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郎中,不知这孩子的情况如何了?”
李景行嘴里问着花太医,眼神却是落在了林鹄的身上,似乎在催促他尽快拿主意,毕竟这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接收到李景行目光的林鹄总算是回了神,整理好了脸上的表情,然后温柔地看着林拾。
“你说你叫林拾是吗?”
“回大人的话,小子确实叫林拾。”
“不用唤我大人,叫我大哥就是了。”
“这,这我怎么敢高攀您呢!不行不行。”
林拾一边摆手,一边不断地拒绝。
“这不是高攀,这本来就是你该叫的称呼,阿拾,我是大哥,亲的。”
林鹄语气温柔又坚定地告知了林拾所有事情的经过。
而听完全过程的林拾却是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像喝了酒一般,根本就不敢相信他的家人真的找上门来了。
“您说的是真的吗?确定不是在骗我?”
林拾小心翼翼的求证道,他很希望事情是真的,但他不敢想,他怕这只是贵人的一个玩笑,怕得到后又失去,只能不断地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厅堂里的人,既希望得到一句这只是个玩笑,又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复。
毕竟,他再成熟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以前做梦都想回到亲人的身边,现在真的有亲人找来了却又觉得不真实,就像离家多年的孩子终于回到家又害怕的在家门口徘徊一样。
周围的人看着这双充满了祈求的眼睛,心里也是泛起了一丝酸楚,但同时也在为这个总算找到家人的小家伙感到高兴,每个人都微笑着向他叩首,向他传达着肯定的答案与祝福。
“林拾,不用害怕,这位公子确实是你的家人,我能为他作保证,你相信我吗?”
一旁观望的李景行开口了,原先他还打算让林鹄自己去解决这件事的,但现在看情况他不开口不行啊。
果然,林拾见李景行都开口作保证了,怀疑感消失了一大半,因为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清楚李景行的为人,他不会无的放矢的。
想明白的林拾将目光转向了林鹄,这一次不再是偷摸的观看,而是正视着他。
“我能叫你哥哥吗?”
“当然,你想怎么叫都行,欢迎回家,弟弟。”
林鹄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双眼含泪的看向林拾。
厅堂里的人看到这一幕,由衷的为两人开心,同时也都悄悄地离开了厅堂,把空间让给了兄弟二人。
躲在秘密基地的林圩和李蔚两人对视一眼,也都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厅堂。
毕竟瓜吃到就行了,剩下的私密话时间要是再听就真的不礼貌了。
两人来到外面,悄摸的躲着人来到了林圩的房间里,当房门关上的时候,两人如释重负的坐在了凳子上,没办法要是被人发现偷听那可真是要完蛋的。
“哎~真是没想到林拾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怎么感觉他的经历那么像话本主角呢!”
“同意,说不定那些话本有些真的是事实呢。”
林圩漫不经心的回复着李蔚,同时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对方一人倒了一杯凉茶。
李蔚接过凉茶一饮而尽,也不在意林圩的敷衍。
“说不定是真的,你说我要是以林拾的经历去写一本话本,会不会很畅销啊!”
“不一定,毕竟林拾才六岁,经历还不够丰富,你要真想写何不等他长大,我看林拾长大的经历会更丰富多彩。”
“有道理,那我就先不写了。”
“你确定不是你写不出来?”
林圩果断拆台,他还不知道李蔚是什么德行,跟他一样怕麻烦,写书又累又麻烦,他坚持不下去的,更重要的是他才上两年的学,也没那个本事去写。
“你说得对,我还真写不出来,不过我可以雇人帮我写啊!”
李蔚深以为然的赞同林圩说的话,但同样他觉得只要有钱有的是人帮他写。
“有道理,那等你写完那天记得给我送一份。”
“放心,肯定不会少你的那份的,放心吧!”
李蔚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林圩看着他的这副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同意。
心里却在欢呼,因为林拾被错认就意味着他的麻烦彻底消失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全新的有点运道的路人甲身份,总算不用担心会被本世界拿去打工了,接下来只要再熬4年任务就完成了。
只要任务完成,他就可以尽情的潇洒了,这可真是太棒了。
想到任务完成,自己肆意的游山玩水,林圩就忍不住想笑,但为了自己的形象,只能憋着。
李蔚在林圩房间待了一会儿就被人给叫走了,林圩在他走后就开始了修炼,为了以后能肆意的玩乐,一身出色的武艺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游玩的安全。
第二天上午,林圩与清胥道长就开始和李景行一行人告别,今天就是他们回景陵的时间,在外呆久了确实也会更想念家的。
在门口的时候,李景行拉着清胥道长不舍的说着话,最后竟是眼泪都要下来了;而另一边的李蔚更是直接抱着林圩不让他走了,搞得李伯晨夫妻二人在一边头大不已,不得已李伯晨去劝慰李景行,而他夫人则去安抚李蔚。
这哭笑不得的一幕持续了近半个时辰,两人才把这爷孙俩给安抚好,最后搞得李伯晨夫妻二人心力交瘁的,而李茵小姑娘在一旁也忍着笑安慰着两人。
折腾了这么一顿后,林圩师徒总算是上了马车,向着港口的方向驶去。
马车穿过了熟悉的闹市,最后停在了港口,林圩跟着清胥道长一起下了马车,二人先向李德道了谢,最后带着出港许可证上了前往景陵的货船。
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大船动了起来,林圩来到甲板看着大船渐渐驶离了燕雀关的港口。
林圩就这样看着燕雀关从一开始的庞大到后来的渺小,一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远离了甲板,向着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里,清胥道长看到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他倒了一杯茶。
林圩接过杯子,将离别产生的愁思都与这杯中之水一饮而下,毕竟他还年轻,总有机会再见的。
在回程的路上,林圩还看到了永宁侯府的船,看情况是和他一样的路程啊。
但他们的船明显比他们的这艘更好也更快,只是短暂的同行了一段时间就遥遥领先了。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他们同行林圩还能上甲板看看风景钓钓鱼,在他们同行的那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房间里不出门,生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样,二十多天过去了,他们的船终于到了景陵。
下了船,师徒二人先是去了酒楼吃了一顿饭,接着就回了凌云观。
到了观内先合力打扫完卫生,就烧水洗漱休息去了。
之后两人的生活,就像之前几年一样平静,林圩照旧学习经书,做早课,练武,修炼内功心法,学医......
