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黎采薇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感觉后怕起来。
当时她只顾着自己发泄的痛快，根本就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时候她看着游昕昕奶奶的情况不对，带着人直接跑了，半路上越想越害怕，给自己的哥哥黎琛打电话。
今天凌晨接到了游昕昕奶奶死去的消息，她越想越害怕，缩在自己的卧室里快要被吓死了。
黎琛好不容易把门打开，看着黎采薇缩成一团崩溃的样子。
“哥，我只是想让那个老太婆知道游昕昕的真面目而已。”
“我有什么错，我没错，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哥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老太婆是自己死掉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黎琛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妹妹是黎家的大小姐，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除了父亲就没人敢给她受过任何委屈。
他黎琛的亲妹妹，竟然因为一个普通女孩搞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黎琛伸出手轻轻拍打着黎采薇的后背，脸色阴沉，他们家族一直从事医药行业，对龙城的医院系统比任何人都熟悉，才能在得知出了人命的时候，第一时间把监控删除，将事情压下来。
但想到季楼，黎琛忍不住心里怒火叠加。
他狠咬着牙齿，额头暴起青筋，满目都是狠毒。
为了他的妹妹，也为了黎家，那个人要求的那件事他必须做成。
昏睡中的游昕昕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那片黑暗好像无边无际，她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半点光明，但同时她又感觉到自己置身于一个十分逼仄的空间。
那空间小得让人无法顺畅呼吸，游昕昕试着伸出手来，想要触摸到像是要将她逼到角落的物体。
可她的手伸出来，只能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刺骨的冰凉。
她在黑暗中仿佛看到了奶奶的影子，虽然亲切却那么模糊，奶奶朝她笑笑，一转身就被黑暗快速吞噬。
“奶奶！”
游昕昕惊叫着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苍白病房。
奶奶走了，已经不在了。
有一双胳膊伸过来，抱住了她，轻轻拍她的脊背。游昕昕闭上眼睛，任凭眼泪从脸颊滑落，滴落在那个人的肩膀上。
这个人的怀抱很温暖，她曾贪恋过这种温暖。但现在不行了，她知道自己深陷漆黑的噩梦中，还没有醒来，无法挣脱，也没资格挣脱。
她推开那个怀抱。
离开的温暖的圈子，只觉得身体被霜雪裹紧了。这个世界很冷，但冷一点好，冰冷让她恢复理智，镇定下来，有力量重新站起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事不是你的错。”她对季楼说，声音听在自己的耳朵里，都觉得和冰雪一样冷。
“但我可能不能在留在你的身边工作了。”
“抱歉，季总。我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
游昕昕站起身，伸手把手臂上的吊针拔掉，红色的血液沿着白皙的手指流下来，滴落在医院的地板上。
游昕昕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平静地按住手背上伤口，不再看身后季楼的脸色，推门离开。
站在门外守着的苏烨见游昕昕出来，一言不发地迈步离去。想喊，又闭上了嘴，在心里轻叹一声，转头推门进入季楼的病房。
“少爷，夫人她……”
“让她去吧。”季楼轻轻说。
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这个时候，口头的安慰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他端坐在那张轮椅上，面色仍如常一般平静无波，目光却死死盯着滴落在地面的那滴红色血液。
整间病房的色调都是素净的，那一滴血的颜色就显得格外刺目，像能灼伤人的双眼，一路烧进心底。
胸口有一股强烈的情绪在横冲直撞，在身体中的每一条血管里膨胀。
他需要花很大的力量，才能管住自己，让自己保持往日的平静。
“加快进度。”季楼说，
苏烨张了张嘴，“目前的计划，已经是最快进度了。各部门的配合需要时间。”
“再加快。”季楼说完这三个字，缓缓闭上眼睛，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道命令，压得苏烨有点透不过气来，却又不敢去反驳。
他想说这样做付出的代价有点大。又想说以季楼的身体，现在必须休息了，昨天他刚刚还在洗手间发生过痉挛，现在还在留院观察期间。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回答了一句，“我马上去办。”
他知道少爷此刻有一场必须打的战。一个他心中必须守护的人。
这个时候不论是谁，大概也拦不住他。
季楼不再去看那留在地面上的血迹，重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点开了视频会议。电脑屏幕的那一端，无数季家集团的精英正襟危坐，神色严肃，等待着季楼下达指令。
苏烨轻轻退出门去，替他关上了门。
视频会议结束，季楼拨通了季成林季老爷子的电话。
“爷爷，三天内，我开始全面收购黎家的股票。”
电话那边的季成林迟疑许久：“黎家可不容小觑，你一定要做到这样你死我活的程度吗？”
“这一战我势在必得，爷爷。”
不是商量，只是告知，他已经刀剑出鞘，亲手敲响血战的擂鼓，领军朝战场冲锋。
季成林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好吧。爷爷支持你。”
季楼的手指轻轻将电话挂断，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银色的手镯。把那个古法银手镯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那只小小的白玉小猫宛如带着一点暖意，蜷缩在他的手腕上。
当初他困在那样的境地之中无法自救，是在游昕昕给自己戴上这个手镯之后，才从噩梦中苏醒。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幸运手镯，一直找借口拖延，没有还给游昕昕。
这一次他重新把手镯戴上，坚定地相信它能庇佑自己披荆斩棘。
季楼低头轻轻吻了吻手镯上的那块白玉。
从前，身边有很多人说他是个强大，耀眼，无所不能的领导者。季楼其实觉得自己不是那样的人。自己很空洞，脆弱，还很乏味，只不过善于给自己套上强者的伪装而已。
但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是一个强大的人，
重新抬起头的季楼眯起眼睛，这一次他要让那些丧心病狂的卑鄙小人付出他们承受不起的代价。
他要让那个有一天能和从前一样，在阳光中露出开开心心的笑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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