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大巴车上。
上车之前，阿塔斯仍处于睡眠之中。第七猎人学院的安保把阿塔搬到最后排的位置。他一个人独占躺在大巴车最后排。听到阿塔斯的声音，车上其余六名交换生视线往后。阿塔斯醒来，同为交换生的六人忍了一个星期的好奇心压不住了。问题一个接一个。
“阿塔斯，这些天你都去哪儿逛了？第七猎人学院不是山就是森林，有什么好看的？”
“话说你被分配在哪个宿舍，怎么都没在A班宿舍见过你？”
“阿塔斯你真的很勇。换做是我，是不敢那么做的。”
“虞老师说昨天晚上你喝多了，你是怎么在学校里弄到酒的？食堂没有呀。”
.......
第七猎人学院五天就五次课。阿塔斯接连旷课五天。无法令他们不感到诧异。
交换日之前，阿塔斯走了特殊通道，转入第六猎人学院A班。此次的交换生们和阿塔斯并不熟悉。虞开诚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
真相掌握在拥有策划权的人手中，事实不重要。没有意识的人，是没有辩驳机会与资格的。
虞开诚告诉其他交换生，阿塔斯似乎不太喜欢第七猎人学院，拒绝上课。并在猎人学院四处玩乐。交换日期间，交换生们也并没有被安排在同一个宿舍，阿塔斯不见人影，交换生们也没太在意。毕竟以阿塔斯的高傲，是不会对第六猎人学院的交换生有过多交集的。他们之间陌生人没多大区别。
为了增加可信度，阿塔斯被搬上车之前，虞开诚在他的衣领上撒了几滴香气浓郁的酒。阿塔斯百口莫辩。
“啊......”冗长的疑问结束，终于有交换生想起来，他们似乎还没回答阿塔斯醒来时的疑问，“一个星期的交换已经结束啦。”
“没错。我们现在在回去的大巴车上。”
阿塔斯这是喝了多少，这都能忘。回去得被班主任骂吧。严重的，或许会被通报批评，总不能是被开除吧。不管如何，希望不要牵连到他们。交换生们相视一眼，庆幸没有跟着阿塔斯一起鬼混。
“.......”
耳边除了叽叽喳喳的声音，没人扶自己起来。阿塔斯缓了缓，自己撑着身体坐起身。心情糟糕透顶。
身体像重组似的，绵软无力且僵硬，阿塔斯甚至感觉不到肢体神经的存在。意识也还没完全回笼，脑子嗡嗡嗡的，一片浆糊。从身体到脑子，乱得厉害。
交换生们没有得到阿塔斯的任何回应。只看到阿塔斯起身后靠坐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脸色阴沉的不搭理人。
“......”
算了，还是和之前一样高傲。
好奇心没得到满足的交换生们失望收回视线，扭头继续互相聊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靠坐在阿塔斯才逐渐回过神。
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大巴车上整整齐齐的六个交换生。眼前的事实和交换生们说过的话都在证明，他们的确是在回去的路上。
他竟然失去意识整整六天？！
阿塔斯：“......”
整合完信息。想到交换生们的话，阿塔斯低头嗅了嗅。在自己身上闻到了一些淡淡的酒味。意识到自己被‘安排了’，表情很臭。他明明记得自己没喝过......
嘶......不对。该死的，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重点是.......
回想起交换日当天在F班食堂发生的一切。阿塔斯的脸色比刚醒来时更难看。
阿塔斯没能忘记。自己出手时，气质如冰雪般脱俗清冷的少年气定闲神，下巴微昂睨视自己、动作本能护下灰扑扑人形的场景。
‘贝星，这与你无关’
没错，就是这句话。
灰扑扑的人影是贝星？那个传闻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灰扑扑的，倒是很符合能被李院长捡回去的条件。
“......”
在他眼里的垃圾，是连他都不放在眼里的少年眼中妥善保护的......朋友？一时之间，阿塔斯分不清他和贝星到底谁更低贱。阿塔斯更自闭了。
贝星的异能，类似于会让异能者们躯体和精神异化。以前他没靠近过贝星，只听过S级异能者关于贝星的传言，传闻描述和他当时的感受一样。是贝星对他出......
不对。
阿塔斯迅速否认前一秒的分析。
该死，他这糟糕透顶的浆糊脑子。差点又忘了，白发少年明明说过‘与贝星无关’。
那么.......
白发少年的异能和贝星类......
也不对。
阿塔斯暴躁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不是类似。
以往的情况显示，靠近贝星之后，依旧能维持正常思维和躯体的，只有......S级异能者。他们也只是靠强于绝大部分异能者的精神力才能勉强抵挡来自贝星的‘污染’影响。
而那位少年，却能姿态闲适的离贝星那么近，面对他的攻击时并潜意识的保护贝星的动作。
只有一个解释：
在别的异能者眼中是个可怕存在的贝星。在白发少年眼中，是个需要他来保护的弱者。
分析至此，真相只有一个。
无论是异能，还是精神力。白发少年不仅仅比贝星强，还比S级异能者更强。
通过严谨的分析，阿塔斯得出结论。
阿塔斯：“......”
这是F班学员应该拥有的实力吗？
还是说，第七猎人学院倒反天罡。其实F班才是最强的存在？
不不不......
