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现代篇(完)


  “这话你在我面前说也就算了,”迟冬冷哼一声:“要是被你小叔知道了,你这辈子别想回家。”

  周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点头:“我知道小叔的为人,不可能刻意为难小辈,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迟冬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接通电话:“老公?”

  众人正准备拍毕业照,迟冬这一嗓子也没背着别人,吸引来了不少同学的目光。

  值得一提的是,跟他迟冬拍毕业照是同班同学们的想法。

  毕竟迟冬毕业这天,同班同学们才刚入大三,要是这次不拍毕业照,以后的毕业照上必将失去这个小美人的身影。同学们一商量,自费请摄影师帮他们提前拍毕业照。

  迟冬欣然同意,校方也没有阻止他们,还特意将他们拍毕业照的时间安排在周三下午——下午是全校公休,没有课。

  同学们正在整理借来的学士服,迟冬一只手冲周韶摆摆手,一只手拿着手机:“我准备拍毕业照了,拍完就能回家。”

  “你已经到了?”迟冬惊讶道:“我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呢,呀,你要来找我吗?”

  “那你可得穿好看点,”迟冬朝身后的同学们笑了笑:“我同学都在这儿呢,别丢我的脸。”

  两人又低声聊了两句,迟冬挂断电话,整理好学士服、跑到人群里去。

  同学们簇拥着他,拍了一张只有一个人毕业的毕业照。

  整个拍摄过程只有五分钟不到,等摄影师点头,众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迟冬正在脱学士服,忽然听到耳边一阵惊呼,立刻抬起头。

  顺着同学的目光,迟冬看到一辆缓缓驶来的豪车——这辆车豪得特别明显,扁长的身体和奇特的外观章闲着它不菲的身价。

  迟冬一眼认出这是庄园车库吃灰的显眼包,全球独一辆,实在太张扬了,周景烁只是买着收藏用的,从来没开出去过。

  迟冬考到驾照后倒是开出去两次,一路上同行的司机两极分化,认识这辆车的离百八十米远,不认识的则觉得这辆车太张扬了,刻意别停他。

  迟冬还是第一次见周景烁开这辆车出来,他平时更喜欢那种低调奢华的迈巴赫——那种车乍一看跟普通的交车没什么区别。

  一个班上的同学也有几个家境不菲,看出来这辆车,嚎的比谁都大声。

  等周景烁下车,京城本地人跟女孩子们也都尖叫起来。

  周景烁捧着一束色彩和谐的花,是由香槟色玫瑰和白色鸢尾组成的,简约、优雅,像是不动声色又心潮澎湃的爱。

  “老公!”迟冬高兴道:“来的真巧,我刚拍完照片呢!”

  周景烁快步上前,将手里的捧花交给他:“恭喜你毕业了。”

  迟冬一手抱着捧花,一只手去勾他的脖颈,仰头亲了他一口:“谢谢老公。”

  浅尝辄止的吻只停留了一秒,周景烁的耳朵却慢慢爬上红晕,清咳一声:“没有别的事了吧?没事我们就回家。”

  “还有一件事,”迟冬说:“我想邀请他们参加你的生日宴。”

  周景烁几乎不怎么办宴会,也很少参加宴会,近五年来,他只帮迟冬办过一次生日宴,这次宴会也是为了向京城上流圈介绍迟冬的存在。

  而这次宴会也并非为了庆生才举办,主要是为了宣布他跟迟冬的伴侣关系。

  “好,”周景烁说:“你负责邀请他们,剩下的交给我。”

  迟冬点点头:“好。”

  迟冬直接在班级群里发了条消息,邀请老师和同学们参加周景烁的生日宴。

  愿意参加的可以留下地址,会有人直接将请柬送上门,不愿参加的也不强求。

  考虑到部分同学家境不好,迟冬还强调了:不需要带礼物,礼物一概不收,送一句祝福就行。

  大部分同学都还买好回家的车票,欣然应邀;买好车票的同学也听说了周景烁的身份,本着‘参加一次吹一辈子’以及‘说不定能遇到未来的老板’的想法退了车票,欣然赴宴。

  到了周景烁生日宴那天,全班都来了,迟冬的几个老师也在场。

  庄园、军官、富豪群体以及领导人给众人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震撼,等到周景烁公开宣布自己跟迟冬的伴侣关系后,已经没人提得起兴致‘震惊’了。

  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先给领导人和xx上将、xx首富打个码发朋友圈再说。

  华夏暂时还没有开放同性婚姻制度,周景烁跟迟冬这次大规模公开,也差不多算是婚礼了。

  “大办婚礼就算了,”迟冬说:“我们的目标是慢慢隐退,越低调越好。”

  周景烁想了想,也是,只能放弃了举办一场旷世婚礼的打算。

  最后的婚礼比两人想象中都要简约单调——

  两人在家里贴了几张双喜,周景烁买了钻戒和捧花,迟冬下厨做了顿饭、买了情趣睡衣(?),两人喝了酒、交换了对戒,就算是正式结婚了。

  “新婚快乐,”迟冬跟周景烁碰了碰杯,眉眼轻弯:“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结为道侣了。”

  周景烁喝了口酒,不知道是因为酒精上头还是害羞,从耳朵到脖子一路通红,他说:“新婚快乐。”

  迟冬又说:“今夜是我们正儿八经的洞房花烛夜,你激动吗?”

