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燕国换帝,死讯传来!
龙鳞的文武百官全都傻眼了,而凰殇昔扔下一封休书,扔下三句话,便大步离去!
走得断然,走得决绝,走得高傲,走得丝毫不留念!
东陵无锦被吓得不轻,眼睛瞪得大大的,手中扇扇的动作也停住了。
什么情况?
那丫头在成亲当日便合离?
休书还是这丫头给的?
拜托!封后圣旨都还没颁布,这丫头要不要这么这么绝?
他早就知道凰殇昔回来是不怀好意,可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丫头居然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奚落侮辱梵湮。
这举动,该说她是有魄力,还是胆大妄为?
这里可是龙鳞的地盘!
文武百官堪堪地回过神来,而这个时候,琐玥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陛下!紫荆竟然借此机会羞辱我龙鳞,未免太不把我龙鳞放在眼里了!”
“是啊陛下,紫荆此举胆大包天,目中无人,可是不把龙鳞放在眼里了!”
“陛下,此女有罪!有罪!”
“陛下,不能放此女回国,臣等以为要让紫荆掌权人亲自的登门道歉!”
龙鳞的臣子们个个一言一语地宣泄心中的愤懑,完全是凰殇昔这样的举动太过目中无人了!
竟敢在百官面前,将他们最为尊贵高傲的龙鳞陛下给休了?
试问这片華煌大陆,有哪个皇后敢休皇帝的?
这个女人,出格!
而当事人龙鳞皇东陵梵湮则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双如黑琉璃般的眸子变得十分的深邃,暗沉。
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竟没有一丝一毫要发怒的痕迹,他手中攥住的一纸血休书,被他捏成一片灰尘!
另一只大掌则是紧攥住从凰殇昔头上掀下来的红头盖。
她归来,果然一出手便是惊人的。
脸,被她砸得还生疼。
俊美堪比神魔的脸竟染上了几分嘲讽的意味,他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东陵无锦见状,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也跟了上去,只剩下一群还在言“此女有罪”!
难道他们忘记了,这女子,便是紫荆的女皇,她还未卸任!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整个紫荆国!
什么紫荆掌权人亲自登门道歉,掌权人是亲自羞辱了,还道歉?
若是肯道歉便不会有这一出了!
今日龙鳞皇后刚进皇宫便休了皇帝一事,很快便传得满城风雨,龙鳞京城的百姓纷纷找到紫荆国暂居的地方,一个个要么扔臭鸡蛋,要么烂菜叶,辱骂声接连不断,京都官员没有一人上前阻拦。
辱皇帝,便是辱龙鳞!
凰殇昔,这个休皇帝的皇后,当真成了龙鳞皇朝的“罪后”!
紫荆国的侍卫将这百姓拦在外头,浑身上下每个人都狼狈不堪!
外面叫骂声不断,可是里头的人却浑然不当一回事,该做什么做什么。
琐玥一脸的复杂,“主子……”
凰殇昔把探出去的半个身子收回来,勾着唇角,意味不明道:“怎么,你觉得寡人做得过分了?”
琐玥立刻摇了摇头,“不,主子一点都不过分!当年皇上对你做的事情,琐玥都很在心里,事情就好像昨天发生过一样,您瘦了那么多苦,那番小小举动,怎会过分!”
凰殇昔笑着转身,将窗扉合上,隔绝外面的辱骂声,她将放在榻上的包袱拿过来,寻了张椅子坐下。
将包袱放在上面,打开,经过摩挲之后,取出某一张,放在桌面上。
琐玥凑过去一敲,登时瞪大了眼睛,掩着嘴惊呼:“主子……这,这……”
凰殇昔笑着开口,“这是嫁妆,倾箫给我准备的,他怕我再次在龙鳞受苦,所以,把整个紫荆国作为我的嫁妆……”
东陵梵湮将龙鳞皇朝作为聘礼,倾箫将紫荆国作为嫁妆,他们是想将这两个强国都送给她么?
“摄政王殿下……”琐玥眼中泪光婆娑,“果然只有摄政王殿下才是对主子最好的……”
对啊,哪有亲兄长对自己亲妹妹不好的!
摄政王殿下,对主子的好已经不是一般人可媲美的!这世上也只有摄政王才会对主子这样的好!
恨不得将整个大陆都送给主子!
凰殇昔冷笑一声,将东西叠好收入怀中,她不屑龙鳞,但是紫荆不能作为嫁妆,这是倾箫的,她不会带走。
“主子,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
凰殇昔偏头,饶有兴趣地反问:“你觉得呢?”
琐玥摇摇头,“琐玥不知道。”
“不知道挺好的,别问下去了。”凰殇昔没有解释的打算,即使没有这个原因在内,她也绝不会下嫁龙鳞的,她答应,也不过是为了这一出。
东陵梵湮,被人当众羞辱的感觉,很不好受吧!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她要留在这里,慢慢地玩……
你们东陵家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是时候还给我了!
被关紧的窗扉传来了一阵阵啄木的声音,琐玥一听,连忙跑过去将窗户打开,一直鸟飞了进来,琐玥赶紧将它抓在手里,随即回到凰殇昔身边。
她将鸟查看了一下,说道:“主子,是燕国那边的来信!”
派兵去燕国那么久了,这会儿可算是有消息了,而能将消息送到她手上,必然是好消息!
