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不想当鳏夫


第22章:不想当鳏夫

姜浔第四次描摹完百鸟图后,被外面的车鸣声惊扰回神,才发现外面已经天亮了。

她低头垂眸,看着桌上那张与老师的百鸟图几乎如出一辙的素描画,才终于满意地吐出一口气。

收起画,她刚站起身,眼前便阵阵发黑。

她撑着桌面缓了片刻才压下那强烈的眩晕感,对自己这副病弱的身子厌恶到了极点。

随意放在一旁的手机不停地亮起,一条接一条的消息蹦出来,但她设置了静音和震动,此时才注意到。

消息是好友夏橙发来的,做为一个在娱乐圈里也小有名气的富家千金,她最喜欢与她分享八卦。

只是姜浔没想到,她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路家小姐公开给你道歉的新闻你看了没?真有意思啊,那头宁栀自己和害死你老师的人打成一片,这头她的乖徒弟居然有脸污蔑你抄袭?】

【你就是太给她脸了】

【不过看到路小雪哭哭啼啼的道歉真爽,还得是你啊我说,那小丫头片子平时傲得很呢】

姜浔指尖微顿,夏橙打字极快,抒发了一番她的心情,接着甩来两张照片和一个链接。

【你火了我的朋友】

照片里,是姜浔和昨晚那个男生挨在一起聊天的画面,一个#程承女友#的话题在一夜过后爆了,而她莫名其妙成了新晋小生的女友。

还是个有钱的包养程承的小富婆。那个男生是叫程承吧?姜浔对娱乐圈的人并不关注,随便在话题里翻了翻,粉丝们吵翻了天。

真爱粉维护自己的‘哥哥’,黑粉深扒细枝末节,路人们看戏看得不亦乐乎,加上一堆颜狗疯狂的叫着‘姐姐我可以’,很快就有人把姜浔的账号扒了出来。

链接是夏橙半夜发来的,她此时点进去,最新吵架的点已经不是程承到底有没有塌房了,而是因为她的身份在吵架。

【原来她是寒烟阁的神秘女老板,听我妈说这家旗袍店已经有百年历史,这个姜浔是旗袍店第四代传承人,哦,对了,她不光是旗袍店的传承人,还是著名的苏绣大师宁江雪的亲传弟子】

【什么苏绣大师,那就是个抄袭狗!五年前他在一档非遗创新传承节目中抄袭自己队伍学生的作品,后来倒打一粑,害得对方被网暴,最后逼得那个才十八岁的女生只能以跳楼自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抄袭大师的弟子还好意思出来蹦哒,真是够不要脸的】

【上面的不懂别乱说,当年抄袭一事当事人两人都先后死了,究竟抄没抄袭最终都没定性,少在这里空口鉴抄】

【哪里来的封建余孽跑来狗叫啊?就算宁江雪挡袭了,那跟他弟子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诛人九族搞连带吗?】

【如果要追究连带责任,你家宁栀老师做为宁大师亲女儿,更该跪下来磕头谢罪吧?】

【我就说宁栀怎么一点儿都没受影响,原来是有人在为背后为她负重前行啊】

【笑死,宁栀早就为这件事情道过歉了,就这个姜浔死活认为宁江雪是被污蔑的,听说前不久给人定做衣服,还闹出了抄袭的笑话,真是深得抄袭大师的真传呢】

姜浔看到这条发言,冷着脸把路小雪道歉的视频甩了过去,并回了句:‘再说一次,我老师从未抄袭,如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证据,在家等法院传票吧’。

对于任何企图抹黑老师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她绝不会放过。

她回了这句便从微博退了出来。

她这身体熬夜就是熬命,此时头昏脑涨,只想倒头就睡。

她约了司机,下楼时看见陈怡睡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姜浔走过去帮她捡起地上的毯子盖上,陈怡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含糊的叫了声老板,又翻身睡去。

姜浔不由地扯了扯唇角。

陈怡是老师以前资助的学生之一,在寒烟阁最困难的时候毅然跑来帮忙,陪着她度过了最难的时光。司机已经到了,她坐上车时,又打开微博看了眼,那个被她单独艾特出来的网友已经把她所发表的言论都删掉了。

而她的粉丝蹭蹭蹭的涨。

底下全是彩虹屁:

【姐姐好刚我好爱】

【漂亮姐姐我可以!】

【程承那小子命真好,年上飒姐X年下小奶狗,这对CP我先磕为敬!】

姜浔无语了一下。

现在的网友怎么什么都磕?

她毕竟是有夫之妇,当下便对两人的关系做了回应:我和程先生不认识。

回完她困意袭来,账号都来不及退出去,便靠着车窗睡着了。

司机是姜家的老司机了,见她睡着,便放缓车速,尽量开得平稳。

行至一半时,一辆黑色路虎从后方追上来,齐头并进。

司机被别到路边,正要下车和对方理论,只见路虎车门打开,下来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男人戴着墨镜,一袭黑衬衫西装裤,满身的邪气,全被腕上一串深褐色佛珠压下。

司机顿住,这就是与他家小姐结婚的那位周肆?

此时这位周少爷心情明显不佳,墨镜后的眼神看不清楚,挑起的唇角带着一抹轻浮,“周太太,好福气啊。”

他伸手要去敲窗,司机忙说:“小姐睡着了。”

周肆手指停在半空,随即接下墨镜俯身看向车里,车窗隐蔽性极好,直到凑得近了,才能依稀看到那张苍白恬静的睡颜。即便是隔着车窗,也能让人一眼便看出那张脸上浓浓的倦色和虚弱的。

周肆心脏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两秒之后,他伸手打开车门。

司机小声地惊呼一声,接着车门打开,姜浔失去了依靠,身子软软地倒向车外,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接住。

周肆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动作极为轻柔。

熟睡中的姜浔感觉到热源,缩起身子往他怀里钻。

周肆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只觉得怀里的人轻得仿佛一片羽毛,让人有种她似乎随时都会消失的错觉。

他不由得收紧手臂,垂眸神色晦暗地看了眼怀里瓷美人,那皮肤苍白的依稀能看见薄薄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唇微抿着,毫无血色。

让人总想给她这张唇瓣上染上一抹颜色。司机明白了他的意图,急忙帮他打开路虎的车门。

周肆把人却改变了主意,抱着人坐进车里,用眼神示意司机开车。

司机愣了下,不敢多言,立即将自己开来的车钥匙拿下来,坐上了路虎车。

后车厢里,姜浔又往周肆怀里攒了攒。

要不是她这点小动作,周肆甚至会以为自己抱的真是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意识到姜浔的脆弱。

从前他总听人说,姜大小姐是个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病美人,说不好哪天就香消玉陨了,而她自己似乎也早有随时命陨的觉悟,眼神里总是带着看淡生死的淡然。

周肆摸了摸怀里这张苍白美艳的脸,薄唇勾了勾。他可不想当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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