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皇帝垂青
兰若一夜都睁着眼,炎烈倒是睡得香甜。
天快亮的时候,炎烈醒了,而兰若困倦的睡着了,炎烈在兰若额头留下一个吻,解开她的穴道,而兰若没有丝毫的反应,炎烈给兰若盖好被子,轻轻离去。
春暖花开,春阳高照,正是春光大好的时候。
兰若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睡得浑身酸麻,看看身边空荡荡的床铺,想想昨夜,恨得咬牙切齿,可是炎烈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了。
昨天来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走来的,今天因为睡麻了身子,和得了小儿麻痹症似的半身不遂着走回昭阳殿了,一路上兰若都在担心阮贵妃已经回来了,找不到她正在生气,可是兰若回来后直奔寝室,阮贵妃根本就没有回来,要是回来的话肯定会在床上躺一趟的,这是阮贵妃的习惯,看来阮贵妃真的乐不思蜀了,不过也不怪她,那个面。首比九重要对她更好,生活在这世上,能找到一点点快乐是幸运的,很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希望,比如她和贞元。
阮贵妃不在的时候,昭阳殿是最冷清的,没有什么事可做,兰若跑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头发因为还没有干,轻轻的绾一个低垂的发髻在脑后,然后在大殿内到处走,一边等头发干一边也算检查一下下人们有没有做好分内的打扫工作。
阳光实在是好,照进殿内暖洋洋的,虽然中午了,兰若不想吃饭,只想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信步走。
昭阳殿内原来有个书房,只是阮贵妃不喜欢看书,而兰若在看过城外山庄的那个书房后,曾经沧海难为水,再也看不上别的地方的书房,因为山庄的那个书房的种类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的书籍。
只是昭阳殿那间书房光线最好,这样的天气要是能坐在那间书房的窗台上晒太阳就太舒服了,兰若漫步向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开着,兰若猜大概是宫人们刚刚打扫过,迎面就看见里面的那张硕大的花梨木的书桌,上面满满的笔墨纸砚,虽然从来没有人来这里看书写字,但是这排场还是要的,所以笔墨纸砚都是最上等的。
阳光正好从窗子洒在书桌上,有一阵小小的风,桌上的纸张翻飞,兰若看到上面的纸上好像有字迹,便好奇的走过去看。
桌子上有几张纸都写满了字,乌黑遒劲的字体,兰若的纤手拿起那几张纸来,上面写的是两句诗:孤灯独对人凄惶,怎忆当初亦惘然。
兰若对诗词不是很懂,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但是兰若当初为了追求那个帅哥书法老师,好歹也上过几天书法课,所以见到这几个字后不由得开始品头论足,摇头晃脑装模作样的像个老学究:“虽然笔墨饱满,但憾哉憾哉!”
“为何憾哉?”书房里一个声音忍不住问道。
兰若说顺了嘴,继续说:“苍劲有力,而柔韧不足,书法的妙处在于中庸之道,而不在笔走偏锋。”
说完后,兰若陡然住嘴,刚才是谁在说话?
兰若四下里看。
在书房右边的书架旁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男子,穿着浅灰色的袍子,没有一点公害似的站在那里,由于这里光线不足,所以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他。
只是为什么这个男子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不是贞元,更不是炎烈,但是这声音就是熟悉,兰若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候那男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兰若这才看清楚了他的样貌。
柔和光洁的额头,浓眉星目,挺拔的鼻子,嘴角有一丝皱纹,下巴刚毅,目光炯炯,体态稳重,腰间一根玉色的带子,足穿一双青色踏云靴,正龙行虎步的走过来。
是九重!
九重望着兰若的目光异样的柔和,只是兰若顾不得这些了,连忙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不知皇上驾到,刚才惊扰了圣驾,请皇上恕罪。”
这个九重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是来找阮贵妃的吗?
兰若真的猜对了,九重午膳后想来找阮贵妃聊聊天,怎奈昭阳殿里的人都不知道阮贵妃去了哪里,九重以为阮贵妃是去藏经阁上香或者去后宫哪个妃嫔哪里了,索性就在昭阳殿内等,并且吩咐宫人们不必打扰,所以兰若回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对兰若说起九重在这里。
九重信步走到了这间书房,信手涂鸦写下了那几个字,本想去找几本书看,正在查找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在品评他的字迹,便忍不住随口问了原因,而那品评的人居然说出了那样一番话,让他眼前一亮。
“免礼平身,恕你无罪。”九重亲手搀扶起兰若,他的手宽大干燥有力。
这件事有点不寻常,以往九重从来不会对下人们这样随和,就算她是阮贵妃的贴身侍婢,就算他宠爱阮贵妃,也不需要这样对待阮贵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吧?
