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救人
第381章 救人
沈清晗颇为尴尬,如今她倒是成了众人眼中的红颜祸水了,可如今这情况自己也不好开口。
忽然,贺凌霄朝贺云婉举起酒杯,抱歉道:“大考期间,偶见沈姑娘博学多才,故而动了这等心思。岂料沈姑娘是皇妹的心头好,皇兄给你赔罪了。”
语罢,端起酒杯仰头而尽。其他皇子纷纷附和,贺云霄虽然心有不甘,可好歹也拦住了贺凌霄。
尴尬气氛瞬间转化,众人心中对沈清晗不免又看重几分。
沈清晗暗自松了口气,幸亏贺凌霄机智,她端起银酒杯,呷了口果酒,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好受了些。
“沈姑娘,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何时,郑霁月坐到了沈清晗身旁,她着一件粉色宫锦,厚厚的脂粉依然掩饰不住满脸憔悴。分明是有孕的身子,人却看着消瘦不少。
搁下酒杯,沈清晗轻声问道:“您说,若是可以,我一定尽力做到。”
郑霁月面上一喜,一把抓住她的手,难以激动:“沈姑娘,我爹爹被关进大牢数日。我寝食难安,整日噩梦缠身,只想见上一面。”
“不行。”沈清晗语气十分坚定,似无任何转圜余地。
郑霁月难掩失望,这段时日以来,她本以为沈清晗是个好的,谁料到了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住。
正想着,沈清晗忽然拿出几本书册,起身走到皇上贴身太监徐林身旁,耳语了几句。徐林连连应是,双手接过书册,弓腰快步送到皇上跟前。
这一幕正落在贺云霄眼中,郑霁月找沈清晗说了几句,然后就递上了书册,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好预感。随手招来伺候的小宫女,低语了几句。小宫女应声,快步朝坤宁宫的方向走去。
查看过书册后,皇上脸色愈发沉重,“啪”的一下,大掌拍在案桌上,吓得众人停在原地。偌大的宫殿,顿时安静下来。
皇上望向沈清晗,沉声道:“你递上来的证据可属实?”
沈清晗起身,恭敬答道:“启禀圣上,臣女多方查证,仔细调查此案,发现郑大人确实是被人冤枉的。”
郑大人?郑霁月本还沉浸在悲伤中,猛然间听见此话,心里不免起了波澜。
此时,沈清晗正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郑霁月顿时心下了然,沈姑娘一直在帮自己,心眼发酸,片刻眸中便噙着泪。
皇上反复查看过书册过后,心下大骇,想不到竟然暗中藏着这么多事情,若不是沈清晗,自己恐怕要被瞒一辈子了。
沈清晗朗声道:“圣上,郑大人年事已高,大牢阴暗潮湿,若是继续关押下去恐怕吃不消,恳请圣上先放郑大人回家,然后才查明证据是否属实。”
皇上相信沈清晗,自然相信手中的证据,他忙朝一边的徐林吩咐道:“下旨,立刻放了郑大人,不日重审此案。”
徐林应声,一甩拂尘,去传旨了。
“圣上英明。”沈清晗行礼道谢。
忽然,郑霁月跪在地上,哽咽道:“圣上,臣妾身为正郑家之女。此次父亲遭难,臣妾什么都没做,如今父亲回府,想去尽尽孝心,还望圣上成全。”
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郑霁月,皇上忽然望见了那人的身影,心头一紧,不由生出一丝怜惜。
他亲自起身,将郑霁月扶起,替她拭去眼角泪水:“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怎能随意下跪呢?若是伤着肚子里的龙子该如何是好?”
倚在皇上怀里,郑霁月低声抽泣:“皇上疼爱臣妾,臣妾都记在心里,也想为您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若是父亲安康,臣妾也就别无所愿了。”
皇上心下感慨,还是郑霁月温柔体贴,丝毫不怨恨自己错怪了郑大人,还事事想着他,心中对郑霁月的疼爱不免有多了几分。
见郑霁月获得皇上的宠爱,沈清晗既替她高兴,又不免担心,毕竟这一切都是归功于那颗朱砂痣,不知皇上对她到底有几分真情。大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清晗刚回头,就看见由大太监搀扶的太后跨进了门槛,身后跟着一袭织金宫装的皇后,后面还跟了几个身着绯色官袍的太医。
来者不善啊!沈清晗正想着,不想太后如刀子般的眼神狠狠划来,似乎在警告一般。她冷笑一声,倒想看看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能把自己怎样。
宫殿内奏乐声戛然而止,一众人纷纷朝着太后、皇太后行礼。
松开郑霁月,皇上亲自迎了上来,诧异道:“母后,您平日最爱清净,怎么想着来这了?”说话间,他墨瞳狠狠扫过皇后。
皇后大为不满,看着一旁娇滴滴的郑霁月,想杀了她的心都有。这个贱人,想方设法爬上龙床,怀上龙种,如今还摆着那副狐媚子样,到底是想要给谁看。
太后搭着皇上的胳膊,冷冷道:“我这孤老婆子本就爱清净,还能有谁请动我吗?”
这话也算是替皇后开脱,摆明她就是自己过来。
皇上心下愈发好奇,面上倒也不敢再继续问,只是连连应是,扶着太后在左手软塌上坐定。
太后摩挲着手中护甲,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郑霁月。郑霁月被看得腿脚发软,差点就当场跪下去了。
皇上心疼极了,忙开口道:“母后,来尝尝葡萄,这是福健刚刚上供的,味道是极好的。”
一个清秀的小太监忙端着盘子,奉上红艳艳的荔枝。太后扫了一眼,冷冷道:“葡萄就不尝了,哀家今日就是处理一个贱人的。”
沈清晗早就感觉太后、皇后来者不善,言语间纷纷指向郑霁月,她们还想要做什么?
此时,郑霁月往后缩了缩,立在沈清晗身旁,低语道:“沈姑娘,太后是不是要对付我啊?”
沈清晗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听了这话,郑霁月悬着的心安定了些,既然沈清晗能够救出父亲,那她就有法子护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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