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长歌有孕
“此话怎讲?听枫,你是听子安说的?”觅荷是何等的玲珑剔透,听枫一说,就心领神会。
“子安说,王爷让他来厨房给倚月阁那位拿汤膳。”听枫皱眉,指着方才熬得汤膳道:“可是他拿错了,那是我给小姐熬的莲藕山药枸杞煲白鸽,炖了三个时辰呢。”
“你在给小姐从熬一份吧。”觅荷轻叹,又正色的对听枫说道:“听枫,这些话你可别跟小姐提,事情真相如何,不能听子安的片面之言,有时间你仔细问问子安,把事情问个清楚。”
听枫点头,却又苦着脸叹道:“只可惜没有白鸽了。”
“那你就将白鸽换做排骨吧,给小姐好生补补身子。”
“要不,我把小姐养的那几个大肥鸽炖了?小姐又用不上,它们也没什么用处了。”听枫喃喃自语着,觅荷便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把那宝贝炖了,小心小姐拿你的脑袋喂鸽子。”
少顷,两个人又开始相互逗弄打趣。
次日,温东流赶回了王府,长歌一脸欢喜的在府门口迎他。
“温师兄,你终于回来了,姑姑……对,姑姑刚生下孩子,要养胎数日才能回来。”长歌一脸喜色,换掉了数日来的阴霾。
“长歌……”温东流看着长歌欢欣雀跃的模样,竟不忍说出真相。
“对了,姑姑诞下的是皇子还是……”长歌话音未完,萧斐就箭步走了过来,揽住她的肩膀。
“有什么话进屋说去,外边天凉。让温师兄给你诊脉。”
“也好。”长歌朝温东流笑了笑,一起回到幽兰居。
三人坐在圆桌旁,温东流给长歌诊脉,脸色一直沉沉不变,缓缓收手。
“我先给长歌开几服安胎药用着,若是再有腹痛现象,还需针灸才可治标治本。”温东流说完,飞快的在觅荷拿来的宣纸上写上一些个看似平平无常加在一起却很奇特的药房。
长歌不动声色的瞧了萧斐一眼,迟疑的话缓缓流出,“温师兄,舅舅曾说我第一胎若是保不住,怕是要终身难孕。”长歌又看了萧斐一眼,他只是搂着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面上并无波澜。
“确实如此。”温东流看了眼他们夫妻二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长歌的体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身体经脉与常人无异,倒像是经历了药浴淬体。”
“药浴淬体?”
“师父曾说,药浴淬体可改善体质,但长歌身为女子,阴远远多于阳,长歌的身体抵不住药浴淬体的。”
“黑云山一行,我曾误入云雾森林,阿斐应该记得,当时我和罗扇盈一起去寻找水源,无意中遇一温泉。那温泉清澈温暖,自此之后,我的身体倒是改善不少,而且身上的伤口再也不会快速愈合。”长歌瞒下了遇到蓝颜的事情。
“原是如此。这也是长歌的机遇。”温东流笑,“长歌,你近日来,除了腹痛还有什么不适?”
“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长歌黯然,却见萧斐尽是温柔的笑意,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心。
“阿歌,你困了吧?我让莴苣来扶你去歇着,晚膳的时候就唤你起来。”萧斐抚了抚长歌的脸颊,为她将耳畔的碎发别在耳朵后面。
“好。”长歌应声,萧斐便和温东流走出房间,轻带上门。
刚离开房间,萧斐便沉下脸色,“温师兄有什么话,去书房和本王说吧。”
北苑书房,温东流脸色不悦,出了长歌的房间后,便一直没给萧斐好脸色。
“长歌的这一胎很稳,却腹痛难忍。若非我及时回来,过不了几日,恐怕就会不知不觉的胎死腹中。”温东流的声音在沉静的书房里一字一句铿锵般清晰的响起。
“什么毒?”萧斐的脸色愈发阴郁,直言道。
“西域一种无色无味的杀人于无形的迷香,由金刚石和紫叶草研磨而成。好在我曾与师父在西域一带遇到过这种迷香,长歌摄入的又不多,我配的药,足以保住你们的孩子。”
“那就麻烦温师兄了,这些日子多加照拂阿歌。”萧斐不容温东流说话,又道:“至于兰贵妃一事,还是暂时不要向她提起。”
“究竟是什么人要害长歌?”温东流终是将这句话说出。
“无论什么人,若被我找到,定让他加倍偿还。”萧斐眸光一眯,不经意间便泛出冷冷的寒光杀意。
对于北齐的凌珏门在不久之前销声匿迹的事情,温东流知道,和萧斐离不开,长歌虽然总是受伤,但到今日,不还是一直好好地吗?温东流垂首,也许是他多虑,萧斐足以护好自己的女人。
就在几日后,长歌因为吃了温东流开的药方,身体愈发轻快,萧斐前往楼兰调和楼兰、西凉的矛盾。
“楼兰、西凉闹矛盾,干嘛要多管闲事呢,年关将至,王爷过年之前肯定回不来了。”听枫一边熬药一边抱怨着。
“傻丫头。”长歌净手,拿起一根胡萝卜咬下一口,“楼兰、西凉若发生战乱,我南唐西境必受其乱。那时候会有很多难民无家可归,成为亡命之徒。到时候,他们会潜入并立四国当中最为富庶的南唐。”
“是啊。”听枫点头,有战乱,便会有死亡,便会有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小姐,自称阿朵的姑娘说,让小姐你去倚月阁见她的主子。”觅荷垂首,将阿朵的话原话传递给沐长歌。
“去倚月阁见什么人啊?真当她是个主子?小姐,你是王妃,她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让你去见她啊。”长歌还没有如何,听枫已经怒了起来。
“倚月阁的那位,是上一次我和王爷冷战,王爷带回来的那位杜姑娘吗?”长歌轻笑,问的一针见血。
听枫看了觅荷一眼,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杜若云早已被送走了。子安跟我说,如今倚月阁住的那位,连他也是不知究竟是何人,连面都没见到呢。”
“觅荷,你怎么看?”
