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尊卑,本宫居然哭了
当时夏侯亦外出,是做一件重要的事,半路回来的时候,见到了绾丞相早早便安排好的人在候着他。
那人见到他,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丞相大人听说,侯爷的母亲与太妃有些恩怨?”
夏侯亦眉目间一寒,本就是面瘫的他脸色显得更为阴沉了。
而在早朝上,夏侯亦也传给绾丞相密语,言曰他再揪着凰殇昔不放,那么他知道夏侯母与太妃有恩怨的事情,太妃很快就会知道。
绾丞相登时就没有了反驳的力量。
凰殇昔在凤鸾宫内将点心吃完后,想到了东陵梵湮在早朝上力战绾丞相,敢为她做到如此,她怎能不给点什么意思意思呢?
于是她自个儿早到膳房,不知用了材料,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熬了一锅汤。
本想让琐玥送去,但这样显得有些敷衍,所以她决定自己去。
御书房内,站了许久的东陵无锦看着埋头与奏折苦干的东陵梵湮,不禁摇了摇头,做皇帝就是难!
“梵湮,绾丞相解决了,相府的人你又怎么打算,还有,这个丞相的位置呢?还有太妃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置?”
东陵无锦唰的一下打开扇,不能坐,有得干陪着,他总该找点东西出来解解闷吧?
他抛出了三个问题,但东陵梵湮只是抬眸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东陵无锦唇角僵了僵,又道:“好歹说句话,你把绾丞相给扯下来了,太妃正是想法设法要让自己的人坐上去好控制早朝的,你就不担心?”
东陵梵湮再次掀起眼帘睨了一眼东陵无锦,不语。
“梵湮,是不是连表现出一个正常的态度与本王讲话都不行?”
东陵无锦脸上挂不去了,这小子成日就是这样不懂得尊重皇叔!本王好歹也是你皇叔!你叔啊!
“皇叔自己猜,朕忙。”然而,面对东陵无锦的黑脸,东陵梵湮很是不给面子地说了这么一句。
东陵无锦顿时觉得自己是白跟自己生闷气,这个闷葫芦是没救的!
一道敲门声阻断了两人有可能接下来发展的白热化,雷霆的声音传来了,“禀告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东陵梵湮手上的动作一滞,这个细微的变化到底还是让东陵无锦给看到了,脸上瞬间表现出几分鄙夷之色来。
他说错了,收回刚才的话,梵湮不是没救了,尚且还有一个人能救他!这个重色轻友的皇侄!他心里真是凉得慌!
“让她进来。”平淡的声线中,丝毫还含有几分迫切。
雷霆应了一声之后,片刻后,御书房的门打开,凰殇昔自己端着一盅汤过来,身边没有任何人帮忙。
抬眸之间,她看见东陵无锦站着某个地方,眼神有那么些不屑,她就不解了,质王这一脸鄙夷的是几个意思?
想不通,她选择了东陵无锦的存在,端着那盅汤直奔东陵梵湮的位置,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正想着放下汤,但是想了想,记起了这家伙是有洁癖的,于是便给端着不放了。
从她一进门,东陵梵湮的视线就从奏折上移开,一直盯在她的脸上。
“什么东西?”似乎是才睨见凰殇昔手中端有东西,皱眉问。
“给你炖的,要不要先尝一碗?”
挑眉,东陵梵湮饶有兴趣地问:“朕的皇后,你不是不会下厨么”
凰殇昔脸皮一红,想了那日在小四合院里,东陵梵湮问她会不会做饭,她想也没想就说不会!
“本宫现在又会了,不行么?”貌似她当时也是这么答的。
东陵梵湮扬起唇角,低低笑了两声。
“你喝不喝,不喝本宫自己喝!”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凰殇昔语气登时就恶劣了。
“给朕尝尝。”知道这丫头有时脸皮特别薄,惹怒了分分钟把东西给砸了,东陵梵湮也不逗她了。
东陵无锦一听,也要张嘴说自己也要尝一尝,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东陵梵湮就一个冷眼射了过来,可怜的皇叔就不甘愿地闭上了嘴,只能巴巴地看着热气腾腾的汤。
也不知道这丫头炖的是什么味道……
凰殇昔装好给东陵梵湮递过去的时候,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那只温厚的大掌握住她的手之后,才慢慢端上那碗汤。
洁癖?不好意思,对于她,只要她不亲口提起,这件事通常会让他忘在脑后。
东陵无锦伸长脖子眼巴巴地盯着东陵梵湮,嘴里的唾液不断汾泌。
凰殇昔睁大眼睛看他,见他一碗汤喝到底了,才眨眨眼睛问,“如何?味道怎么样?”
