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世尊，您真的决定了？”

　　大殿内空空荡荡，主座上的老僧双掌合十，闭上双眼，低低念诵着不可知的经文。

　　半晌窗外苍穹中无声无息掠过一道流星，老僧倏然睁开双目，如同神佛从香雾缭绕中低头，俯视着眼前年轻佛子。

　　“我从今日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以无谄无诳实语不异语。求一切智智。乃至未得无上菩提。若于众生起瞋害心者。则为违背无量无数无边世界中现在说法诸佛如来。……”

　　“世尊！”

　　佛子下拜，那是世上最虔诚的姿态。

　　老僧结跏趺坐，面色苍白，眉目深邃，神情万分庄重。

　　恍如多年前第一次上山，他立在金刚座前，青灯古佛，默诵经文。

　　没有现出佛主法相，反而像寺院中的挂单僧，佩着佛珠，每日洒扫撞钟，那是真正的清净。

　　越过合十的双掌，俯身看着眼前佛子，目光中满含着慈悲。

　　“心祭如意，毁身蹈火，舍此宿慧，再造极乐。”

　　“我功成时，众生安乐，心火相继，诸天平等。若不尔者，不能断惑，不取正觉。”

　　“诸法师、善信、同修、道友，若能承我之愿，佛目为灯，心意无碍，奥用无穷；诸法师、善信、同修、道友，若能承我之愿，化转阴阳，诸法无别，神通至上；诸法师、善信、同修、道友，若能承我之愿，吾佛加持，功德无量，“

　　“福报殊胜……”

　　金色的琉璃火焰，夹杂着黑色业火，瞬息焚烧掉了老僧的不灭金身。

　　平等佛主的寂灭，让诸天所有大日失色。

　　其弘誓大愿，如同天宪，佛界震动，渐渐隐没消失，不见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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