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得到答案
原来，当初早已在不知觉间楚亦晨就已经被柳如烟给控制了，她自己将柳如烟送入了沐聆轩的房间中，给沐聆轩下药，这是沐府众多下人有目共睹的，她不得不让沐聆轩将柳如烟收作姨娘。
而且，关于这一切她还不曾对沐聆轩讲，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她说了不是她的本意又能该表什么？她能做的便是再也不相信柳如烟，处处小心提防着，而沐聆轩虽然听她的将柳如烟收作了姨娘，却是将其置于偏院并不关心，直到柳如烟怀孕的消息传来才被她主动接回来。
纵然柳如烟有着万般的错，但还是毕竟是沐家的血脉，她不能放任不管，同时，她也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一次，她处处小心，绝不让柳如烟再有机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但是，她没有想到，她体内早就被柳如烟动了手脚，直到分娩的那刻她才发现。那时，她能做的只能是让孩子活下去，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她也要让他安全出声，即便是付出生命。
而事实上，她确实是为了孩子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那个孩子就是沐子言，而她却是在多年后被自己的大哥就活，孪生同根，她使用着大哥的生命。
……
听完楚亦晨的诉说，沐子言一阵沉默，其实，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要从楚亦晨这里得到怎样的答案，只是这一刻却是有些无措。
十年苦痛，她恨的是沐子晴，怨的是柳如烟，可是，这一切自己的娘亲本来可以阻止的，她只是不明白娘亲为何会任一切就这样发展下去，任由柳如烟将他们一个好好的家弄的分崩离散，她不怪娘亲，只是想知道原因。
而现在知道了，知道这个答案，她又能说什么呢？娘亲真的有错吗？她知道娘亲虽然说的平淡，但是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怀中，娘亲那时会有多么的痛苦？这些……或许她都不该想的，她只需知道自己还活着目的，以前的沐子晴，如今加上一个柳如烟，她早说过，她就是为复仇而生的。
沐子言沉默，君洛姬与药离筠更是无言，却是楚亦晨先一步开了口。
“言儿，这一切我从未与任何人说过，即便是你爹爹也不曾，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如何知道柳如烟所做的一切的？”埋藏在心里的一切，原来说出来后也是种解脱。
“我见过她，她把我当作了沐子晴。”沐子言为垂着眼帘，柳如烟，欠他们一家实在是太多，血债自然是要用血来还。
“言儿，”楚亦晨开口间有些犹疑，却还是将自己的怀疑说出了口，“沐子晴那时还小，一个孩子怎会有那般歹毒的心思对你，伤害你的人是不是就是柳如烟？”若真是，那个女人，她此生绝对不会放过，再如何伤害她都没有什么，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孩子受了这般欺负而不管不顾。
“是不是她又如何？”沐子言抬眸看着楚亦晨，眉目间依旧是不变的冷清，“这是我自己的仇恨，无论仇人是谁，都由我自己来解决。而你，不仅仅是我们的母亲，更是爹爹的妻子，你曾经已经做错过一次选择，现在，你要做的只是好好陪着爹爹，你亏欠的只有爹爹。”
“丫头！”君洛姬开口了，微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沐子言，可是沐子言却是没有看他，依旧是看着楚亦晨。其他事她不管，幼时记忆中装满了爹爹对娘亲的思念，如今娘亲回来了，她不为自己有了娘亲而高兴，却是为爹爹而喜悦，她只希望那个自小便恨不得给她整个世界的男人幸福，而那份幸福只有楚亦晨能给。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他，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只是记得要安全回来，就算不为娘亲，也要为你爹爹照顾好自己。”楚亦晨心中酸涩，她已经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她不会再做傻事了。
见楚亦晨答应，沐子言微微缓和了神色，转向药离筠，“药离筠，你是与我们回学院还是留在这里？”她是已经决定要回学院了，爹爹如今在墨家又有娘亲相伴，她无需担心。
药离筠轻叹，他也只要沐子言决定了便不会再更改，“我就不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些，无论发生了什么记住还有我们，你的亲人如今都回来了，都在你身后等着你。”