她做好之后就给端来了,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尝尝味道,问她做的不好就给东陵梵湮喝了会怎么样?
最好还是别问她,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东陵梵湮将碗放下,好看如星空璀璨的眸子倒映着她的面容,他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说:“想知道?”
凰殇昔点头:“还真想知道。”你这问得不是废话吗?
那唇角不怀好意的笑让凰殇昔有些感到背脊凉凉的,想着还是不知道算了,但她这想法还没说出口,东陵梵湮隔着龙桌一把将凰殇昔给捞了回来,微暖的薄唇覆上她的,将味道传给她。
凰殇昔瞪大了眼睛,这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让这男人给得手了?
唇齿间缠绕发出的“滋滋”的声音,令得早便看出真相用折扇当住了视线的东陵无锦一阵恶寒,那些“魔音”一直折磨他的耳朵,他感到自己倍受伤害。
梵湮啊,好歹也是一场叔侄,你就不能放过点皇叔?皇叔哪得罪你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叔这人长得太透明了,那边吻得天昏地暗的两人丝毫没有发觉这边还站着一个“外人”。
“咳咳……梵湮啊,能不能让本王出去?”这太大爷的折磨人了,纯粹就是欺负他这个单身多年的老汉!
“滋滋”的声音稍微顿了顿,东陵梵湮很快发出了“嗯”的一个字,不难听出那压抑的声线。
得到赦免,东陵无锦急急忙忙往外奔去,在御书房他就是活受罪!打什么赌,真是造孽啊!
御书房内,一片春光泄露。
相比御书房的温度直升,某一座宫殿迎来了东陵梵湮的圣旨,迎来了被贬为嫔的厄运。
“谢吾皇,吾皇万岁。”依贵妃接过圣旨,哪怕被贬的人是她,她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仿佛除了东陵梵湮本人,没有任何人能激起她的情绪。
传圣旨的人是依贵妃收买的人之一,他偷偷告诉依贵妃,“咱家听说娘娘您被贬,是因为娘娘的爹在早朝上得罪了皇上,皇上大怒之下,连娘娘都被牵连了。”
依贵妃轻点头,表示她明白了,让曲儿给了他点银子,便打发人走了。
依贵妃……不,现在是依嫔了,她手上拿着圣旨,慢慢地走出了宫殿,站在宫殿的大门前,视线不知看向了何处,曲儿因为被凰殇昔伤到,身子还没好,因此步行有些艰难,跟上。
“娘娘,肯定是那个贱人!肯定是她!不然丞相大人怎会输?那贱人怎会有此等能力!”
依嫔不言,静静地站着,在她心中,她不是想着自己的爹,反正她自己也不过是绾丞相想手握大权的计谋中其中一颗会被牺牲的棋子,对于这样的爹,她也没什么好惦记。
她是想到了,凰殇昔,已经被宠幸了。
种种现象都这样证明,东陵梵湮宠幸了她,这个认知一直在她脑中回荡,冲刷了其他所以的思维。
宠幸了……宠幸了……那她算什么?苦苦在后宫等了这么多年,结果便是他宠幸了其他的女人?
还是一个罪囚的女儿?一个地位下贱的女人?
陛下啊,臣妾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她?为何,为何你要这般对臣妾?
眼角挂着泪水,她没有察觉脸上已经划出了两道清晰的泪痕。
“娘娘……”一旁的曲儿,看着向来什么事都打动不了的依贵妃,现在竟然因为被贬而哭了!
“娘娘,您别,您别哭!咱们还是有机会的,总有一个,娘娘会坐上皇后的位置,会一统后宫的!现在吃点苦,是老天给娘娘锻炼自己的时间,娘娘啊,您要坚强!”
哭?本宫哭了?依嫔伸手拭了下脸,指尖微凉的湿意在告诉她,她确实哭了。
本宫竟然哭了……多少年,她多少年没哭了,除了那年她的娘亲病逝,她就再也没哭过了,如今,算是她懂事以来第二次哭了……
皇上,你知道你在臣妾心中的份量有多重吗?你是第二个因为在乎而哭的人……
唇角不禁挂起了几分自嘲之意。
“娘娘……”曲儿担忧地唤道。
依嫔伸出阻止她说话,摇了摇头,“本宫无事,本宫生来命运多舛,区区一个被贬,本宫不放心上,本宫还有事情还做,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伤心。”
凰殇昔,是你逼本宫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本宫就放眼看看,你还有没有那多好运气,能再一次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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