“拆开,看一下内容。”
琐玥应了一声,扫了眼上面的内容,脸上顿生喜色,“主子,燕国的琉王和平王攻破皇宫了!你借兵过去果然是没错的!而且信上还说,夙公子也去了燕国,出手帮助过紫荆的士兵逃过燕帝设下的一劫!所以我们伤亡的人数并不多!”
“夙寐怎么过去大燕了……”凰殇昔听着,心中有些疑惑。
派过去的将军是炎炽旭,他认识夙寐并不出奇。
琐玥接着看下去,脸色却陡然变得难看起来,眼中布满了惊恐,手上的信也掉到了地上。
“主……主……主子!”琐玥的声线带着恐惧。
“死……死、死了!”
凰殇昔心中猛然一惊,遽然站了起来,“什么死了?谁死了?夙寐?”
琐玥僵硬地摇头,脸色白得吓人,“不、不是,不是夙公子,是……是……是玄公子!”
凰殇昔脸上血色尽褪,脚步踉跄,差点就摔在地上了,“怎……怎么会这样?玄吟……玄吟怎么也去燕国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死了?!”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死,她二十几天前才见过玄吟的,他还好好的在紫荆国,怎么一下子去了燕国……还……害死了呢?
不……这不可能……这消息一定是假的!
琐玥也是一副近乎呆滞的模样,“主子,我也不知道,信上就是这么说的,还问……还问,要不要把玄公子的尸首带回去?”
凰殇昔捂住胸口,喘息声急促,心间绞痛传来,身体踌躇地只能撑着桌沿才勉强站住身子。
她觉得好像天旋地转起来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连玄吟都要夺走?为什么连她的玄吟都要夺走?
“主子!”琐玥红着眼眶,上前扶住她。
凰殇昔却抬手,唇瓣颤抖的她喘息声很重很急,好似当真接不下下一口气要断了一般。
“你……你回信,把玄吟待会紫荆去,我不信!我不信!”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眼,声线颤抖,脸上挂着恐惧之色,鼻间酸涩。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不信玄吟就这样没命了!
“好……琐玥这就去回信!”琐玥咬着唇,手指颤抖地拿起笔,连写下的字都是一抖一抖的。
写好之后,她将纸条塞进灰色鸽子叫上的竹筒中,走到窗边,才将这鸽子放走,又有一只飞了进来,琐玥这下见到鸽子都害怕。
可是又带有希望,希望方才的纸张,只是别人胡编乱造的!
凰殇昔整个人都在颤抖,听到鸽子飞进的声音,她心头又是一颤,心口剧烈的疼痛传来,几乎让令她昏厥过去,她紧紧地捏着玄吟给她的玉笛子,掌心里全是汗。
她一张小脸白得跟个死人一样,唇瓣也苍白得可怕,“琐玥……内容是什么?”
琐玥心里也是害怕的,可还是得忍住,将信拆开,她飞快的扫了一眼,惨白的脸色得到一点缓和,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主子,是摄政王的来信,他问主子什么时候回国,他就在龙鳞的京城里!摄政王殿下一定是不放心让主子过来龙鳞,所以偷偷跟着主子一块来的!”
凰殇昔悬起的一颗心总算松了下来,可是心里和身体的疼痛却是分毫都减不去。
玄吟的死讯,令她胸口疼得就像被人碾碎了一样。
剧烈起伏的胸腔久久都没能停下来,她将自己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呼吸,身心好像虚脱了一样。
眼眶的酸涩,让她憋不住眼泪,在脸上滑下了两道淡淡的泪痕。
“告诉倾箫,我现在就想回去。”
除了悲痛,便是悲凉。
琐玥点点头,咬着下唇艰难地写下几个字,放鸽子飞回去了。
“主子,没事的,玄公子一定会没事的,玄公子是那么好一个人,他不会有事的,那个尸体一定不是玄公子的!”琐玥安慰道,虽然她这个安慰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在肃寂宗,玄公子对主子的话,她都看在眼里,主子还跟她说过,是玄公子拼死护住她,她才从肃寂宗逃出来的!
玄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呢……
凰殇昔没有回答,手里紧紧握着玉笛子,指甲都陷入肉中,也不愿放开,嘴里一直呢喃着什么,声音太小,没能听清。
琐玥怀着沉痛的心情坐在椅子上,绞着自己的衣服,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道敲门声。
琐玥擦了擦红通通的眼眶,起身走过去开门,门打开,一个宽厚的胸膛出现,琐玥先是愣了愣,旋即抬起眼,对上那双温润似水的眸子。
“摄政王殿下!”
皇倾箫看了眼琐玥,眸光微烁,应了一声,在琐玥抽噎地让开的一条路上迈进去。
他看到趴在桌面上,将脸埋在手臂里的凰殇昔时,她那微微抖动的双肩令得他瞳孔缩了缩。
快步迈过去,温厚的大掌落在她的肩上,“昔儿,怎么了?”
那样温柔的声线,那样担忧的声线,凰殇昔抬起脸,眼角红红的,脸上还有模糊的泪痕,尽管模糊,可皇倾箫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双温润似水的眸子顿时乍现冷意。
“昔儿,告诉倾箫,怎么了?”声线冰寒,少不了的是担忧。
凰殇昔终于忍不住了,扑在他怀里,将他紧紧搂住,泪水决堤而出……
“倾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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