他的任务是‘调查异能水晶球碎裂的真相’，分析这些做什么？后知后觉的阿塔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暴躁的抓挠自己的金发。
六天没洗，金发上仍是交换日第一天抹上的发蜡。阿塔斯摸了一手油腻恶心。可现在的他，没空嫌弃恶心的手。
大巴车骤停，黑色的车辆拦在前方。接他回去的车已经到了。
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回去怎么交代？
坐在接自己回去的黑色轿车上，阿塔斯坐立难安。
......索性把水晶球碎裂的‘黑锅’扣在那名白发少年身上......吧？不管怎么说，水晶球碎裂的地点是F班。
异能与精神力比S级异能者更厉害的白发少年......
也在F班。
很合适，不是么。
——
第七猎人学院。
F班食堂有学员被送进医务室。祁越提前准备好说辞，等待来自班主任廖元良的盘问。然而，直到周六，传闻第六学院的交换生们被送走，班主任都未曾找过自己。
是的，祁越也是事情发生后，通过班内八卦传闻，才知那日在食堂情绪不稳定、一言不合就玩火的学员。是个来自第六猎人学院，名叫阿塔斯·弗奥奇的家伙。
祁越：“......”
不愧是‘好战的猎人异能者们’学院。交换生进医务室都只是‘不值得在意、浪费时间找当事人了解真相’的寻常事件。
这么一想，猎人学院显得更危险了。
F食堂事件结束后，面板并没有给出判定。那场意外的‘对决’，不算在‘复制’认定的范围内。他没有获得黄头发交换生帅气的火焰异能，自然也不会获得论坛账号。
以他目前异能的状况，绝对不能再和不清楚异能实力的人对上。只能继续按照原计划，通过月考核升到E班，在E班获得异能。他需要做的是稳步提升，而不是盲目拉高上限。
事已至此，先把老师们的知识都‘炫’到自己脑子里吧。只要炫不死，就往死里炫。都是命。异能不确定有没有用的情况下，这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无论如何，此事告一段落。祁越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投入进强度更高的‘私人’训练和‘炫’知识计划中。
第七猎人学院一周五次课。分别为：
周一，体术课。
周二，魔法课。
周三，异能潜能激发课。
周四，异化物种解刨课。
周五，人与自然课。
祁越站在自己目前为止（毫无用处）的异能角度，把课程们归类为：
简浩森——体术课=物理攻击最大化课程。
白叶柠——魔法课=防御力拉满课程。
廖元良——异能潜能激发课=其他课程的练习时间（视情况而定）。
严飞尘——异变物种解刨课=了解异化物种们的躯体结构与弱点课程。
唐雪枫——人与自然课=利用来自大自然的馈赠，包括但不限于风貌、灾害......等现象，达到想要的目的或结果课程。
虽然，唐老师教学宗旨是让学员们学会与自然和谐相处。但祁越想，互相利用，也是一种‘和谐’的相处方式不是么。
祁越的宗旨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继续维持让他人忌惮的人设。并在危险的猎人学院中，保证自己的安全。
为避免被打扰和安全。每次课程中，祁越与贝星形影不离。
祁越不仅仅在上课过程中全神贯注。课后，积极避开学员们，私下寻找各位老师。
老师们珍藏的私人课本，没有在课堂上说出口的学识，私下炼制的独特物品......等等。祁越不会放过一切学习保命手段的机会。
就算是周六，祁越也没有停下变强的脚步。
“白老师，你手里拿着的，不会也是祁越向你借的书吧？”唐雪枫手里是自己写写画画的两本书。
祁越表示想借阅。没有老师不喜欢勤学好问的学生，她欣然应允。只是没想到，唐雪枫看着白叶柠那一本超厚、被她称为‘黑魔法’的书。
祁越借的还挺多。
“没错。”白叶柠颔首。
“两位老师也都在啊。”简浩森单手举了九本书，“喏，下半部分七本。严老师的异化物种解刨记录。上面两本，我自己画的异能者躯体训练大全。”
简浩森颠了颠九本书：“祁越对我说：如果方便的话，全都要。我可太方便了！啊，对了，又发现了异化物种的尸体。严老师过去解刨，托我给祁越带来。”
如此好学的F班学员，学的还是最让F班看不起的体术。作为体术老师，简浩森心底美滋滋。
三位F班科任老师聚集在阳光从藤蔓间隙洒落的走廊。互相看着对方手里的书本，面面相觑。
唐雪枫：“......祁越借的，不是‘还挺多’。是有亿点点多。”
“点了。”简浩森狠狠赞同。
白叶柠挑眉，目露欣赏：“果然，强者之所以......”
“早安，三位老师。”少年语调微扬，步履闲适。
祁越手里提着五个袋子。袋子里是他送给五位科任老师们的礼物。尽管因为异能的原因，他拒绝见到负责异能潜能激发课程的班主任廖元良。但可以拜托简老师代为送达。
完美的人，在对待对自己来说，没有过大瑕疵的人身上。是不会出现厚此薄彼这种事。
寒暄过后，祁越先是接过老师们手中课本放好。再把礼品袋一一双手送到老师们面前。主动解释。
“白老师，这是根据您在课堂上的描述做出的样品。希望您喜欢。”
“叶老师，这是根据您的指导制造出的‘魔法阵’，希望没有辜负您的指导。”
“简老师，贝星说您喜欢吃这个。这是我和贝星一起为您做的。”
为了做这些不至于隆重，但又是老师们真正需要。不浮于表面、让老师们感到高兴的礼物。从而营造‘无所不能的全才天才’人设。祁越昨天一晚上没睡。
他完美笑容与精神状态背后，是一颗想倒头就睡的......等等。
身后的脚步声——
祁越瞳孔微缩。下一瞬，听见自己刻意避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为什么单单只有他们，而没有我。”
廖元良语气幽幽的声音，“我这个班主任，我的异能潜能激发课。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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