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点背


她快步上前,随后将房门关上。

一进门,陆离眉头就皱了起来。

空气里有血腥味。

她往那凌乱的床上一看,看见花魁双眼无神躺在床上,一头青丝散乱不已,身上满是伤痕,身下的鲜血也染红了被褥。

终究是来晚了。

陆离缓缓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杀人了,杀人了。”

片刻,一阵凉风袭来,陆离猛然发现房间窗口站着一黑衣蒙面人,手中的长剑还挂着红色血珠。

“你也动了她?”

好家伙,这是把她也当成嫖客了。

陆离一脑门子汗,今个就不应该来。

真是点背。

陆离不想惹上麻烦,“不,不,我就是过来看看。”

“不是,我是想救她。”

黑衣蒙面人持剑走来。

陆离一脸无语,只能求助于花魁,“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啊?”

蒙面人手持利剑,迅速果断地冲向陆离。

陆离身形微侧,避开蒙面人凌厉的一击。

蒙面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机。陆离不敢大意,袖中的簪子紧握,她不想轻易暴露。

蒙面人想速战速决,陆离避开蒙面人刺来的一剑,随即反手一掌,重重击在对方的胸口。

蒙面人眼里闪过诧异,闷哼一声,连带着手中的剑也被震落,后退几步,显然受了内伤。

陆离生怕这人再次袭击,脚下生风般抢在黑衣人前面将拾起剑,把剑从窗户扔到楼。

砸到谁算谁命不好。

这事本来与陆离就没什么关系,陆离一个阔步从窗户一跃而下。

屋中的蒙面人缓缓摘下面巾,轻手轻脚的扶起花魁搂在怀里,“琴琴,是我来晚了。”

“我会娶你的。”

怀中的花魁睫毛动了动。

蒙面人用床褥将花魁包裹起来。

跳下窗的陆离,脚下便是那利剑,前方几步便是一地的尸体。

远处,多个闪烁的火把将这包围。

陆离扶额,抬头望望天,黑幕无星。

今个不宜出门。

点是真背啊!

“来人,押上来。”骑在马上的男子命令道。

眼前这情形,陆离只能是凶手了。

陆离不甘心,“大人,我是路过的。”

“从窗上路过?”马上的男人身着官服,微眯着眼,双眸漆黑,声音温淳好听。

他远远便见到一男子从窗上跃下,这身手很好。

“属下参见谢将军。”

眼前的男子是金吾卫,谢韫将军,官居正二品,是长公主的儿子,当今皇上的亲侄子。

“大胆贼人,还不跪下。”

陆离只觉得膝盖一疼,被迫跪在地上。

上一世,慕逸轩造反篡位,谢韫似乎并未有动作,可惜她一直被困在宫中,后续的事知道的不多。

也不知,他到底是谁的人。

“封锁现场,所有人不得离开。”

“是。”

谢韫一身官服,眉目清秀如画。

他缓缓下马,径直向陆离走来。

陆离见着这人浑身透着从容矜贵之气,一时出了神,待她回神,谢韫已经走到她眼前,一股淡淡檀木的香气让她觉得很好闻。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被迫从窗上跳下来的。”

“你知道金吾卫里的暴室吗?无论多么嘴硬的烦人到那里都会吐出我想要的。”

暴室,这个名字在金吾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隐藏在大理寺内,是单独设立的一座牢笼,专门用来对付那些顽固不化的犯人。

陆离有些头疼,这么一清风朗月的人是怎么设立出来的?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谢韫见陆离没有开口的意思,有继续道:“铁钳、烙铁、绳索,一会进去,你可以好好选。”

陆离憋憋嘴,“大人,我选什么啊?我说我是冤枉的。”

谢韫似乎是相信了,“带他到楼里看看。”

陆离来到了房间,房间里早就没了花魁的影子,她连证人都没有了。

此时,士兵来报:“大人,刚刚有目击证人看见,凶手是杀了林财等人后就在这楼下消失不见的。”

“而他就是从这屋子里跳下来的。”士兵指着陆离。

陆离喃喃自语:“眼神怪好的,大黑天也能看见。”

谢韫嘴角微翘,这人,有点意思。

“就算我是从这跳下来,又怎么样?”

士兵反驳:“我已经打听过了,这是花魁与林财的房间。”

“我是从这里跳下去,你看见我杀人了吗?”

谢韫缓缓开口:“可你跳下去之前,扔了把剑。”

陆离翻个白眼。

这是千里眼吧。

士兵很及时的补充:“林财几人的伤口正是剑伤所致。”

“那你也不能说就是这把剑吧?”

“那你倒是给本将军解释一下,剑上的血哪来的?”

陆离面对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还真无话可说。

“我知道花魁在这屋里,我就是想来看看,我来的时候,屋里有个黑衣人,见我来了他带着花魁跑了,我怕黑衣人返回来灭口,就把剑扔下楼了。”

陆离不想暴露会武的事情。

谢韫眸子闪过不明的神色,寻常人听到暴室见到这阵仗早就吓的魂飞魄散,眼前的人可倒好,十分镇定,说的话似乎半真半假。

谢韫也不废话,“带这位公子回去坐坐吧。”

“哎,哎。”

陆离被押走了。

暴室昏暗无比,四周被厚重的石壁包围,几盏油灯摇曳着微弱光芒。这里既阴森又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湿与铁锈味。

“快走!”

陆离被两名士兵粗暴地推搡着,穿过长长的走廊。

陆离心中暗想:看来这位谢将军手段够狠。

阴冷的气息越来越重,陆离被固定在一张冰冷的木架上,双手被粗壮的铁链紧紧锁住,无法动弹。

“说吧,你究竟是谁?”谢韫站在陆离面前,目光如炬。

陆离抬头,与谢韫的视线交汇,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加无辜和坚定:“我真的只是个路人,我真的就是来看看,觉得她挺可怜的。”

谢韫微微眯眼,“你到花楼里,觉得花魁可怜?”

“这么说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

陆离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女的,同情花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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