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按部就班
幽州城中同样热闹。
我和叶灵儿给来粥棚的百姓们加了个肉沫包子，也算是过年了。
今天路上的人格外的多，大家不管认不认识都相互问候。我猜之前的幽州大抵也是如此吧。
忙完粥棚的事情我也给收容所的大夫太医送了些银子，让他们也能讨个好彩头，不仅是他们，戚武带来的护卫，舒大人留下的亲信，各个都得了赏钱。
既然是新年也给他们放个假，让他们休息一天。
等我们忙完这些回去恰好是晚上。
“王妃说晚上回来就是晚上回来，一点也不差呢。”桃儿从厨房探出头，看我进来，催着杏儿端菜出去。
我一边走一边解披风，“外面的事情多，这会回来都算早的了。大哥和六哥到了吗？”
“到了，就等你们了。”戚城窝在椅子上吃着掌柜好不容易从南边送过来的蜜桔。
“六哥！”我冲了过去，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橘子皮脸色不善。
戚城北吓得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怎么了？不就是吃几个橘子吗？看你小气的。”
他嘴上理直气壮，手却心虚的往后缩。
“一共就送来了一筐，我想着留给平平安安打牙祭，要是王爷回来的早也能尝尝鲜，你倒好，一下子吃我半框！”
本就没坐稳的戚城又是一抖。
“等回去，爻儿要什么六哥都赔给你，好不好？今天就别为这事生气了。反正表哥不在，咱们不说他也不会知道的。”戚城可不想被萧烬针对，连忙讨饶。
后面进来的戚武这才看见弟弟的举动，生气的要将人提出去。
“算了算了，大哥，大过年的这样不好。”我不是因为这些东西生气，只是没见到想见的人心里堵得慌，可也不想真的看见戚城挨打。
这段时间他帮了我不少忙，我不可能恩将仇报。
“他...”
戚武还想骂，被我先一步拦住。
“好了，我们才回来还饿着呢，大哥就算要发六哥也别让我们跟着受罚呀。”
叶灵儿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戚大哥，王妃和我今天可是四处跑了一天，正饿着呢。”
李嬷嬷抱着平平和丰儿抱着安安也在这会进来，戚武不好在孩子面前冷脸也就暂时放过了戚城。
重获自由的戚城跑的飞快，吃饭都不和戚武坐在一起。
因着是年夜饭，这顿饭吃的格外漫长，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直到远处传来炮仗的声音我才想起到了放烟火的时辰。
“娘亲，要出去看。”
“出去看嘛，娘亲。”
平平安安晃着我的胳膊撒娇，小女儿的姿态尽显。
在幽州的这段时间她们没怎么吃苦，依旧是粉雕玉琢的模样，此刻看着更加让人怜惜，我很快就答应带她们出去。
不是带着她们去街道上看，而是搬了东西在院子里看。
今天除夕，我又让人放烟火，外面必定热闹非常，两个孩子在中间穿梭容易走散，我的女儿我不允许她们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丰儿和桃儿知道我的意思，拿出了一些小烟火在院子的点燃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
我们四个大人坐在石桌边围着火炉闲聊守岁，没有人提起伤感的事情。
今日的皇宫同样热闹，宫中的家宴一直到亥时才在戚贵妃的请求下结束。
杨嬷嬷扶着喝了些酒的戚贵妃一路走着回宫，吹风醒酒。
“娘娘，今日皇上去了桃妃那。”
“这样也好。”戚贵妃不甚在意的点点头，“皇上宠幸是她的福气，让她得意些也无妨。”
戚贵妃再度回宫之后一直不曾和桃妃争斗过，之前她不把桃妃放在眼里，哪怕是现在她担心琮王得势也依旧如此。
“烬儿在外一切都好，等他平安回来本宫在收拾这些人也不迟。”戚贵妃今天要不是为了萧烬根本不会理会寻欢作乐的皇上。
她能感觉到皇上的身体大不如前，沉迷酒色的皇上还在桃妃的怂恿下服送丹药，看起来他强健了些，可实际如何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戚贵妃不能让皇上死的太早，尤其不能死在萧烬没回来之前。
“告诉苏太医，务必保重皇上的身子。”戚贵妃再一次叮嘱杨嬷嬷。
等她们走远，真如才带着玛瑙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娘娘咱们...”玛瑙还未出口的话被真如捂住。
真如的眼神如刀，封住了玛瑙的嘴边，两人快步回到宫中，直到换下宫宴的装扮，真如坐在镜子前梳洗才扫了玛瑙一眼。
“找个机会把消息传给哥哥。”
匈奴近几年也因为大单于的身体原因不太平。
真明和真如被送来大庆，一方面是匈奴战败，另一方面是大王妃不想真明和自己的儿子抢夺大单于之位。
大王妃几乎将所有可能抢位的王子都派了出去，为的是确保大单于咽气时只有她的三王子侍奉在侧。
真明也不是吃素的，他在大庆一直在找机会，想借着大庆的兵马杀回去夺取大单于之位。
真如知道哥哥的野心，但她也有自己的算盘。
玛瑙是真明给真如的，是照顾也是监视，所以真如对谁都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宫中的形式暗流涌动，大庆的朝堂却一片祥和。
幽州的事情距离京城太远，不会对达官显贵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也就没什么人会关注，但在这些人当中戚家是个例外。
戚夫人和戚将军上了年纪，今年又没有儿子在身边，两个老人吃了年夜饭给下人们散了赏钱早早的回房歇息，此刻正对坐无言。
“睡吧，他们在信里都说了没事那就是没事，咱们两个在京城照顾好自己最重要。”戚夫人推了下夫君，和他一起躺下。
只是两个人的心中都不平静。
“这次瑜王回来除了那个位子已经封无可封了，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戚老将军似梦呓的说道，眼睛也闭着。
戚夫人偏头看了眼夫君没有回答。
那个位置想要坐稳不是一件容易事，况且现在的皇上对戚家的信任也有了裂痕。
对于萧烬来说是封无可封，可对于他和余爻的两个女儿来说却是个机会。
戚夫人不由得想起年少时见过的那位绝代佳人。
怎么也想不明白佳人为什么会轻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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