不死鸟，或是周玉莉那，我每个月工资都不止50万，谁会惦着你的那20万。”李莫言冷冷地说。
正当大家还在讨论李莫言的动机时，夏瑜忽然跪在李莫言面前。
“李教练，我……我想要及格，我想要代表乐队出战，上低音号！我！我！……”夏瑜说着，表情越是激动。
谁也没听到，夏瑜，一个在学校曾经不可一世的坏坏女，竟然能为了一个小小的目标，卑微成这样。
“起来吧！”李莫言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既然你是独角马乐队的，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我也要生活。我愿意为了你，推掉几个人赛里找我私学的学员。而你，只需要付出这个价钱！”
李莫言说着，在一张A4纸上写了800这大字。
“你倒不如去抢！”周国栋斥道：“夏瑜她每个月只领着那点综援，加上兼职也不够你在这狮子张大口！”
说罢，上课的钟声响起。周国栋先叫林雪柔回去上课，但见夏瑜仍然跪着，论他怎么拉扯也不肯起来。
周国栋也有课要上，无奈之下，自己也走了。
李莫言见状，也站起来要走了，可是夏瑜却死死地拉住她的腿。
“李教练，我……我庸庸碌碌地过了8年多，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喜欢音乐，我……我从来也没有像这样子，拥有一个美好，值得我去追逐的梦想，我……我……”
夏瑜平时骂人非常流利，可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子去求人……
不是为了活下去，
不是为了得到什么，
只是为了不再被那梦想失落的空洞感，充满自己，
只是为了她发自内心深处，
久违的梦想。
“你口口声声说，银乐队是你的梦想。但是连那么一点代价也不愿意付出，你也别指望能改变什么，你的梦想也很不外如是！”李莫言斥道。
“是不是。。。因为李晓静的事……”
提到李晓静，夏瑜心知肚明，自己曾做过很多伤害她的事，现在报应来了。
“这不关我妹妹！”李莫言咬着牙说。
“我知道你在学校里霸凌我妹妹的事。我本可以不理你，但是我知道，只有晓静才有资格去原谅你。更何况，你对乐队还有价值。”
李莫言说着，坐回钢琴椅上，跷起腿，以鄙视的目光，向着夏瑜。
“8年前，我本来可以用音乐特长生的身份，去上了港大。可是名额，被某个有钱人同学占了。没关系，我自己考。”
李莫言说得轻描淡写，但事实上，她背负了很多，她中二升中三时候，在王锡安那里度过，所谓的大学优先名额，当然轮不上她这个没有背景，什至没有家的人。
对她来说，当时最大的依靠，就是银行。
虽说，这依靠，也不是吃素的……
“我那时，背上父母给我的三百多万债。一边带晓静躲追债的黑涩会，一边读书，考试。上了大学，我第一时间，借遍了所有我能借的贷款，勉强抵了父母的债。加上我在维也纳，莫斯科留学，又借了不少钱。一直到现在，我还在还钱。另一边，当我到了18岁，哈利老师，就按照他开的原价，给他学费，学习音乐心你可以说我很自私，很贪钱。但是，这就是我为了梦想，而甘愿背负的东西，你呢？空有天赋，不思进取，小富即安，沉迷享乐，又想安逸，又想名利，又想快意江湖，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个人赛可不是你这种人该去的地方，你的对手，可都是从小到大，就接受音乐熏陶的，哪一个不是天才，哪一个不比你更努力？付出更多的代价？你宁愿我跪个几秒，也不愿意多花点钱，直接买私教。拜托，我可不是圣女，人的尊严，本就不值钱，你这招对我没用。我也不怕告诉你，以你现在的状况，能帮你赶在考虑前，考好8级的，不出10个，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李莫言说罢，给夏瑜一记当头，她从没有受过如此屈辱。
更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甘心受辱。
因为李莫言说得没错，她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
而且，她也曾伤害过，
李莫言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李晓静。
“如果独角马的乐队找我私教，我会给最好的折扣，还有给你们优先培训。这是我能对你们做的唯一的承诺。”
李莫言说着，收到了一条霍建霆的转账讯息。
“霍建霆已经向齐曼古丽借到钱，找我私教了。连他这样的人也会主动寻求帮助和出路，你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李莫言说。
“好的，我会尽力的……”夏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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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一面愁容地回到课室，心里盘算着，怎么才可以借到800元来买一节私教课。
她走着想着，回到课室，都没跟老师打招呼，就一个屁股蹲坐了下去。
“大姐大！”
怎料，一坐就坐到郭东的腿上，引来同学们的一阵笑声。
可是，当夏瑜抬头的一刹，众人才后悔，心凉。。
她可是夏瑜，黑色会的大姐大耶……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夏瑜，现在变成了个只在乎梦想的“少女”。
“夏瑜同学，刚才我们换了座位，你的新座位在李晓静旁边。”班主任陈少芬说。
“谢谢，老师。”
夏瑜点了点头，想起要跟李晓静同桌，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李晓静也没有跟她说话。
。
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
就算夏瑜已经改邪归正，就算大家早在两次比赛和练习中，已经缓和了关系，但说到底，但不代表，她扎在李晓静记忆中的刺已经拔除。
每每见面，两人的心里还有厚厚的隔膜。
“请翻开书本，第35页。”
直到老师说开口，才打破了两人的宁静。
对了，书本？书。。
啊！夏瑜这才想起，书在外面的储物柜里，现在出去已经来不及上课了。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李晓静悄悄地用肘子把书推到中间。
“谢谢。”夏瑜尴尬地微笑道。
李晓静愣了愣，轻斥道：“别，大姐大，我可受不起呀！”
“嗯。。。我明白，我对你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夏瑜低垂道。
“嗯。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李晓静严斥道，眼光凝视着黑板，一边做笔记道。
2人沉默好了一会，李晓静才开口说：“除非你能打败李艳芳。”
“什么……李，李。。李艳芳。”
在上低音号界，谁不认识这位20岁组别下的亚洲第一，黑龙乐队的李艳芳。
贵为地产大亨，小李的千金，她自小就多才多艺，又曾被视为才女。虽说上低音号也只是她众多业余的爱好之一，但她的业余，可是许多人都望尘莫及的巅峰。
有闻日本著名的动漫>的女主，就是以她为原形人物创作。
跟夏瑜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是中二才入队的，现在是中六的学姐，上低音号的部长。严格来说，学了才4年。但是大姐大你，应该学了有8~ 10年吧。”李晓静轻浮地说。
有人只有4年时间就登上了巅峰，有人花了10年时间，仍然在浑浑噩噩，到了最后一年比赛，才起要追夢。。。
这简单对夏瑜来说，就是极大的讽刺。
“要是你做不到，就永远在我面前消失吧！”李晓静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每次看见我都……”
每次想起夏瑜，对李晓静来说，就像是一次又一次揭开旧伤疤一样的痛。
被她打，
被她抢东西，
被她羞辱，
被她剪头发，剪烂校服，
更被她拍下照片，放到援焦网上，供那些变态意淫，
水永无止境的骚扰电话。
李晓静恨不得杀了她。
但她也同时知道……她也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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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和叶思仁最后得到的结果。要么在个人赛里不择手段，拼进全力，争取成为打败全国95％的乐队，站在全国赛的舞台上，证明你们的价值。要么就呆在学校一年，吃一年的土，还不说还得一年又一年地吃下去……这就是独角马乐队的命运。”
李晓静想起，昨天晚上，李莫言对她说的话。
在一个月前，独角马的生死存亡，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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