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交换秘密
叶婉演奏了一首《梁祝》。
在国内《梁祝》几乎家喻户晓，对于音乐系的学生来说，这首曲子也是必学曲目之一，同时它还是晚来在F大每次表演必弹的曲子。
琴声悠扬婉转，顾骁仿佛进入到了梁祝的世界，情绪随之起伏。
一首曲子毕，叶婉收起小提琴，她注意到了男人眼角的泪滴。
琴声结束好一会儿，顾骁才从悲伤的情绪里缓过来。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这首曲子，只有晚来能弹奏出这样的效果。
他记得当时同学们一起听的时候，好多人都听哭了。
男人给叶婉摆了个姿势，那个姿势是晚来抱着小提琴的姿势，接着他换了个角度看叶婉。
“叶婉，晚来，你是晚来。”顾骁恍然大悟。
“不对，你怎么会是晚来？你怎么会小提琴？你不是作家吗？”男人不敢相信。
苍穹的身份已经让他格外惊喜，没想到叶婉还是自己欣赏的小提琴家晚来。
这一刻他像个小迷弟，不知所措地站在偶像面前，语无伦次地表达着自己的震惊。
“晚来。”男人重复着。
“难怪叶家出事后，晚来消失了，苍穹也消失了，因为她们是同一个人，都是叶家二小姐，可苍穹已经回归了，晚来为什么不回归？”顾骁问。
“写文一台电脑就行，没人知道我是谁，可是小提琴要发出声音，我在家里练习的话，大家便都知道了。”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顾骁总感觉叶婉依然有事没说。
叶婉索性一起坦白了。
“叶家神秘珠宝设计师也是我，你买到的那个‘星光之舞’是我设计的。”叶婉语气很淡，可顾骁眸子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送出星光之舞时一直强调设计师有多厉害，没想到设计这款首饰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在心里取笑我？亏我查了好多资料分析这款首饰的含义，没想到最有发言权的人却是你，我真是班门弄斧。”男人有一点挫败感。
“没有，你说得很好，不仅说出了我要表达的，还说出了我没想到的，星光之舞被你那么一描述，顿时上了几个台阶。”
“你看到星光之舞时没想过坦白？”顾骁问。
“想过，可是我以后大概率不会设计任何东西了，还不如让宛变成传说，一直活在大家的想象中。”
“我表示并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觉得过去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说，何况，现在的叶氏，珠宝已经不是主打产业了，而我也不会去其它珠宝企业做设计师，不再触碰的东西，我不想说。”
“那现在？”
“现在交换秘密。”叶婉眨了眨眼睛，“和你一样，我也不想继承家业，对做生意毫不感兴趣，但我不是为了跟家里作对，就是不喜欢，我姐跟我恰好相反，她从小文文静静，特听话，我一直觉得只要有她在，我就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先不说其他的，我就想知道明明你是那么优秀的小提琴家，为什么每次演出都不露面？”顾骁那时就很好奇。
“不想让人知道我是叶家二小姐啊，那个时候的叶家正是巅峰时候。”叶婉的出发点很简单，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什么样子。
“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过多关注吧，在鹿城时，仅作为叶家二小姐总是被打扰，如果大家再知道我还是小提琴家，我可能一点私人空间都没了。”
这个理由顾骁姑且相信。
“我……”顾骁紧紧抱住叶婉，“我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老天派这么好的一个你来到我身边。”
“矫情了啊。”叶婉笑着说，“但我很赞成，一切都是天意，命中注定的两个人一定能遇见。”
“如果游轮上你没有出现，或者你出现的时间晚一点，我们都不会一起，所以，都是注定。”
“嗯，恰好我经过，恰好你需要。”
“以后你会继续拉小提琴吗？”男人松开叶婉，一本正经地问，“很多人等你回来。”
“可能会继续，如果我姐能出现，她继续管理公司，而我也继续做我喜欢的事情。”叶婉憧憬，“骁，最近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我姐就在附近，她可能已经看到了我，只是我没看到她。”
“在我看来，没找到尸体，那就是还活着，也许她确实在等一个机会，正如你所说，她的失踪很不正常，也许是被人设计陷害了，那为了不再遇到危险，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后再露面。”
——
畅清馆。
苏乐蓉坐在院子里发呆，丈夫的电话依然无法接通。
顾瀚霖给母亲盛了碗汤：“妈，吃一点。”
已经一天没进食的女人，面容憔悴。
从医院出来后，梁慕雅本想带她去做个SPA，放松下，可是苏乐蓉说要在家等顾世承，哪里都不能去。
梁慕雅自己回了家。
苏乐蓉抬头陌生地看着儿子：“瀚霖，你爸回来了吗？去车库看看。”
“妈，没有，妈，你别吓我。”顾瀚霖感觉到母亲精神有些失常，他蹲在她旁边不停地喊着妈。
“没回来啊，他肯定很忙，我们等等。”女人自言自语。“瀚霖，你爸年纪大了，你要听话，不要惹他生气，他就你这么个儿子。”
“好，妈，我听话，你吃点东西好不好？”顾瀚霖用勺子盛了一口汤递到苏乐蓉嘴边。
女人微微张口，但眼珠子一动不动。
“这是鸡汤吗？不要忘了给你爸留一碗，加葱了吧，我不爱吃葱，他爱吃。”女人满脑子里都是顾世承。
“留了，妈，吃完进屋吧，天快黑了，院子里冷。”
“好。”
——
T国，顾世承失眠了。
他翻来覆去明明很困，却睡不着。
他想儿子了，但又不敢打电话。
吴红被吵醒，打开壁灯。
“世承，睡不着觉吗？聊会儿。”
“阿红，我想回去。”男人忽然的一句话，让吴红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想回去？说什么傻话呢？”
“真的，我想回去，我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睡觉都睡不踏实，心里很空，每天不知道做什么。”才几天，顾世承已经开始怀念丰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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