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干柴烈火
孤男寡女,
共处一室。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他问她愿意吗?
愿意什么?周芸芸的脑海里无端又出现了无数个旖旎的画面,反正都是带点颜色的。
但问女同志这事儿,真就不好回答。
就算是周芸芸脸皮这么厚,也不好意思说出那句我愿意。
愿意跟你共赴巫山,愿意跟你无限沉沦。
最好的开始是浅尝试探,遂,一拍即合,不需要问,问出来感觉就已经不太对了。
所以,周芸芸没有回答这个问句。
可这就把没有经验的老铁树给为难坏了。
老铁树等了半天,气氛从热烈浓郁等到了凉却冷静。
那点子旖旎的气氛全被时间给耗光了,他收回手,垂下眼睫转身离开,利落干脆。
视线太暗,周芸芸没看清离开人的表情。
但从他耷拉下来的肩膀,能感受到他的失望。
怪她?
这事儿咱们能不能讲究个战术呢?
这天晚上,周芸芸也失眠了,闭着眼,脑海里全是小叔叔那张靠近的俊脸,还有他沉沉的视线,以及那句,
“你愿意吗?”
她就是懵了一瞬,怎么就发展到奇怪的那条路上了?
后来她没有关房门,而刘琛也没有再踏进来半步,依旧是将风扇放在门口。
心虚了一晚上。
虽然她知道刘琛不是小人,若是她睡着了,肯定不会跨进那道不可逾越的门槛。
但人就是这么贱,
一时犹豫毁一晚,想起腹肌心颤抖!
而屋外的刘琛也没好到哪里去,
昨晚的被单是干净的,今晚的他是脏的。
内心污浊!
小同志的房门一直是开着的,他的心压根无法平静,听着屋内来回翻滚的声音。
他体内得火也越烧越来越旺。
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她墨发铺散,双腿更换交叠在床上翻滚的画面。
直到屋内没有了动静。
刘琛才满头大汗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背过来的工程包前面,
睡是睡不着了,睡着了怕是早上还得洗裤子跟床单。
干脆把包裹里面的零件拿出来,
军械所里有许多用不到的废铜烂铁,他挑选了一些,准备给芸芸做一个能出热风的手持电风扇。
设计图是昨天画好的。
不出意外,一个晚上应该能做好了,正好她第二天洗头发能用上。
工具都是现成的,也知道教师楼电路承受的极限。
他拿着手电筒到了离房间最远的角落。
刘琛做起东西来,专注度很高,一下子就沉迷了进去,时不时还要抬手擦一下额头的汗。
等到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他的手持版热风机总算是有个样子了。
今天下班回来再研究下应该就可以成型了。
麻利的将东西收到纸箱里,又起来去买了早餐。
等到回来的时候,看到小丫头已经站在阳光下眯着眼睛刷牙,脑袋左右摇晃,眼下一大圈乌青,应该是没睡好。
“吃饭了!”
刘琛将饭盒放在餐桌上,然后也去拿了杯子刷牙,生活用品他基本上都拿过来了,准备作持久战的。
听到声音,周芸芸艰难的掀开眼皮,她昨晚上真的没睡好。
现在脑袋里面还在不停的划圈圈,晕的咧!
“嗯,好!”
洗漱完,吃了一顿油水充足得小馄饨,周芸芸舒坦了,脸上多了几分满足。
刘琛发现小丫头碗里面的青菜都没吃,皱眉夹起菜叶子,喂到嘴边。
周芸芸愣愣地看了一眼青菜,又看了看刘琛,
刘琛严肃,“不能挑食。”
周芸芸艰难地咬住筷子,大口将青菜咬进嘴里,嚼吧嚼吧,呼伦吞枣的咽下去。
吃完才发现,刚刚那双夹过来的筷子是刘琛的。
而她自己的筷子还在手上。
看到对面的人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继续用筷子吃自己碗里的馄饨,周芸芸想说她吃过,但已经迟了。
没事,好在自己虽然有点病,但不传染。
刘琛吃东西很快,但吃得很干净,每次他吃过得碗亮的都不用再刷一边。
见他又要起身收碗。
心怀愧疚的周芸芸主动站起来,“要不我来洗吧!”
刘琛正要拒绝,楼下滴答一声,他从客厅的窗户望出去,就见昨天送周芸芸回来的那位男同志站在白色的沪市牌小轿车边,正向这边挥手。
周芸芸也听到声音,第一时间往窗台边趴了过去,她惊喜的大喊,
“师傅?”
喊完,回头就背上了包,颠颠的跑了出去,“小叔叔,早上没时间了,我晚上回来洗。”
嘣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刘琛站在窗边没动,一瞬不瞬地盯着楼下的动静。
小轿车停在教师楼小院儿外面,车边两人不知道说了啥,小丫头笑着朝窗户这边一指,
两人同时往这边挥手。
刘琛身子僵了僵,也挥手,心里那点子郁气瞬时消散,
她应该是在介绍自己?
目送小轿车离开,刘琛剥了一颗水果糖,心情不错,糖果的味道特别甜。
到所里的时候,他立马找到了后勤部的王部长,
“咱们所里除了吉普车,有小轿车吗?”
王部长迷茫,问道,“有一辆总工外出开会用的,怎么了?”
“我有借开的权限吗?”
王部长愣了一瞬。
这位祖宗是嫌弃吉普车不好开,按道理来说除了总工,那辆小轿车是没有外借的权利。
但国宝级的脑袋喜欢,也不是不能开这个先例。
王部长沉吟片刻,“这样,您填个申请,咱们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等到上面批文了,我再给您钥匙。”
“好。”
刘琛三两下填好申请,阔步离开。
……
周芸芸从袁青的古董老爷车下来,
在心里还不忘啧啧感慨,
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白色沪市小轿车,没想到坐起来体验感这么差。
颠簸不说,视野还低。
白瞎了这车。
别看在后世满大街地跑着小汽车,可在七十年代小汽车可是稀罕物,有钱还买不到,得有身份。
不是还流行一句话嘛,吃大白兔,戴沪市表,坐沪派车。
“师傅,我还是坐公交车来吧!”
袁青歪头痞笑·,“怎么,看不上我这车?”
“不是,我这不是怕您为难,这车开出来也太高调了。”
袁青满不在乎,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唇边,
“你这几天的练习我听了,挺好的,我帮你争取了一个首席的机会。”
“这么激进?”
“你乐感很好,指法也没问题,抽空多练习第一小节的独奏部分就行。”
这首曲子跨音多,演奏有一定的难度,乐队演出讲究配合,她跟乐器队的其他选手还很陌生。
不过演出在一个月以后,时间上应该是够了。
周芸芸觉得自己可以胜任。
“行,没问题。”
两人正要分开,袁青又喊住了她,
“那个最近不管听到什么,你都别管。”
周芸芸自觉不对,“怎么了?”
袁青将咬着的没点燃烟蒂拿下来,表情认真,“只要是自身本事硬,别人说什么都别怕,万事还有师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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