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玉妃和炎烈的较量
潇潇的雨夜。
贞元登基前后的几个晚上注定都是难眠的夜晚,各有各是伤心事。
排云殿,到处都挂着白色的幔子,国丧要七七四十九天,过了这四十九天才可以恢复原样,到处一片清冷的感觉。
玉妃是睡不着的,穿着白色的睡袍,一个人打开寝室的窗子,冷风扑进来,玉妃打了个颤,屋子里只点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蜡烛,即使在睡觉的时候她也不要光亮,不能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她害怕,这寂寞深宫最怕的就是黑暗,好像以闭眼就用眼睡过去了,而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玉妃呆呆的看着窗外,冷风真真的吹着面颊,可是忽然身后一阵更冷的感觉袭来,玉妃身子一震,面色变了变。
身后有人!
玉妃毕竟是在宫里的风浪中破怕滚打惯了,没有惊叫,忽的转过身来,但是心里是狂跳的。
一个幽灵鬼魅般的男人!
银灰色的袍子在汩汩的夜风中涌动,长发飘荡,一缕银色飞扬。
一双精光的眸子在黑暗中如钻石般璀璨。
是炎烈。
这几天大家都忙着九重的丧事和贞元的登基,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炎烈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这几天在做很么,貌似他好像去参加了葬礼,但是真的没有注意到他。
玉妃略略放下心来,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安全,因为他要杀自己,绝不会让她有转身的机会,而且杀了她只会对贞元有好处,对炎烈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玉妃生命的威胁感消失了,代替而来的是另一种恐惧。
玉妃紧了紧单薄的睡袍,这睡袍的设计比较大胆,胸口比较露,以前是想用这种素雅的诱惑来吸引九重的,现在她作为一个寡妇应该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和服装打扮了。
炎烈玩味的看着玉妃下意思的抓紧自己的衣服,眼中一抹玩味,虽然眸子在紧紧的盯着玉妃,但是没有丝毫的猥亵感。
玉妃是敏感的,感觉到了炎烈对她女性特征的不在意,又一次放下心来,可是,在这个时候炎烈这样静悄悄的潜入排云殿做什么呢?
炎烈只是静静的在那里散发着冷气,不说一句话。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但是,总有一个人会先沉不住气的。
玉妃故作不在意的站起来,闲庭信步似的走了两步,好让炎烈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胸有成竹,然后开了口:“这个时候,是给本宫来请安的吗?世子爷倒是很懂规矩。”
“这个时候请安?我可是会给别人请安的人?”炎烈没有笑,说哈的声音也是冰冷的,但是玉妃感觉到了那深入骨髓的嘲笑。
玉妃像是吃了一个苍蝇还被噎到了。
然而炎烈却换了一副口气:“我来,是救你的。”好像他是世上最良善的救世主一般。
玉妃冷笑:“本宫现在是太妃,锦衣玉食,谁敢对本宫不利?你不要危言耸听。”
炎烈缓缓走到玉妃跟前,玉妃感到一种强大的气场压过来,快要窒息了一般。
炎烈并没有把她怎么样,炎烈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残败的玩具,一个没有头脑的玩具:“你以为你的处境很美妙吗?历来皇位斗争胜者为王败者寇,失败的人还能好好的活下去吗?”
这句话正说到玉妃的痛处,心里最柔软最痛的地方,不由自主的说:“有人要对广平王不利吗?”
炎烈叹息着摇摇头,一副看到蠢女人的无奈表情:“自古以来,哪个帝王能容得下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
“他们是兄弟,贞元不能对广平王下手!”一说到广平王,玉妃就不能自控。
炎烈抱胸而立:“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陷害贞元吗?皇室是讲亲情的地方吗?”
玉妃不言语了,仿佛被炎烈看穿了所有。
而炎烈似乎要乘胜追击:“一个帝王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玉妃茫然的摇摇头,她心里想说自然是与文武百官处好关系,但是也隐隐的觉着不会这样简单。
炎烈一副说教的口吻:“是清君侧!”
玉妃一个寒颤,倒退一步,颤抖着声音:“清君侧?青谁?”
“你可真是无药可救了,广平王难懂不想做皇帝吗?贞元会留着这样一个祸根吗?”炎烈的声音突然之间转为犀利。
而玉妃几乎要崩溃了,虽然她命张嫣然在贞元食物中下毒,但是那是慢性毒药,在贞元毒发身亡之前要是先对广平王下手的话,她又能怎么办呢?
