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游昕昕脑子一片空白
季楼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疲惫到了极点。
母亲的面孔和无数客人的脸好像还在面前晃动。
他知道这里大部分的人不怀好意,他像被困在一种令人厌恶的黑夜中,在暗处有无数眼睛窥视着他。
他好像被捆在那片浓稠的恶意中,心里知道这事很常见,虽然每个人都端着酒杯,笑容亲切。但季楼清楚地知道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需要干掉这里的很多人,或者被这些人干掉。
看似衣着光鲜,实际上身处鲜血淋漓的战场,胜利的话能踩着失败者的骸骨登上黄金铸成的宝座。
失败的话会从高处坠落,带着整个家族沉没在巨浪之中。
季楼觉得自己的脊背很疼,或许是坐的时间太久,身上每一条神经都在抽痛。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不太好,双腿已经失去知觉。
但他不敢放松。他好像这辈子从来没有真正轻松过。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爷爷就带着他走到集团最高那一层的办公室。在高高落地窗前的那个位置,牵着他的手告诉他,
“楼儿,这就是属于你的战场。”
“无数人盯着你呢。你不能放松,不能后退,但凡你后退一步,会有很多人想要伸手把你拉下去。”
“爷爷老了,你爸爸又不在了。我们季家的一切只能交到你的手上。”
于是他从和年轻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拼尽全力让自己成为家族的标杆,成为一个别人口中最优秀的继承人。
他让自己变得冰冷,理智,割舍掉属于孩童,属于少年,属于一个人的正常情感。
有时候也会觉得身边过于空寂,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坚持多久。
一双柔软的手在按他的后背,沿着僵硬的肌肉往下。那双手既柔软,又温热,动作娴熟,仿佛能穿透血肉,探进身体里,把骨髓中的疲惫一丝丝抽走。
它们贴着肌肤游走,让整个人随着这双手的搅动融化,化成一滩水,又被重新捏成人形。
腰部刺痛和苦楚在渐渐消散,脑海陷入短暂的空白,所有纷纷扰扰在这一刻被抛离。
季楼很想伸出手,抓住这双手。
想握住这双手,告诉这双手的主人,她是自己身边唯一的光。唯一能解他的痛苦,救他于困顿,让他能够安静沉眠的人。
他心里知道这是很自私的行为。他是一个残废的男人,不应该对一个好女孩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只请她在自己身边一年,不会超过太长时间。就反手让她离开。他甚至想过,将来,等她找到一个好男人结婚。自己会大大方方送上一份厚礼。感谢她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恩情。
但现在,只是看见了那一幕,看见她站在花树下对着别人笑,心中就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季楼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过了,他甚至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
季楼闭着眼睛,眼前出现了刚刚她站在那株花树下的样子,一个男人把手中沾着露水的白玫瑰递给她。从楼上往下看,季楼不知道她说什么。
但她接住了那束花,没有拒绝,甚至还带了上来,插在花瓶里。
那些可恶的白玫瑰,像一根锋利的刺,扎进心头最隐秘的位置,拔不出来,难受得令人发疯。
游昕昕的双手游走在后腰的区域,每走过一寸肌肤,都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疼痛感慢慢消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悄悄出现,像是有轻微的电流走遍全身。季楼觉得自己快要化了。
夜里为什么这样静。
那些喧闹走动的声音都哪里去了。
那双手按到了腰窝,还在往下,指尖走到哪里,肌肤就跟着战栗到那里。
季楼咬住牙,把脸闷在枕头里,告诉自己要忍住。
但很快,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太像样的声音。他猛地闭紧了嘴,
很显然,那一声丢人的呻吟声还是被听见了。
“怎么了?”游昕昕问,“这个位置特别疼吗?”
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点刚刚回过神来的迷茫。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备受煎熬地忍耐着什么事。
“我没事。”季楼闷声闷气道。
于是游昕昕把他翻过来,双手按捏他的腿,本来双腿毫无知觉的季楼脑子里忍不住窜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那无知无觉的腿似乎都被通了电,依稀跳动了一下。
游昕昕和季楼都愣住了。
游昕昕看着季楼的腿发愣,“刚刚……是不是?”
刚刚,你的腿是不是动了一下?游昕昕不太确定,按摩的时间很长了,她刚刚的注意力有些不太集中。
手底下,季楼那双一直毫无反应的腿仿佛抽搐似的弹跳了一下。
她再一次迟疑地伸手,在季楼腿根处按了按。
他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想要把游昕昕的手推开,伸手去扯床上的被单想要盖住下半身。
可因为他的动作太突然,游昕昕又正在发愣,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一带,手腕一下子失去重力,身体没有了支撑,她整个人都扑在了季楼的身上。
然而此时的季楼,还没来得及将被子拉过来!
游昕昕扑在季楼的身上,茫然抬起脸,两个人面对面的愣住了。
都是成年人,两个人之间只隔着薄薄的衣物,游昕昕趴在季楼身上,清晰地感觉到了季楼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在那一瞬间,游昕昕的脑子一下空白了,好像应该替季楼高兴的。能够有这样男性的生理反应,至少说明他的病情有了进步。
但又好像无比的尴尬。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现在要怎么处理?
是该若无其事的起来,假装没发现?
太假了,帐篷一样,谁能忽略谁是傻逼。
安慰他没事没事,有反应说明他终于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好像也很不对劲。
两个人脸对脸,目光交接,一起呆滞了数秒,游昕昕惊然发现,季楼的耳根肉眼可见地泛起一片潮红。
许久之后,季楼才侧开视线,干巴巴地说,“你,你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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