  周景烁...周景烁其实没那么激动。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也就比正常人高一点,迟冬成年那天奋斗了整整一天,差点被迟冬榨干,留下了一点阴影。

  迟冬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扬了扬唇角,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别喝太醉,我先去洗澡。”

  周景烁:......

  周景烁的脑袋都要埋进酒杯里:“嗯。”

  周景烁大概能猜到迟冬要做什么,也就迟迟没有上楼,慢吞吞的把所有下酒菜吃完,在一楼的浴室洗过澡,才披着睡袍上楼。

  推开卧室大门,就见迟冬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就探出一颗小脑袋,朝他抛媚眼。

  周景烁喉头滚了滚,快步上前,掀开被子。

  迟冬板板正正的穿着他的独角兽睡裙,头上也没有猫咪耳朵,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差别。

  但周景烁敏锐地捕捉到他睡裙下垂落的毛绒尾巴。

  早在迟冬激情下单猫咪套装的时候,周景烁就脑补过他穿戴上套装的样子,光是想象就有点受不了。

  为了更具体地脑补,周景烁还上网搜了不少款式的玩具套装,想清空购物车,又怕被当成变态。

  如今迟冬真的穿戴上了,周景烁却没想象中那么激动,而是有点懵了,脑袋里那根掌管‘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周景烁盯着那根尾巴,脑袋里稀里糊涂的想,他瞥过一眼,尾巴是‘插件’。

  插件应该安装在哪里,他当然是知道的。

  周景烁脑袋一热,身体也适时给出反应。

  迟冬扬了扬唇角,灵力驱动着尾巴左右摆了摆,又朝周景烁勾了勾手指:“来呀。”

  周景烁:......

  这谁忍得住?

  【......】

  一夜未眠,迟冬反而更精神了,腰酸背痛地趴在床上任由周景烁给他按摩,突然想起早被自己遗忘的一个问题:“‘姑娘’是什么?”

  周景烁愣了愣:“什么?”

  迟冬把周韶在毕业那天说的话复述了一下。

  “...这个,”周景烁斟酌道:“迟星所在的监狱管理较为宽松,又全是男人,监狱里某些势力老大会挑选容貌清秀的男人作为泄欲对象,而那些漂亮男人就被称为‘姑娘’。”

  迟冬:......

  哇哦。

  迟冬还想问什么,周景烁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没有动手脚,迟星所作所为都是他自己的意愿。”

  如果他真的贞洁,就不会受诱惑自甘堕落——就算他不肯成为‘姑娘’,也没有人会对他动手,顶多吃饭的时候少些菜、又或者被无意间淋一身汤。

  迟冬点点头,没再多问,也没再关注迟星相关的消息。

  自从毕业后,迟冬大部分时间都陪伴在周景烁身边,很少单独出现在公众视野内,周景烁也开始减少在公共场合出现的次数。

  两人生在京城,却仿佛隐居了一样,大隐隐于市,莫过于此。

  一晃眼,十年过去了。

  迟秋在七年前就回了隐仙山,迟冬依旧住在京城、陪伴周景烁,等他熟悉了京城生活后,出门的频率愈发降低,一年也不见得出几趟门。

  周景烁则开始靠化妆伪装自己毫无变化的容貌,也逐渐将周氏交到周韶手上。

  周韶在这些年的磨练中愈发成熟,展现了他在这一行业的过人天资。

  当然,周景烁始终没有将周氏的所有权移交,周韶只是表面上的‘老板’、‘懂事’,其实他只是在为周景烁打工而已。

  周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并没有怨言,因为周景烁已经很少管周氏的事了,他手上的权利还是很大的。

  周景烁彻底放权是在五十年后的事,他依旧拥有周氏,却没办法站到明面上操控商局——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就连周韶也老了,开始培养他的下一任继承人。

  然而周景烁依旧年轻、健壮,站出去能把周韶吓一跳。

  未来的许多年后,周景烁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侄子衰老、死亡,见证一任又一任的周氏继承人为他打工(?),他将永远成为那个最神秘的家主。

  周景烁大概40岁的时候就已经搬到了隐仙山,跟迟秋、迟冬一起住在山顶,不过他跟迟冬有的时候办事声音太大,后来就被迟秋赶到隔壁山头去了——隐仙山是一个拥有许多绵延山脉的山区,迟秋跟迟冬住的那个山头是最高的,灵气也是最浓郁的。

  迟冬不太在乎这个,欢天喜地的搬了过去,跟自己的道侣享受二人世界。

  周景烁则挑剔地把山头最隐蔽的地方改造了一下,建了一栋双层别墅,这栋别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被乔木遮蔽得严严实实的,不出意外不会被人发现。

  而更显眼一点的山头则被迟冬折腾成了农地,他们一日三餐里不少果蔬麦米都来自这里。周景烁不知情的下属也会隔几日往山上搬运物资,所以即便他们离开了大城市,生活质量也没有降低太多。

  迟秋每隔两天都要来打劫,因为他是火系修真者,唯一的作用是帮自己生火,辨不出任何能塞进肚子里的食物。

  他们在这座山上生活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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