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敲山震虎

去往京都的道路，还算是顺畅，时而会有堵车。不过几人尽量都选小城镇，避免被张疯子的人发现，这天几人决定在附近的小城镇里补些货，这样还可以在车里做些吃的。连续吃了几天泡面的高天和陆远立马同意，这几天都在高速上，只能用泡面充饥，将两人给折磨够呛。

小栖打了个哈欠，让陆远将她和绘衣在超市门口放下，让他们找个地方停车。本来，陆远就想找个就近的地方休息，可是就在陆远停车的时候，发现停车场外面，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有些放心不下，魔都管理局的通告虽然骗不过其他中级除妖师，但是骗骗这些初级还是可以的，万一对方是看了通告来找自己的同行，就不妙了。

出于安全起见，陆远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等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离开后，陆远发动车子，将车开走，停到了小镇边缘，廉租房外、马路边上的停车位里。高天将地址发给小栖，也嘱咐对方一定要小心，别被人盯上了。

“这个地方还要小心翼翼啊？”小栖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绘衣手上还抱着个小西瓜，可惜两人高估了房车里小冰箱的储存量，这么多东西根本塞不下，只能在今天晚上解决一些了。房车里没有装抽油烟的排风扇，小栖做饭的时候，只能打开车门，车顶上的换气扇也要打开，尽量不让气味留在房车里。

奔波许久，终于让高天和陆远两人饱餐一顿了，老规矩，做饭的人不洗碗，洗碗的活就交给高天和陆远了，小栖和白泽则出去逛一圈，看看周围有没有可疑之人。小栖跟白泽坦白，那天被除妖师打中后，自己体内的妖力一直无法恢复平静，现在更是出现了调度问题，之前回来，都要依靠绘衣。

“实在不行，试试将一部分妖力封印？”白泽能够想到的办法不多，只能将小栖类比成现在的自己，体内有白泽和睚眦两个意识，但是之前金仙上仙利用封印，将他体内作乱的睚眦给压制住，让他暂时回归平静。小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没有这个时间，而且我认识能做到的人，也就是杜老板，我联系不到他。”

这个提案作废，那只能寻找别的了。“将那部分妖力引导到武器上如何？”白泽只能说出稍微次一点，但能够站得住脚的方法，将妖力注入阴木锏中，这样不仅能让体内妖力回归平静，还能够提高武器的力量。只见小栖两眼放光，似乎就是在等着白泽说这些一样。“我一个人做不到，这不是来找你嘛！”小栖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自己的阴木锏。

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白泽有些无奈，不过他表示，自己没有尝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成。“没事，我经验丰富，你握着剑柄，用你的妖力抽取我的妖力。”小栖自己握住阴木锏尖端，示意白泽赶紧行动。

说来也简单，按照小栖的指示，两人通力合作，将小栖体内作乱的那股妖力吸入阴木锏上，小栖调息一番，体内的妖力果然好些，但棘手的紧接着变成了阴木锏。吸纳了小栖妖力的阴木锏开始不服管，一时半会儿还那它没办法，只能先收起来。

巡视过周围，确认安全之后，白泽和小栖看了眼时间，都快凌晨了，两人居然耽误了这么久。“快回去……”话还没说完，小栖和白泽同时感觉地面震动了一下，面对这样的震动，白泽勉强维持住了身形，站稳了，可小栖则直接摔倒在地。等振幅过去，白泽扶起小栖，两人一起往房车那边赶，害怕若是真的地震，放车里的人是否没事。

房车倒是没事，房间里的高天和陆远睡得可香了，只不过绘衣不太好，有些着魔一般，手里拿着刀就要刺向睡梦中的陆远。这是弑主行为，在签订契约的妖怪中属于大忌，若是这一刀子下去，陆远真的嗝屁了，那么绘衣将会受到契约的反噬，一身修为全废，还可能死亡。白泽在绘衣要下刀的时候，夺过了对方手里的刀。

为了防止陆远和高天醒来捣乱，白泽还顺手让两人睡得更香一点。被夺过刀后的绘衣，猛地一顿，惊愕地看向白泽，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做。紧接着，她看向白泽身后，揪着白泽的衣袖，用糯糯的声音说道：“小栖姐姐……”此时，白泽意识到不对劲，看到这幕小栖应该比他激动，为何能够无动于衷？

