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性的恶
洞里的人麻木地看着老张家人按照张知的吩咐，进进出出的忙活，有的人还在心里嘲笑，还真要把这里当自己家啊？连床都铺好了，不打算回去了？
倒是张智虎、张智猴和张信豆将张知的话听了进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今晚要住在这里，也跟着起身将自家占的这块地方收拾收拾，出洞去捡点柴火。
趁着大家都在忙活，张知在山洞里逛了逛。
这个山洞是个大开口，里面很深。
因为常年没人来过，山洞里的尘土厚厚一层，最里面还有一些粪便和可疑的小骨头，一些不明动物的尸体腐烂的味道和粪便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直令人作呕。
张知提议道：“大哥二哥，咱去割一些艾草，把山洞熏一熏吧？味道这么大，住几天肯定会生病的。”
“行。”
时间紧迫，大娃二娃拿上镰刀，带着斗笠就往外走。
见张知也要跟着去，小李氏一把拉住她，“你哥哥他们去就行了，雨这么大，万一摔一跤怎么办？”
张知拍了拍小李氏的手，示意她安心，“娘，我要去附近采点草药回来，不会走远的，咱们身上都湿了，很容易感染风寒。”
老王氏带的红糖不多，要留着给李氏养身体用，红糖姜茶肯定没办法熬了，张知只能想别的办法。
小李氏怎么可能放心，只好带着斗笠跟着张知一起去。
张知揪了一片叶子递给小李氏，“娘，这个是紫苏，可以散寒解表，你采一些叶子带回去。”
大娃二娃就在远处割艾草，张知沿着被踩出来的一条小路往远一点的地方走去，又找到了桔梗。
本来想再找一些柴胡的，可是眼见着都要看不到小李氏他们了，也没找到。
荒郊野岭，张知也不敢乱走，只能作罢。
遇到几棵棕树，张知想了想，决定砍一些回去，晾干上面的水气，铺在地上就不用担心地面回潮了，好歹隔了一层不是？
这会子也不好爬树，棕树树干湿滑，张知试了几次，前脚刚上去，后脚就滑下来了。
她只好招手呼叫帮手，“大哥二哥，过来一下……”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相比于张知一点也没长，大娃二娃今年个头又窜高了一点，站在树下就能摸到棕树叶。
两人将附近低矮的棕树叶都砍了下来，直接用去半个时辰才罢手。
大娃隔了一根藤条将棕树叶捆起来，有好大一捆，只能分成两捆，和二娃分着往回抱。
等张知几人回到山洞，张信山几人已经回来了。
张信山背回来一背篓松毛撒在洞口，本来干枯的松毛吸饱了水，不晾一晾的话，很难点着火。
旁边还绑着两捆柴，都是被水泡过的，不晾一晾估计没法用。
张老头已经将灶台砌好了，正在尝试生火，只是引燃物和柴都是湿的，根本点不燃。
张知将自己半路上扣下来的几块松树油拿出来，一路上都是揣在怀里的，这会已经干了，都丢到泥灶里。
张老头又试了几次，终于把火点燃了，虽然青烟直冒，但点燃了呀！
他惊喜地看了一眼张知，自己被各种意外打得措手不及，脑子都糊涂了，还好孙女镇定。
等捡柴火去的几人回来的时候，老张家人已经围着火堆烤火了，连两只小狗都卧在张知的脚边烘烤自己的毛了，甚至还挑了一些木炭出来，专门给李氏和小王氏两人取暖。
张智虎、张智猴和张信豆三家人还好，木柴都捡回来了，借个火头生起火来也是容易的事。
不过，望着悠闲的张老头，都会忍不住感叹，这是什么好命？怎么能摊上知了这样的好孙女。
而那些麻木的人家，老的小的都懒散地坐着，风往洞里一吹，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不停地打着冷战，互相推诿着谁去捡柴，谁去收拾卫生。
“啊～算是活过来了！”张信山忍不住感叹。
接了满满一锅的雨水，这会刚烧开，一人盛了一碗端着，一边喝一边暖手。
看着手里的碗，张知忍不住感叹，还好她奶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不然他们吃饭都是个问题。
“是啊，身上终于不冷了。”张信水去洞口把接的雨水端进来，倒进铁锅里，“剩下这点，把米洗一下，正好熬点粥。”
这边大奶奶拿着满满两碗米走过来，对着老王氏道：“桂花，我瞧着你们家的锅够大，能不能顺带把我们家的也煮上，我们家没想起来要接雨水，短时间是吃不上饭了，米我们自己出。”
后面，二奶奶也端着满满两碗米来了。
老王氏一一接过，将米倒进盆里，“行啊，刚好我们正做饭呢，今晚就吃粥啊？吃了暖和些。”
大奶奶和二奶奶欢喜地走了，他们还有的收拾呢！
米简单淘洗一遍就丢到锅里，老王氏从干菜袋子里扣出一把干豇豆扭碎了一并丢进去。
锅铲肯定是没带的，直接折了两根树枝在锅里搅动。
锅里的米花渐渐煮开了，香味慢慢飘出来，引得山洞里的人眼睛不断地往锅里瞟去，肚子里一阵阵叽里咕噜响，不由自主地咽口水，本来饿了一天的肚子好像更饿了。
好在忙活了一阵，有几家的泥灶已经砌起来了，生上火起码能烧点热水暖暖身子。
“咳咳咳～熏死个人！”
“这烟怎么往里面飘啊？你们能不能别生火，还让不让人活了？”
湿木柴不好烧，山洞里一时间浓烟滚滚，风一吹飘得到处都是，尤其是在山洞靠里面休息的几家，眼泪都熏出来了。
有几个人直接跳起来骂人，甚至还想上脚踹别人家的灶台。
这个时候，人性的恶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凭什么你们能烤火？凭什么你们有热水喝、有饭吃？凭什么你们一家子坐在那有说有笑？
凭什么他们只能冷冰冰地坐在地上？
甚至有个平时不爱说话，看着挺老实的汉子怒气冲冲地跑到了老张家灶台边上，想踹翻他们的锅。
张知能惯着他吗？
她从身后的背篓里掏出砍刀，一把把地递给张信山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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