九重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一身翠绿色的宫装,新鲜的像是早春柳树上新抽出来的嫩芽,那是烟雨江南的第一抹春。色。一张清秀的面容,一双闪动的明眸,乌亮的头发懒洋洋的绾在脑后,更添几分慵懒娇憨。
兰若被看的不好意思,九重从来没有这样打量过他,记忆力好像只有贞元和炎烈这样注视过她,而那个该死的炎烈昨晚居然和她那样睡在一起,还说是是大婚之夜,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捉弄她,一想到昨晚,兰若原本就红了的脸更加讪讪的。
而在九重看来,眼前的女孩子脸上一片酡红,煞是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是这昭阳殿的人吗?”九重好像生怕吓到了兰若似的,声音很温柔的问道。
兰若简直快哭了,你居然有脸说不知道我是谁?当初是谁差点将我推出午门斩首,然后又将我打入冷宫,好好一条小命差点葬送在你手里,现在你站在这里没事人似的问我是谁,你妹啊!
“怎么,被朕吓到了吗?”九重看着兰若泪意盈盈的眸子,以为自己最终还是吓到了她,于是更加温柔的说“不要害怕,朕也是个人,和你一样是个平常人。”
兰若心里冷笑,一样才见鬼了,但是人家是皇帝,自己在皇宫里混,还想当他的儿媳妇,好歹都要给他个面子,于是兰若只好按照规矩来:“奴婢乔金枝,是昭阳殿的掌事女官。”兰若终于自报家门。
“金枝玉叶?”九重联想到,看着这个纤弱又清新的女孩子,的确是人如其名。
算了吧,兰若心里说,有什么事直接说,少套近乎。
九重又接着问:“金枝你今年多大了?”
哇,叫她金枝,还真是要套近乎?
“奴婢二十岁。”兰若回答。
“进宫多久了?”九重似乎对兰若很感兴趣似的又问。
“额,快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一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在现代她应该大二了,可是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连贞元都娶了别的女子,而她还在苦苦的等待。
“想家吗?”九重继续问,声音依然柔和。
“想……”想到远在现代的父母和好朋友兰若眼角湿润。
九重以为自己勾起了这个女孩子的伤心事,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灰色绸子的手帕,伸手为兰若拭去眼角的泪珠。
九重成熟男子的气息将兰若笼罩,除了只的父亲还有徐国公,兰若从来没有和这样成熟的男人这样近距离接触过,虽然在兰若心目中九重是个没有什么出息的不懂得爱的昏君,但是刹那间只觉得九重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子,没有其他任何世俗的身份。
兰若害羞的倒退一步,提醒九重:“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劳动皇上。”
九重一怔,然后收回手,叹了口气:“其实做一个帝王比任何人都累。”
你会累?你掌握着生杀大权,一句话就可以定人的生死,你还会累?得了便宜卖乖,“皇上来昭阳殿有何吩咐,请皇上吩咐。”兰若可不想和九重探讨这样深奥的问题,要是来这里没什么事的话,你还是早点走吧。
而九重似乎在就不在意来这里的初衷了,现在只想和兰若说说话。
“过来,”九重说着走到书桌一旁的一个长几旁,长几上放着茶具,九重坐在长几旁的绣敦上,伸手指着另一个绣敦“你也坐下。”
兰若可不敢:“奴婢不敢。”
长几上有粉色盖碗的茶壶和茶杯,九重已经亲手斟茶了,很好脾气的说:“尽管坐下,是朕叫你坐下的,没有人敢说什么。难道朕的话你不听吗?”
看看,刚刚还说自己和普通人一样,现在又端出皇帝的架子来了,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兰若只好斜坐在九重对面的绣敦上,没有敢做他指着的那个他身旁的绣敦。
九重倒也没有计较,将一杯斟好的茶递到兰若面前:“口渴了吧,这是新进贡里的碧螺春,尝尝看还合胃口吗?”
兰若当然知道这是新进贡来的,因为昭阳殿里的用具都是她安排的,虽然是不常用的书房,但是由于阮贵妃是皇贵妃,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可是,为什么九重要亲手倒茶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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