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进击
71、进击
顾夏迟缓地看向他，这种眼神像极了他们重逢的那场晚会，无欲无求，了无生趣。
秦尧之扭开视线，凉凉地说：“你今天告诉司机要回父母家，我觉得奇怪，过来看看。”他皱了皱眉，“是陆北给你施压了？”
“你应该想到他不会什么都不做的，这些计俩，是难熬了些，可是你应该有所准备了。”
顾夏仍旧不回答。
像个哑巴。
可是她的眼睛却在说，她有很多心事。
秦尧之徒生烦闷，一手扶在扶手上，不住叩了叩，“既然办完了事，你怎么不回家，你不是觉得你的家很有安全感吗？”他的话里掺杂了点讽刺。
顾夏睫毛忽闪，对这句话有了反应。
她摇摇头，轻飘飘的说：“没有什么是我的安全屋。”
还不待男人反应，她一只伸过来，见他没有闪躲，才缓缓地下放，抓住了他的手臂。
男人的手腕是温热的，跟她冰凉的指尖行程了鲜明的对比，顾夏低头看着，眼角沁出一滴泪来。
“我现在有安全感了。”
哭腔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时间。
在秦尧之的示意下，司机将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自己也出去了，将这方小空间，腾给他们两个。
秦尧之正要细细询问。
顾夏忽然整个人都扑倒进他的怀里，只从他怀里抬着头。
“尧之，你身边就是我的安全屋，如果我在你的心里占得位置再大一点，你再在意我一点，这份安全感就会更强烈，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都是这样。”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砸在秦尧之的西服上，隔着衣衫，似乎都在发烫。
她哭的样子很美。
准确地说，她所有呈现在秦尧之面前的模样，都很美。
无论是欢快、傲慢、笃定，还是夜间绽放泛着粉红的皮肤，吟哦的音色，甚至是五年前她决绝转身离开的背影——那样的画面，他如今回想起来，竟还能准确地在眼前复刻出她纤细婀娜的背影，和被风扬起的长发。
“如果现在在我身边的是你，名正言顺的你，我会不会很幸福。”她仿佛当真有几分好奇。
明明一伸手，他就能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渍，可是秦尧之依旧不动声色。
男人的音色反而因此更低沉了几分。
“你后悔了吗？”
这五个字问出口，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顾夏认真地想了想。
她突然使劲儿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她眼泪止不住地掉，却还是抽搭地说：“秦尧之，我做了我认为对你最好的选择，那个时候我离开你，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怜，却依旧坚定自己当初的选择。
秦尧之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说着，他扭头看向窗外，这是一处小路，窗外并没有什么街景，只有一排昏黄的路灯，高高地俯视着。
好像又懊悔于自己不理智的话，顾夏不再辩驳了，啜泣声也渐小。
秦尧之又觉得心烦。 这种不由自己把握的情绪促使他开口，“你想要什么？让我帮忙，开除你父亲的员工？干脆收购了他的公司也不失为一条解决途径。”
顾夏看向他，目光微闪，在男人看过来之前复又低下头。
如果此刻她再开口相求，他好像真的做得到。
千回百转，顾夏还是摇摇头，声音低落，“我不应该强求你，这是我自己的事，这是……我们交易之外的事。”
秦尧之有片刻的恍惚，他好像不久前，也这么对她说过。
男人的心绪有片刻的停滞。不知是偶然，还是刻意，顾夏又出声扰乱了秦尧之的思绪。
像是一炳裹着绸缎的尖刀，藏起了锋芒，却依旧具有刺探人心的力量。
“如果我说，我只想多一点的时间跟你呆在一起呢？”
秦尧之沉默片刻，似在反应，“什么意思？”
她更加贴近了他，“不是在你想找我的时候，我们才能见面，如果我想见你的时候，我们可以见面吗？”
他回国有他的野望、他的战场，这个时候，他的公司不能出现任何问题，自己的形象也更不应该被她染上灰尘。
可是——
秦尧之一把揽过她，狭小的车厢内，他凑到她的耳边，念了几个数字。看见女人微微惊讶的目光，秦尧之冷凝的目光和缓少许。
“我家的密码。”
秦尧之垂着眼，目光略过她面上尚未干涸的泪渍，“你想找我的时候，可以来这里。”
她拿到了，通往他的钥匙。
顾夏十分确信这一点。
避开秦尧之的视线，她面无表情地想着，尽管现在，她还不能打开这扇门。
…………
顾夏的心思并不完全在工作上了。
李总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到并不是说顾夏上班的时候浑水摸鱼，交代给她的工作她也会认真完成，同事需要帮助的地方，只要提出来，顾夏也无有不应。
只是她不再“自讨苦吃”，遇上难啃的客户，她绝对不会加班到深夜只为了作出一份惊艳的策划案。 李总为此苦思冥想，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非要说点什么出来的话，那就是——顾夏之前凭借热爱，不吝时间成本，总是能迸发出无限的灵感，看着广告成片的时候，目光也总是亮晶晶的，只要是她的“作品”面世，更多的利益方面的事，她反而没那么在意了。
她这一懈怠下来，李总错失了两三个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项目。
为了提高顾夏的积极性，李总给她升了职，名义上是策划总监，还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工作内容没什么具体的变故，只是无需再自己做一些琐碎的事，而是只要把控创意方向就可以了。
而代为查找资料、整理相关需求文件这类的工作，就落在了于馨馨身上。
她自然不情愿，给顾夏交材料的时候就不免带了点脾气，文件单手就放在了她桌上，心里的火气泄了几分，文件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给你了哈。”
顾夏抬头看了看于馨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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