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擦药


沈郁寒走了进来。

刚巧,江晚梓还来不及穿上裤子的手就这么顿住了。

她看去。

男人也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空气好像凝固了。

反应过来,江晚梓迅速穿上裤子,结果这一急,旁边的药被打洒了。

药是液体的,洒在被褥上,瞬间被吸收。

床单弄脏了,一股药味儿,江晚梓闻不得,一闻准咳嗽。

她下床,准备换张床单。

男人把门关上,单肩倚靠在玄关处的墙壁上,点着脚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唇角轻勾,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深邃,带着隐隐的别有深意。

这眼神里明显带着嘲笑,江晚梓不敢直视,故意忽视他,走去衣柜。

结果走得急,这会儿两腿之间摩擦,疼得要命。

这就导致她走路一瘸一拐的。

真的,还不如进去呢。

这样的,真是折磨人!

见她一通忙活也没找到新床单,男人走过来,身体倚靠在衣柜上,唇角勾着隐隐的笑。

“新床单昨晚换了。”

“……”

江晚梓手一顿,脸色顿时燥红,又红又热的。

“现在衣柜里没有床单,”男人重述,“张姨今早拿旧的去洗了,这会儿正晒在院子里。”

“……”

江晚梓皱起秀眉,看了他一眼,又羞又尴尬:“别说了!”

话落,惹来男人一阵轻浅的笑声。

江晚梓抬眼看去,愣了。

或许是性格使然,沈郁寒向来不苟言笑,每天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有时候别人惹到他了,面色一沉,跟来索命的阎王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可像现在这样,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眼中泛着柔意,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见她还蹲着,沈郁寒上前,一手拉起她,一手勾住她腰肢。

“别找了,”他说,“脏了就脏了,晚点让张姨去其他房间取几张新的过来。”

男人手一紧,把她搂进怀里,薄唇轻轻抵在她脖颈上。

江晚梓身体一阵颤栗。

即使以前男人多厌恶她,但终究是她爱了六年的男人,他每一次的亲昵、每一次的进入,都让她身体诚实地感受到战栗。

以前她爱他很深,即使知道他心有所属,也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可现在,在得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的时候,她唯一想到的竟然是逃避。

是的,她想逃避。

她想离婚。

想去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地方,静静地等死。

她不想自己最后被病痛折磨得面色枯黄、掉光头发、瘦骨如柴的丑样子被他看到。

即使是被厌恶,她也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他记忆里。

江晚梓神色有些悲凉,出声:“沈郁寒。”

“嗯。”男人亲了一下她小耳垂。

“你是不是……”江晚梓呼吸一沉,“不打算跟我离婚了?”

男人身形一怔。

他拉开她,幽深的眸子黝黑,望不到底。

男人紧紧注视她,良久后,他忽而笑了声。

他抬手,轻轻沿着她清瘦的轮廓往下抚摸,最后停留在她尖细的下巴上。

倏地,她下巴被捏住,强迫抬起。

男人眼里已然有了怒意,声音紧绷:“为什么要离婚?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

“那林婉晴呢?”江晚梓正视他,“你不是想跟她结婚吗?”

“她?”男人嗤笑了声,“想要报答她的恩情,有的是方式。”

恩情?

江晚梓困惑,正想再细问,男人已经把她打横抱起。

男人把抱到床上,伸手脱她裤子。

“你要干什么?!”江晚梓被吓到,“沈郁寒,昨晚已经够放肆了,你今天别乱来。”

许是刚才的话惹怒了他,男人紧拧的眉头丝毫没有舒展开多少。

他冷着脸:“给你上药。”

“我、我自己来。”

她做势拿走他手里的药,却被躲开。

“把裤子脱了。”

“……”

“别让我说第二遍。”

知道凡是他提出的要求,她绝对不能反抗。

江晚梓紧咬下唇,又羞又愤,只好慢吞吞地脱下裤子。

“躺下。”男人站在床边,冷冷道。

“……”

江晚梓乖乖照做。

“腿打开。”

“……”

江晚梓这下不照做了,起身,想接过他手里的药:“我能擦得到,我自己来就行。”

“我耐心有限,别让我说第二遍。”

女人手顿住。

见她没动,男人咬牙:“是想让这伤势更重是吗?”

沈郁寒说一不二,昨晚被折腾的“惨状”历历在目,知道他是来真的,江晚梓属实被吓到了,连忙躺下,乖乖打开了腿。

室内有暖气,本应不冷的,但她一打开腿,却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

下一秒,一股冰凉的液体流在腿上。

男人那温热的掌心覆上去,沿着液体的药水轻轻地揉擦。

冰凉的药水渐渐缓解伤口的灼烧感,一阵清爽袭来,江晚梓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这大概是男人第一次给人上药吧,更别说是给她上药了。

药水是液体,上药之前也不拿张纸垫在下面,导致擦完药,药水流得遍地都是。

江晚梓下意识去拿纸巾擦。

好在流得不多,三两下就擦干净了。

她正想把手里的纸扔进垃圾桶中,一抬眼就触到男人那幽深的眸子。

她一愣,低头看向手中的纸。

这动作跟昨晚男人泄身后拿纸擦的动作……

一模一样。

江晚梓知道那是什么眼神。

他肯定联想到了!

江晚梓连忙把纸扔掉,迅速卷起被子滚到一边,躲开这个男人。

“江晚梓。”男人沉声。

江晚梓就当没听见。

“我耐心有限。”

“我腿真的受伤了,不能做了!”

“那就其他地方。”

“……”

禽兽!

话音一落,身后的床垫已经微陷了。

江晚梓一惊,猛地转身,差点撞上男人高挺的鼻梁。

她试图求饶:“床单脏了。”

“这张床有3米,只是脏一小块。”

意思就是说,这床够大,足够我们睡了。

江晚梓被他整无语了,声音软下来,眼眶突地红起来。

“沈郁寒,我求你了,今天我很累,改天可以吗?”

“你累什么?”男人嗤之以鼻,“昨晚大多时候动的人不是我吗?”

“………”

“话是这样说,但我……呜——”

江晚梓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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