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鬼蜮 鬼门大开(滴滴闷闷儿)
吾生于天地之间,在数万年前本要消散。
奈何吾神力特殊,随欲而聚,神力不散。
许清安的眼前一片黑暗,像身临巨渊。
耳边千语魅的声音如同大道天音,仿若神唤,“如今天地之力已经泯灭,吾将归于天地。没有我的神力支持,这方世界必将坍塌......”
“普通人欲望达到一定程度,我的神力将会趋附于他,但最后必将会被欲望吞噬,变成天地邪神。”
“只有能驾驭神力着,不被欲望泯灭着,方可成神......”
“吾将赐你永生不灭的灵魂,待你成神后,你所有的记忆都将解封。”
许清安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仿若置身于虚无之中。
没有方向,没有时间,没有光亮......
什么都没有......
“铛——铛——”
老旧的钟声响起,悠扬而空灵。
席慕趴在桌子上,一旁是他还没有喝完的酒壶。
小女孩早已经睡醒了,趴在桌子边上看着席慕。
似乎等了很久。
“他怎么还不醒啊?”
“诶?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到他体内了!”
小女孩惊呼一声,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席慕的头顶。
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银白光球蓦然出现在了席慕的头顶上方。
从光球上飘下来几根银白的丝线,没入席慕的身体。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银白光球也在逐渐变小,直到消失......
小女孩眨了眨眼,有点不懂,“那不是被吃掉的记忆吗?怎么又还回去了?”
幻梦蓦然出现在院中,一瞬就坐在了席慕的对面,她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
“主人的安排,你有意见?”
幻梦砸吧了一下嘴,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有点酸,后味......有点甜。
见席慕还不醒,幻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见席慕惊悸了一下,缓缓抬起了头。
脸上被压出了睡痕,额前的头发乱糟糟的。
他迷茫地看了一下四周,这才发觉回到了现实世界。
看着坐在面前的幻梦和站在一旁的小女孩,席慕摸了把脸,“这次,是梦吗?”
这里不是主神空间,不被系统所掌控。
席慕的记忆没有被封档保存。
在循回地宫中经历的所有他都记得。
作为一只猫的时候,和许清安在一起的日子,到最后许清安以死换生。
成为顾北的时候,许清安的悉心照顾,爱不言说;宫辰的混账和不负责任......
他当时怎么就没发现许清安的喜欢是如此难言,是这么深沉?
再次遇见许清安,他是席慕,潇洒恣意。
第一次初见,是那般惊艳,一见倾心,一眼万年都觉得太过肤浅。
可偏偏就是他的肤浅,让许清安就这样孤身一人,走完了大半生......
幻梦知道他现在情绪难以自拔,但也不方便明说,于是道,“是不是梦又如何?如果是梦,你还会喜欢他吗?”
“喜欢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会吗?”
席慕深吸了一口气。
幻梦说的有道理,就像是黄粱一梦,梦醒过后只是徒增感叹罢了。
或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忘记,再也不会记起。
可他抱紧自己的时候是那么用力,也是假的吗?
那温热的血流淌到自己脖子上面,那样真实的感受,是假的吗?
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那样坚定,也是假的吗?
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我在世界之外见过他。
他还是在救我,似乎每一次都是他......
“如果他是假的,不存在的,现在的我算什么?”
幻梦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敲着酒杯,“你可知‘庄周梦蝶’?你怎知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而不是蝴蝶闯入了庄周的梦里?在梦里,庄周认为蝴蝶是真的,那它是必然存在的;在现实里,庄周认为那是梦,那蝴蝶便是假的。”
“可他又怎么知道,蝴蝶来没来过?”
“这件事,要问蝴蝶。”
席慕抬头看向幻梦,一旁的小女孩已经消失了。
“蝴蝶是我?我是蝴蝶。”
幻梦站起身,微微一笑,抬起一只手,凭空飞来一只蝴蝶,停驻在她的手上。
“记住来时路,便能寻到归家处。”
说完,幻梦冲席慕笑了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
空留她的声音。
“小鬼,带他去阿白那里。”
小骷髅立即上前,对席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席慕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看着小骷髅忽然想起了那个可能已经死机的369。
那家伙倒是舒服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库库闯关。
出去之后一定得多多劳累一下他,要不然,难以让我心里平衡。
跟随着小骷髅的步伐,很快就到了一个花园里。
在席慕踏入的一瞬间,周围的光景蓦然消失,天色骤然暗淡下来。
小骷髅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天空之上开始出现点点星光,一眨一眨的似乎还会闪。
萤火虫?