“嗯。”轻应一声，沐子言微抿了唇角，低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缺德鬼，我就把妹妹交给你了，你怎么把人从我面前带走，就怎么给我送回来，若是你敢让她少了一根头发，别怪兄弟我翻脸不认人了！”嘱咐玩沐子言了，药离筠又转向君洛姬，也就只有在面对沐子言时他才会如此上心了。
理都懒得理药离筠，君洛姬牵着沐子言向楚亦晨点头示意后便直接走人，那微沉的面容让药离筠看出了他的心情不佳，至于为何不佳，他也猜测到了一二，别说是君洛姬了，在他听到沐子言那句话时也是不由心中一紧。
……
“你不开心！”直接肯定而并不是疑问，沐子言偏头看着君洛姬，眸中微微不解，她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心情不好了，似乎是从离开墨家后他的心情就愈发的不好了。
你不开心……君洛姬深情微微恍惚，不由顿住了步伐，同样转头看着沐子言。
“你会在意我不开心？”就在不久前她还因为怕他不开心选择站在了他的身边，而现在，他不开心，是为她，她又是否真的会在意？
沐子言皱了下眉，转而却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在意，但是我知道你不开心时我会觉得不舒服。”
闻言，君洛姬不由苦笑，在面对沐聆轩沐子言的表现让他与药离筠都以为她就算情感没有完全回归，但至少已经拥有一部分了，可是，原来只是他们以为而已。在听到她说会因为他的不开心而不舒服时他竟是不知自己是该喜悦还是如何。
“丫头，”想着，君洛姬不由正了脸色，很认真地看着沐子言，“直到现在，你的心里除了复仇仍然是没有其他的吗？我，娘娘腔，时夕年，还有许多人，我们都很在意你，你难道真的感受不到吗？难道除了复仇之外你的人生就没有其他的吗？若是如此，你若真的复仇之后呢？复仇之后，你的人生是不是就丧失了意义，而你是不是也就打算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呢？若是真的如此，我绝对不会让你成功复仇的！”
楚亦晨曾经已经选择错了一次，楚亦晨以为沐子言所说的楚亦晨错选了去相信柳如烟，可是他却是知道不是！他知道沐子言的意思时楚亦晨当初错选择将她生下来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若是没有沐子言，楚亦晨一直好好的活在沐聆轩的身边，沐聆轩就不会痛苦这么多年，而沐子言本人也就不会受到长达十年非人的折磨，没有了那些折磨便没有了仇恨，既然没有仇恨，那她的生命又还有什么意思？如此倒不如选择从未来到这个世上。
虽然沐子言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君洛姬莫名的就知道她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而她这么说，是根本没有将他，将他们这些关心着她的人考虑在内，她从未在意过他们，于她来说，除了仇恨之外，他们这些人都是可有可无的。想到这点，他就止不住的心疼，不仅仅是心疼丫头的眼中没有他，更是心疼曾经的苦痛让丫头深陷于仇恨之中，丧失了真正的欢笑。
在听到君洛姬最后一句说不会让她成功复仇时，沐子言双眸中顿时迸发凌厉的杀意，俏脸冰寒，狠戾之色乍现，任何阻止她复仇的人都要死！
可是，当充满杀意的目光对上君洛姬平静却深邃如墨的目光时，沐子言只觉脑海中有什么轰然炸响，眸中杀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视线顿时变得慌乱而无措，急急避开君洛姬的目光，只觉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低着头，贝齿紧咬着唇瓣，沐子言只觉得万分难过，只是慌乱的说着抱歉，却是不知自己究竟是错在了哪里，只是觉得此时不敢去看眼前之人，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傻丫头！”看着沐子言瞬间惊慌失措的模样，君洛姬轻叹一声，伸手将人轻轻拥进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开口，“丫头，我只想你能开开心心的笑一次，想你……”君洛姬忍不住闭上了眼，想她会如之前变成莫凝泪那般没有任何负担的笑，会扯着他的衣袖羞涩而喜悦的笑，而不是满心都沉浸在仇恨之中，他不会阻止她复仇，但是，若是复仇已经成了她生命的全部，她又怎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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