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楼 > 洞房后,王妃天天想和离 > 第2章 和离,必须和离

第2章 和离,必须和离


苏染染看得入神,不知道男人早已在她身侧站了半晌,见她两弯细眉蹙在一起,一副愁苦的样子,悄悄俯下身,问:“夫人为何叹气?”

“啊——”

苏染染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冷不防吓了一跳,抬眼,撞见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具,又是一阵尖叫:“啊!”

这面具是用纯金打造,磨得薄薄的,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上头的纹路诡异又奇特,挡住了大半张脸。

“你你你,你谁啊你!”苏染染被吓得说话都磕巴了。

顾靖琛见她完全没认出自己,心头闪过不快:“大婚那日不是见过吗,娘子?”

大婚那日?

苏染染想骂娘。

那天她稀里糊涂被几个喜娘冲进家里摁住,涂脂抹粉,换喜服,上花轿,知道的是去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把她卖了呢!

再后来,全程蒙着红盖头,拜完堂送入新房,她一个人孤零零等到半夜,也没等来新郎,又困又饿,就睡过去了,除了鞋,什么也没看见。

“又不是中元节,你大白天的戴什么面具?”

苏染染松了口气,下意识伸手要揭。男人反应极快,隔开她的手,声音冷下来:“你要做什么?”

“三伏天,你不嫌热啊。”

话一出口,苏染染也意识到不对劲。

要命,不会真被她说中了吧!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男人的脸色更沉了,连带着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分:“娘子没有听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吗?”

这强大的压迫感,苏染染讲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我只听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顾靖琛嗤了一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听说娘子要和离?”

苏染染想说是,但对上男人危险的视线,这个字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口。

“咱俩成亲才多久,蜜月休妻,可是要遭天谴的,我劝娘子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他靠得极近,但凡再往前一点,唇瓣就能碰到一起。

苏染染一下子就老实了,湿漉漉的眸子快盯成斗鸡眼。

直到顾靖琛离开卧房,直到微凉的晚风吹进窗棂,她才缓过神。

乖乖。

这城里当官的就是不一样,一个眼风扫过来,她就被定住了。

苏染染啊苏染染,你也太窝囊了!

自我唾弃三秒钟之后,她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绢帘上。

三十六计,走为上。

王爷怎么了?天子脚下,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

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可见是丑得奇形怪状,丑出特色了。

她还这么年轻,生得花容月貌,和丑相公过一辈子,她才不要!

想到这儿,苏染染一把扯下绢帘,在桌上摊开,开始狗狗祟祟打包东西。

**

下了早朝,官员三三两两从金銮殿走出来。

顾靖琛不紧不慢走在最后,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庭中散步。

周思远远远看见他的身影,咬咬牙,硬着头皮快步走上去。

“怎么了?”

问出口的瞬间,顾靖琛也意识到什么,改口道:“说吧,家里那个王妃,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周思远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

“禀王爷,王妃她,离家出走了。”

**

苏染染猫在城门口,等着马车来接她。

目的地还没想好,初步定在大理,一路往南,直到南极。

可是左等右等,马车还不来。

暖饱思眠欲。

这段时间待在王府里,她每天用过午膳,就开始睡觉,渐渐地,竟然成了习惯。

这会儿日头正盛,温暖和煦的阳光毫不吝啬地落在苏染染身上,像久违的母亲的怀抱。

苏染染眯了眯眼,安心踏实地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眼前笼下了一大片阴影。

“唔,天黑了吗?”

苏染染打了个哈欠,艰难地睁开眼。

“娘子真能睡啊,跟小猪仔一样,教我等候多时呢。”

嗯?

苏染染睁开眼,冷不丁看到半张纯金面具,立刻倒吸一口冷气。

她说什么来着。

亏得是白天,这要是半夜,不得吓个半死。

“嗨,好巧。”

她管理了一下表情,微笑端庄。

“娘子是要出游?”顾靖琛说着,拾起因为熟睡掉到地上的包袱,“好伤心,怎么不带上相公一起?”

“没有没有,我是看屋子里堆积的东西太多了,占地方,所以打算换成当票,方便收纳。”

苏染染说着,想抢回来,然而力气太小,没抢过。

“东西太多,叫管家统统丢去库房就好了,何必让娘子亲自跑一趟呢。”

顾靖琛把包袱递给一旁的周思远,完全无视了苏染染炙热的目光。

“天色不早了,也该打道回王府。娘子睡得香,我这五脏庙可遭了大罪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染染,带着睥睨一切的威压。

又来了又来了,你们城里人忒欺负人。

苏染染腹诽,手麻脚麻地起身,朝马车走。

在即将踏上矮凳的那一刻,她突然转身,不管不顾地往前跑。

就是现在!

新生活,她来了!

苏染染用强大的意志力战胜身体的不适,几乎跑出了几百年后同姓族人的速度。

眼睁睁看着自家王妃跑进官媒府的周思远:“……”

再觑一眼自家王爷的脸色,已经比锅底还黑了。

“王爷……”周思远迟疑着开口。

顾靖琛什么话也没说,长腿一迈,沉默地跟了上去。

打工人周思远叹了口气。

夫人,您是真能折腾啊。

**

“官媒大人,我,我,我要和离!”

苏染染找了把空椅子坐下,不停地喘气。

可跑死她了。

“这位夫人,请问你是?”新上任的官媒上下打量她。

“我是淳王的妻子,犯了七出之条,想自请下堂,还请大人即刻为我受理。”

官媒精神一振。

来这里的夫妻,见多了丈夫怒气冲冲,妻子泪水涟涟,或是妻子一脸决绝,丈夫满口甜言,还没有自己揭自己的短,主动求和离的。

想到这儿,他正了正衣襟,严肃地问:“婚姻大事,不可儿戏。王妃方才所言,可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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