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被吓
李隆基都表态了，李豫自然是不能拉垮，他随即表示：“皇爷爷，这大过年的，要不再等等？明天再抓皇叔也不迟。”
“绝对不行。若是让这小子有所察觉了，我看他早就藏起来了！”李隆基一听李豫说再等等，立即叫高力士拿上自己的印信、口谕，让皇宫里的禁卫军，直接出宫去抓永王李璘。
“皇爷爷，要不我也跟着一起去吧。我担心这些禁卫军没个轻重的，不小心伤着皇叔，可就不好了。”嘴巴上这么说，李豫却有自己的算盘。
他若是出现在捉拿永王李璘的现场，这就表明，皇帝非常支持他的改革，谁反对改革，那么谁就是和皇帝作对。
李隆基微微眯眼，沉默了半晌，“好啊，你去也好。你亲自把你的皇叔永王带过来。”
“遵命！”李豫朝着李隆基恭敬一拜，然后转身离去。
他越是往外走，眼神越是坚定、犀利。
改革刚刚开始，只是进行了半年而已，他就遭到了刺杀。
大唐，还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危险许多。
他堂堂一个皇子，皇帝喜欢的长孙，太子的长子，竟然被人当街刺杀，想想都后怕。
若不是，他前世是特种兵，自带武艺，现在早已经被剁成肉酱了。
一队人马匆匆地赶到了永王李璘的王府前。
李豫让程大勇前去敲门。
敲了好半天，才有人开门。一看到是衣服被刺破、形象有些狼狈的程大勇，便劈头盖脸地骂：“你谁啊，长没长眼睛啊，这大过年的！”
程大勇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了金黄色的令牌。
“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
那开门的家奴，借着程大勇的火把，定睛一瞧，吓得脸色一变。
“小的狗眼不识大人，大人千万不要和小的一般见识！”家奴连连道歉，却没有下跪，他的目光掠过程大勇往后看，发现是几百人的手持长刀利剑的士兵时，瞳孔一缩。
他转身，想要把门关上，程大勇早就发觉，抬起一脚，直接踢翻了他。
家奴不顾摔倒的疼痛，撒腿就往里跑，边跑边喊，“王爷不好了，快跑啊！”
永王李璘还在大殿里，喝着小酒，听着小曲。虽然他派出去刺杀李豫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享受着新年的气氛。
正喝着酒呢，被家奴一打扰，他怒了。抓起桌上的酒杯，直接往地上摔。
“吵什么，没看到本王在乐着吗？”
那家奴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王爷，外面有官兵，一个个都带着刀，杀气腾腾的。”
“哐当”一声脆响，李璘手中的青花瓷茶杯，摔落在地。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褪到唇边。
“这些个人，办件事都办不好，嘴巴还这么不严实！”
边说着，他边摇摇晃晃地起身。
每个王爷都会有自己的护卫，但是数量有限，最多两三个。
李璘在护卫们的簇拥下，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大门口。
火光掩映中，一个身材高大、俊朗的男子，立在了门口，一双犀利的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走过来的李豫。
“哟，这不是我的大侄儿吗，怎么大古哟年代，怎么不陪陪太子皇兄，倒来皇叔这里了？”
李豫见李璘还装傻充愣，他也没生气，只是不疾不徐地道：“你雇佣的刺客，已经供出你了，而且还写下了认罪状、按了手印。”
从怀里掏出一张按了红色手印的纸，李豫把它展现给李璘看。
李璘大手一挥，“哎呀，大过年的，我们谈这些做什么！来，进来，陪皇叔喝杯酒。”
说着伸手就要去拉李豫的胳膊。
李豫轻轻闪躲，扣住了李璘的手腕，压低声音道：“皇叔，皇爷爷还在皇宫等着我们呢，侄儿劝您最好马上入宫。”
李豫说话的声音非常温和，在外人听起来，他好像真的就是恭敬地和一个长辈商量事情。
可是，只有李璘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这李豫正在对他施虐。
感觉到腕上钻心的疼痛袭来，李璘额头就冒出冷汗。可当他要喊出声时，李豫酒突然松了力。
如此反复几次，李璘觉得自己的腕骨，要是再这么被捏下去，很有可能折断。
他咬着牙，深吸一口冷气，虚弱地道：“好侄儿，本王这就跟你进皇宫。”
李豫脸上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皇叔，请上马车。”
李璘看着门口乌泱泱的人群，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叹气一声，坐上了马车。
在经过被刺杀的转角时，李豫故意让程大勇放慢马车的速度。
李豫掀开车帘，笑着道：“皇叔，您看，这些都是您雇佣的刺客流的血。”
“本王，不想看。”李璘正襟危坐，微闭着眼。
“你不看看，怎么知道，侄儿要活着要么多不容易？”李豫语气依然温和，可是他的手却是非常迅速无情的把李璘的脑袋，直接掰向了车窗外。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太唐突，李璘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脑袋就被按出了窗外。
昏黄的火光照耀下，可以照映出地上嫣红的血迹。
今年的除夕夜晚没有下雪，白天的积雪，虽然覆盖了部分血迹，但是依然掩藏不住浓烈的血腥味。
胃里一阵翻滚，李璘张嘴就要吐，李豫赶紧让程大勇停车。
从马车上苍惶地下来，李璘抱住旁边的一棵歪脖子树，狂吐。
李豫贴心地给他递上干净的手帕。
“侄儿为了活下去，不得已对他们下了狠手，有些人......”李豫没有说下去，他的声音里似乎透着难过，可是眼神却无比的冰冷且无情。
倒是程大勇嘴快，“我们家王爷给过他们选择的机会了，可他们迷途不知返，王爷一气之下，把十八个人都杀了。有些人死的时候，连一个完整的尸身都没有。”
“哇！”李璘将今晚喝的、吃的，全部吐了出来，只因为他正好看到了不远处一条断肢！
到了皇宫，当李隆基看到脸色苍白的李璘时，他怒道：“怎么现在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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