席慕伸手,一只萤火虫停在了他的手掌一瞬,又飞走了。
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
一低头,脚下不知何时已经是一片花海了。
松软的草地,不知名的野花,白色的小蝴蝶在月光下起舞......
向前看,有一处欧式的凉亭,上面攀附着翠绿的藤蔓。
里面坐着一位白衣少年,脸上有着说不清的阴郁,一双眼睛却是黑白分明。
他没有说话。
席慕自顾自地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想来他就是阿白了。
阿白有些怕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敢直视席慕,只是用余光扫一眼。
席慕觉得太过尴尬,干笑了一声问道,“是阿白吗?”
阿白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却没有急着送席慕进入第四回。
像是在等待什么。
席慕坐着干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在等什么?”
阿白看向远处,又抬眼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钟声,子夜的钟声。”
“为什么要等待子夜的钟声?”
“今日是七月十四,是鬼月中阴气最重的一天。子夜十分,鬼门大开,百鬼夜行。”
阿白一说话,席慕只觉得周围阴风阵阵。
他本来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不信鬼神之说,专注于科学之论。
只是来了这里,他只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忽然,古老的钟声悠扬的响起,一下又一下地回荡在荒野上。
待钟声停止,阿白已经结印完毕。
一道白色的巨大阵法被他打在虚无之上,在阵法的后面隐隐出现了一个古老的牌楼。
于此同时,四周不知何时有了雾气。
棕黑色的喷漆,在朦胧的夜色下看起来格外阴森。
上面挂起的红色灯笼泛着腥红的光晕。
隐隐地,远处有铜锣的声音响起,有人高喊,“百鬼夜行!生者避让!”
远远看去,那处有两盏腥红的灯笼在缓缓移动,
后面有些看不清......
就在席慕想要逃离的时候,阿白一只手揪住他的后衣领就把他揪了回来。
“冥司马上就要来了,公子去哪?”
席慕满心惶恐,还来不及尖叫,回头就被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吓得噤了声。
冥司顷刻便至,身后数千鬼众已然四下散去。
席慕害怕自己叫出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冥司的声音有些阴冷,慢悠悠地,似乎是在审视,“这就是你们说的礼物?”
“放心,你家主人一定会喜欢的。”
传闻,在很久很久以前,主神徒手劈开了一处空间。
将各个世界的魑魅魍魉驱逐至此,形成了一域。
被后世称为鬼蜮。
阴森幽暗似乎成了世界的主色调,猩红色的灯笼似乎成了世界唯一的点缀。
席慕被冥司扛在肩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停下了。
空气中的味道有些香甜,可他的身子在逐渐的绵软、燥热。
蓦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被摔的一阵七荤八素。
可身上并不疼,反而十分柔软舒适,像是一张松软的大床。
隐隐间,他听见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人在洗什么东西。
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强撑去看周围的环境。
古香古色的房间,红色的纱幔挂在床前,朦胧而绰约。
身上的燥热不断地席卷自己的大脑和每一根神经,让他不受控制地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再傻也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儿了。
幻梦那个挨千刀的,把自己卖窑子里了。
他竟然让自己当男妓?!
不多时,席慕就把自己身上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红痕。
他难耐的不断翻身,刚忍不住就要探手下去自己解决。
就被人捉住了手腕,那人身上湿哒哒的,刚洗过澡,身上带着好闻的檀香味。
灼热的肌肤直接接触,情欲更是刺激着席慕的每一根神经。
他双眼迷离的看向那人,脸上一片欲色,恍惚间能辨认出那人的轮廓。
“许?许清安......”
他嗓子里发出一声难耐的长叹。
那人轻哼了一声,便欺身而上。
他不说话,动作也不温柔,任随席慕怎么喊他,他都不吭声。
一夜风雨飘摇,两人折腾了一夜。
那人似乎不知疲倦,在席慕睡着之后还不停地煽风点火。
后来,席慕实在是太困了,直接睡死了过去。
那人在夜里端详着席慕的容颜,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他贪婪地舔了舔嘴唇,“许清安那家伙,怎么会把你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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