“以奴婢之见,倚月阁那位既然想见小姐,那就算小姐不去,她也总会来找小姐的。小姐不如就在幽兰居等,等她来找小姐。就如听枫所说,毕竟贤亲王府的女主人是小姐你,倚月阁那位究竟是谁,也越不过小姐。”觅荷说完,看了眼长歌。
“自称阿朵的姑娘可已经离开了?”长歌问。
“传完话就已经离开了,阿朵倨傲的很。”
“不,觅荷,伺候我更衣。”长歌脸色微沉,她突然想到一个人,皇姐萧橙!会不会是她?
沐浴后,长歌换了一身素白色不带一丝杂色的锦裙,披上斗篷,带着觅荷走向倚月阁。
路上,长歌勾唇说道:“一会到了倚月阁,你就在门口候着,我一人进去便可。”
“万一倚月阁那位欲对小姐不轨……”觅荷咬着唇,连子安都没见到真身的人物,想必在萧斐那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不必担忧,若我腹中胎儿亦或者我有什么不幸,无论是谁,我相信萧斐都不会轻易饶了她。更何况这里是贤亲王府,又有谁敢害我这个王府的女主人?”长歌轻笑,不一会就到了倚月阁门口。
“好了,你就在这里候着我即可。”长歌朝觅荷投去一个安心的笑,随后便踏入倚月阁的院子。
跟着琴音,转弯步入倚月阁里的小花园,入眼的便是一树红梅与一条人造小湖相呼应,红梅树下席地而坐一个锦裘袭身的暗蓝色女子,她的腿上端放着一个古琴,轻挑在琴弦间。她的身侧立着两位侍女装扮的女子。
不远处,一个身穿栀子花瓣颜色长裙的蒙面女子轻舞,像一只沉睡了很久的精灵,尽情的舞在这个园中。
琴音终结,一舞终了,长歌轻拍手掌,双眼含笑。
两道目光皆犀利的向长歌射来,若在前世,长歌定然不知如何是好。
长歌淡然回视,先朝弹的女子笑笑,然后将目光放在跳舞的女子身上,含着浅笑,微微屈膝,道:“弟妹见过皇姐,见过楼兰王妃。”
萧橙微怔,片刻间恢复如初。
“弟妹不必多礼。”萧橙点头示意,长歌也不扭捏作态,直起身来。
“多亏弟妹照拂阿萱,萧橙在此谢过。”说着感谢的话,语气中却是不怒自威,没有一丝的感谢之意。
“哪里的话,萧萱在贤亲王府一日,弟妹便会尽心竭力,好生照看。”不卑不亢,不引以为傲,也不自卑低下。萧橙暗自满意,但却依旧拿着架子。
这时那弹琴的女子娉婷走来,乍一看,这如秋水般的眼眸,精致的鼻,小巧的唇,巴掌大小的脸蛋,当真是让长歌有一瞬的失神。
“皇姐,您身体多有不适,就回房歇着吧。您交待的,弱水都会一一告知。”这就是弱水,不仅长相令人惊艳,连声音也像黄莺一般,只那柔柔的一句话,就深入到人的骨髓里去。
“也好。”萧橙对弱水还是比较偏袒的,便再没看长歌一眼,回了房间。
“皇姐慢走。”长歌屈膝,什么都能丢,礼数不能落。
待萧橙走远,长歌缓缓直起身来,便见弱水早已不见了笑意。
“沐三姑娘,阿斐待你好吗?”弱水没好气的说着,漂亮的眼睛里含着一抹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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