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共什么浴？
江云暮一手托腮，靠在软枕上冷眼瞧着他：“接着说。”
“第二，我不在的时候，你听王妃的话，切勿自己乱跑闯出祸事来，”李聿顿了顿，低声道，“你毕竟是我的人，我得罩着你。”
“接着说。”听他说得一厢情愿，江云暮敛眉轻笑。
“第三，”晋王似乎瞧出她态度不太认真，不悦道，“你严肃点。”
“这么简单，你走了以后我都不笑。”
“我是说你现在严肃点！”李聿揪着她的耳朵轻轻一提，“听到没有？”
江云暮可不惯着他，反手揪住他的手在神门穴处轻轻一转，见李聿吃痛地皱了眉又丢开：“看在你马上要上战场的份上，今日饶了你，你以后再敢拎我耳朵，勿谓言之不预！”
“江云暮，”李聿一手揉着被她捏痛的手，想发怒又压着怒火，“你别忘了你当着月老发的誓，敢伤我就是谋杀亲夫！”
“快说，第三是什么？”
“第三，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看其他男人，”李聿幽怨地看着她，“也不许收别人的财物。”
江云暮深吸一口气。
呵，这《约法三章》是一章也不能遵守啊，遵守一章都对不起她身怀绝世武功。
但她为了漠北百姓着想，还是答应了下来：“行。”
她答应的这样爽快，李聿反倒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明日下山，今夜你侍寝。”
江云暮皱了皱眉，心想道观这种地方他也不敢怎么样，不过是两个人挨着睡一晚，便放心道：“可以。”
不料用过晚膳之后，李聿准备了个轿辇，非要她去后山行宫。
“你在这儿还有行宫？”江云暮纳闷。
她从小在西山摸爬滚打，也不记得这山上有什么宫殿。
“我当初在清云观学武，母妃担心我受不了清苦修行，便让人修了座行宫，与藏书阁就隔着一道围墙。”李聿下巴指指轿辇，示意她坐上去。
江云暮讪讪然摇头，坐上了轿辇。
裴贵妃果然是大手笔，就因为担心儿子受不了清苦修行，送一座宫殿给他。
练武肯定就是要吃苦啊，不肯吃苦修炼个什么劲。
李聿这个富二代的生活她也不懂，怪不得从前很少在清云观里遇见他，原来人家一到夜里就去行宫了。
她一手托着额头，发现自己脑子里总有些古怪的思想，从现代带来的思想和之前穆幽冥的记忆在她脑子里碰撞。
“你怎么了？头晕？”李聿没有乘轿，而是走在轿辇旁边。
这轿辇是露天的，因此李聿可以看见她的举动。
“只是困了。”江云暮心想在哪睡觉不是睡觉，因此对行宫兴致缺缺。
行宫很快就到了，李聿说的没错，这儿和藏书阁果然是一墙之隔，站在游廊上还能看见藏书阁二层和三层的情景。
江云暮下了轿，李聿扶着她道：“我也许久没过来，不过行宫里一直有人打理。”
“殿下！”一名老年内侍看见李聿，受宠若惊地迎出来，又瞧了一眼江云暮，“这位是王妃娘娘吧？小的早就听闻王妃娘娘上山了……”
“我不是……”
江云暮刚要反驳，李聿就扯住她的手肘，转头朝那内侍问道：“福年，温泉池子可准备好了？”
“回殿下的话，都准备好了，小的让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福年对李聿毕恭毕敬，引着二人往里走。
一走进内殿中，便看见白色的水蒸气飘散出来。
内殿是个套间，最里边是温泉池子，中间看着像是寝殿，外间是茶室，每间房中间用珠帘和半透的帷幔隔开。
“拜见殿下、王妃娘娘！”两名粉衣小宫女跪在门两侧，朝李聿和江云暮行礼。
“殿下，这两个您还记得吗？是忍冬和入秋，”福年笑着说道，“今夜她二人在内殿中服侍。”
江云暮瞧了一眼那两个小宫女，见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年纪，模样儿也端正，听福年的意思，李聿从前应该召见过她们，忍不住开始脑补。
“本王不用人服侍，你们服侍王妃脱衣，”李聿说着，便朝那温泉池子走去，“本王在池子里等你。”
“慢着！”江云暮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脱衣……是干什么？”
李聿停住脚步，侧首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共浴。”
“……”江云暮震惊地看着他。
别说现在她记忆恢复了，就是从前，晋王也从未跟她提过这么不要脸的要求！
“还愣着干什么？”李聿目光扫了一眼两个小宫女，“快扒了她的衣服。”
若不是亲耳听见，江云暮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出自高岭之花的晋王之口。
“是。”两个小宫女从地上爬起来，“王妃，得罪了！”
“慢！”江云暮这才瞧出两个小宫女都是练家子，而且功夫还不弱，“不用！我自己来，你们退下。”
两个小宫女犹豫着看了眼晋王，后者人已经走进内室中看不见了。
不多时，“哗啦”一声水响，应该是晋王进了池子里。
“都退下！”江云暮又说道。
两个小宫女面面相觑，不知该进该退。
“怎么？”江云暮摆出王妃的架子，朝身后的年老内侍冷声说道，“本宫使唤不动你们？”
“王妃息怒，小的不敢！”福年急忙告罪，又领着两个小宫女退出去，将殿门也关上了。
屋里只剩下潺潺水声，雾气伴随着药草的香味弥漫。
江云暮憋了一口气，提着裙角走进内殿中，看见李聿不着寸缕又急忙转过身：“李聿你要不要脸？共什么浴？”
池子里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慢声道：“你跟我什么没做过？你身上又有哪里我没看过？”
江云暮涨红了脸：“之前是你趁人之危，如今怎么一样？”
“我趁人之危？当初在临城，不知是谁爬进我的书房，”李聿鹰眸微眯，稳稳瞧着她，“我不是没劝过你回头是岸，可你偏要我的身子。”
“我……”
“你就说是谁先动的手吧！”李聿放出杀手锏。
“说不过你，”江云暮委屈地转身便走，“我走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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