“贞元要采取什么行动了吗?”贞元是君,广平王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玉妃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你觉着呢?”炎烈反问回去,比直接回答更有力量。
“你是怎么知道的?”玉妃望着炎烈的冷眸。
“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你是贞元你会怎么做呢?”炎烈再次反问。
玉妃不语,是她的话,她早就除掉贞元了。
“所以我才想来帮你。”炎烈忽然缓和了口气。
“你又能怎么帮我?你自己都是个行动受限制的人质。”现在换做玉妃嘲笑炎烈。
“就算我是人质,可是我为什么会成为人质的?”炎烈自问自答“因为我是北辰国的世子,或者说我就是北辰国未来的皇帝。”
玉妃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当南越国自身不能解决事情的时候,只有依靠外来的力量来帮助你。”炎烈说的头头是道。
“你的意思是——”玉妃心中一动。
“我帮你!”炎烈斩钉截铁的说。
“你?”玉妃不置可否。
“对,就是我!这天下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帮你。”炎烈自有一股帝王般的压倒性的气质。
玉妃双眸转动,思索片刻,权衡利弊,然后问道:“代价呢?要本宫做什么?”
玉妃一直知道这个炎烈世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既然能来找她,他的办法自然是行得通的,所以玉妃先不问炎烈要怎么做,先问需要什么代价,任何时候都不会有免费的午餐。
“你帮我离开南越国,我自会起兵讨伐贞元,然后尊广平王为皇帝。”炎烈缓缓的说。
玉妃冷笑:“真是笑话,本宫帮你离开了这里,你还能回来吗?本宫这岂不是纵虎归山?”
炎烈也冷笑:“除了这个办法,除了信任我,你还能怎么办?等着贞元来除掉你们母子吗?”
是啊,在南越国里不会有人支持广平王登基的,除非贞元死了,皇室只剩下这一条血脉,才不能不让广平王做皇帝,与其等死,不如借助外来势力拼死一搏,就算到时候是个死,也比现在坐在这里等死要好,哪个帝王的皇位不是从血流成河中走过来的?
“本宫向不出什么法子能帮你离开南越国,据说先皇临终前特意嘱托过贞元,不准你离开南越国。”玉妃据实说道。
炎烈却完全不当回事:“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找你合作是因为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得到。”
“哦?”什么事只有她才能做?玉妃心里很是好奇。
炎烈近前一步,在玉妃耳边细语。
寝室里小小的蜡烛映衬着两个人的修长身影,夜风继续从窗子吹进来,一室的风声雨味。
过了大半个时辰后,炎烈满意的离开了排云殿,跃上屋顶,在各个宫殿之间飞跃,当路过安泰殿的时候炎烈在不远处一座宫殿的屋顶上停留,绵绵的雨带来的寒气雾一般围绕着安泰殿,安泰殿里灯光摇曳。
炎烈想去,但是这个时候的安泰殿是新皇的寝宫,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对着安泰殿忘了一会,炎烈转身会去自己的清宁殿。
而安泰殿内,一间寝室内,张嫣然独坐窗前,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登上皇后的宝座,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其实不管做不做皇后,宫里的女人的命运都是守着这样寂寥的深夜,但是只有做了皇后才能在宫里立足,在皇后宫和冷宫度过漫漫长夜,那种感觉必然不会一样。
天快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但是天气也冷了,晨雾朦朦胧胧的笼罩着皇宫。
张嫣然知道贞元要去早朝,所以赶在贞元去早朝之前就梳洗好了,她一夜都没有睡,面色有些苍白,来到梳妆台前,在脸上扑了一些胭脂,国丧期间女子是不准使用胭脂的,然后张嫣然又在胭脂上扑了一层粉,好让那胭脂的红晕从白色的粉里透出来,不是她化了妆,是她气色好。
谁都喜欢看一个美丽明媚的女子,即使在国丧期间。
张嫣然换上了一件雪青色的袍子,头上只几件素白的银质首饰,素洁的像傲霜的菊。
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燕窝粥,张嫣然命一个小宫女端着,来到了贞元的寝室。
一夜未眠的贞元面色憔悴,已经由大苏和小苏帮他换上了上朝要穿的明黄色朝服,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休息,大概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要早朝了。
张嫣然宽宽的走到贞元面前,盈盈的拜下去:“皇上荣贵平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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