顺着绘衣所指看去，小栖人还站在车门口，一只脚甚至还在房车外面，而她金色的眼睛里，有种难以言说的兴奋，似乎是看见绘衣想向陆远下手，而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感。这不是小栖，至少不是白泽认识的那个小栖，被小栖收起来的阴木锏此时也被她拿在手里，青色的妖力在阴木锏的纹路中流淌。

“你在这里待着，如果等会不是我敲门，一定不要看。”白泽确定绘衣已经恢复正常后，嘱咐对方留下看着车里两人，自己则小心靠近小栖。小栖疯狂的目光从绘衣身上，移动到白泽身上，只是白泽的举动出乎她的预料，没想到对方居然一个猛扑，将自己带离了房车，紧接着白泽就向房车的反方向跑去。

感觉自己受到戏弄的小栖，提着阴木锏就追了上去。跑在前面的白泽还担心小栖跟不上自己，跑到一半还想停下来等，可是他低估了被激怒的女人，小栖跟周围的藤蔓相连，以形换位，很快便出现在了白泽前面，举起手中的阴木锏，就要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的脑袋给砸开花。

毕竟是相熟的人，白泽没法对其下狠手，只能通过不断闪避，将对方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引。现在的白泽大致能够猜到，那个所谓的地震应该是饕餮捣的鬼，受到饕餮的影响，妖怪会想攻击自己的主人，因为小栖和自己都没有跟高天签订契约，所以两人表现出攻击倾向，但好死不死，小栖体内潜藏的妖力被激活，才会表现得如此兴奋。

而且不同于绘衣，只要打断对方的行动，便能让对方恢复意识，小栖这样子，恐怕得等她自己醒过来，白泽能做的便是将其引到没有人的地方，将其困住。白泽一边闪避小栖的攻击，一边凝聚妖力将法阵布置好。论妖力来说，小栖是不及白泽的，困在她轻而易举，白泽站在法阵外面，看着在法阵内发狂的小栖，叹了口气。

房车里还有个不稳定因素绘衣在，白泽不能在这里守着，只能给法阵定时。到早上就会自动解开，希望那个时候，小栖已经恢复了正常。而在房车里安睡的高天和陆远，并不知道自己睡过去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反而觉得昨天晚上是近几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等两人起来，就发现小栖双手叉腰，正在训绘衣和白泽。看着绘衣和白泽都说不过小栖，只能被动挨骂，高天又气又笑，赶紧阻止对方，也从小栖嘴里得知，昨晚上发生的异动。想来应当是饕餮做的，只是目的不详。

“应该是警告。”陆远说道，他搬出活动柜子坐下，仔细分析起来。根据三位妖怪的反应，可以说明，这次震动只能影响妖仆，对普通妖怪的影响微乎其微，小栖是个例外，不能算在其中。“如果对普通妖怪也有用的话，各地妖市早就乱成一锅粥了，虽然这可能才是饕餮想要的结果，但是他‘仁慈’了。”

仅仅对妖仆有效，并且会让妖仆攻击自己的主人，怎么看都是在威胁除妖师，无论妖仆是否成功，这件事情足够告诫每位除妖师，让他们恐惧的饕餮带着更强的帮手回来了。“你怎么知道他有帮手？”白泽脱口问出，好在房车里几人都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陆远甚至耐心地解答了白泽的疑惑：

陆远在委员会工作多年，自然是能看见之前的档案。而且委员会也不是第一次跟饕餮交手，他能有什么手段，委员会都知道，而这次，饕餮用了不同于之前的能力，肯定是找到帮手了，甚至在知道地方管理局守卫薄弱的时候，放弃管理局，而是直接瞄准委员会这块肥肉，怎么看都是有了十足底气后的样子。

“这个叫敲山震虎。”旁听许久的睚眦忍不住吐槽道，他吸收封印的时间越来越短，这次醒来的时间超出了白泽的预料。睚眦让白泽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敲山震虎是嘲风的能力，倒不是用来警告人类的，恰恰相反，这是用来警告妖怪的，特别是那些与人类走得特别近的妖怪。

这个时候，白泽才找到机会，求证那位神秘的杜老板是不是睚眦的兄弟。睚眦沉吟片刻，说道：“你放心，他不会帮你，也不会阻拦你，按照原定计划来就好了。”说完，睚眦又不见了，白泽怎么叫对方都没有回应。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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