就这样过了十年。
十年后,年满十六的林圩终于被允许独自下山游历。
在这一天做完早课后,林圩被清胥道长叫住了。
林圩来到清胥道长前面,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师父,您叫我有事吗?”
清胥道长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被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从一个羸弱的小婴儿到现在出类拔萃的少年人,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
林圩看着只是看着他却一言不发的清胥道长,小心翼翼的唤道。
“师父?”
清胥道长回过神来,笑自己真是老了。
“没事,叫住你是让你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就下山去吧!”
“下山?!师父,你是说我可以出门游历了?”
“对,我早就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之前不允许你独自下山是担心了,现在你长大了,为师也可以放心了。”
林圩高兴极了,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师父,我下山了你怎么办啊?”
“为师就在这凌云观等着你回来,怎么?觉得为师老了?”
清胥道长不在意的说道,说到最后还半认真半玩笑的询问。
“没有,师父才不老呢,那师父我下山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有情况一定要给我写信交流,我游历也会每到一个地方就给你写一封信的,你记得回......”
林圩说着说着就有些停不住了,忍不住多说了起来。
清胥道长也从一开始耐心聆听到后来的无视了,最后实在忍不了把林圩的行李往他怀里一塞,就把他赶出了道观。
被赶出家门的林圩一脸茫然的看着紧闭的大门,最后说了几句话,就在他师父的怒吼声中飞奔着下了山。
到了城内的林圩来到一家小茶馆内,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粗茶就开始边品茗边思考该去往何处。
他的任务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圆满完成,这个世界也已经脱离了薛定谔的状态,成功成为了一个正常的小世界,终于是不再本能的排斥一切外来物质,时空局的有关部门也和本世界的天道成功接上了线。
现在的林圩处于休假状态,他既可以选择立刻回到部门接取新的任务,又可以选择在这个世界存活到老,只要他不灭世或者是把时空局的信息大肆传播,他可以在这个世界想干嘛就干嘛,但对于生性咸鱼的林圩来说还是游山玩水和吃喝玩乐最好啦。
所以,该去哪玩就成了林圩现在最要紧的事情。
在慢条斯理地喝完一杯茶水后,林圩决定——抛纸条。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抛到哪个就往哪去,到边境线就重新抛,主打的就是一个命运的安排。
之后,大街上的人就看到一名身穿青色道袍,五官俊逸,气质仿若仙人的年轻道人在一间简陋的茶馆里抛纸条的画面。
虽然这位道人的动作潇洒肆意,但这个行为放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怪异,尤其是在他打开接到的那张纸条之后别扭的表情更是让人觉得他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而身为当事人的林圩却无法得知路人怀疑他脑子的思想,他现在看着手里这张写着西的纸条,第一次觉得命运真是处处都是“惊喜”啊!
至于为何这样说,那是因为大庆的西边有一座东渊城,而那座城在剧情里是仅次于燕雀关和京城的篇幅最多的城。
在原剧情中,它是第一座掀起起义的城池,同样的它也是原剧情中他的大本营!
林圩不知道现在的天道还有没有打算让这座城再一次成为起义的开头,毕竟林拾已经被认回了永宁侯府,但是从这几年越发重的赋税和徭役,还有越来越乱的环境中,林圩明白这个世界仍然打算让林拾与原明线男主成为大一统的帝王和名留青史的传奇丞相。
所以,换还是去?林圩看着手中的纸条,陷入了纠结当中。
“不管了,反正之后这个天下都会处于战火中,我不管到哪里都是有可能会撞上的,这次避了,下次难道还能躲,还游不游历了?!”
纠结了一瞬的林圩果断选择去!既然是命运的安排,去面对他就好了,一直躲避不是他的风格,虽然他是一条咸鱼,但不代表他遇到事就会像一只老鼠一样只想着躲躲藏藏的。
这一个世界他会千方百计的想着摆脱成为世界线的暗线主角,一是因为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之前培训的时候老师苦口婆心的告诫他们能不闯入主线就是最好的,所以当时的他刚得知成为主线另一个男主时难免有点过激。
至于为啥他在过了六年仍打算将身份给丢掉,则是他有点看不惯这个世界的天道处心积虑的算计他。
虽然他明白当时的小世界处于一种薛定谔的猫的状态,所以会疯狂的寻求各种方法让自己存活下来。
但是,这不代表当发现他带着庞大的气运值投胎进入祂的世界中时,为了能算计到他这位野生的“天命之子”而搞出来的一套狸猫换太子和李代桃僵的戏码。
在他看到时空局发过来的世界线时,他就感觉这份世界线怪怪的,不管是一位侯夫人为何会在孕期出游,而且身边带的人也不多,甚至是稳婆和嬷嬷都没带一个,这很不合理。
因为她不仅是侯夫人,还是当时皇帝的同胞姐姐,是一位长公主!
但就是这样的一位身份贵重的夫人,她居然会被一位乡村的贫苦妇人换掉孩子,这真的是不合理,尤其是照顾她和孩子的丫鬟还是那位贫苦妇人的女儿,更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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