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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明月应照我


章和帝回宫,  太子早早便得了消息前去迎接。

        骑马到了城门口,便见那里早已停了一辆马车,  他一眼便认出车中人是谁。

        冷笑一声骑马靠近:“六弟近来可是好出了一番风头,  怎么来迎父皇,还坐在马车里?”

        马车帘子微掀起一角,露出车内人半张侧颜:“三哥,  无瑕前两日受了风,  之后一直未好,今日不便下车与三哥见礼。”

        太子心中不悦,  面上也难免带上一点:“这人啊,  稍微吹了点风,  就容易飘起来,  还是得时时看着脚下,  否则不知天高地厚,  迟早哪日就把自己摔着了。”

        车内人神色淡淡,语气也依旧平静,没有丝毫被激怒的意思,  “多谢三哥提醒。”

        见无论如何对方也仍是这张死人脸,  太子心下烦躁,  可迎接天子的任务在前,  太子不欲与他在此争执,转身去了另一边。

        不过一会儿,太子就有些后悔了。

        传话是说章和帝今日回来,  太子为表孝心,  一早便到了城门口,  然而章和帝好享受,  行程也极慢,  眼见着都过了午时,还没瞧见人影,太子马也坐不下去了,在侍从帮助下下了马,才觉得自己的屁股得到了拯救。

        转头一看不远处安安静静连帘子都没动一下的马车,太子深觉骑马来的自己好像个蠢货,就连刚刚讽刺越青君的样子也一定很蠢。

        “殿下……”

        “干什么!”太子没好气道。

        “五皇子到了。”

        太子转头看过去,见到五皇子也是坐着马车来的,心头又是一堵。

        “来就来了,怎么,还要本宫迎接吗。”

        前方远远观察的人传来消息,御驾就在前方不远。

        太子当即调整好表情,整理了衣衫,转头便见越青君也从马车上下来。

        “六弟这病可真听话,你想让它好就好,想让它不好就不好。”

        越青君今日依旧是那身早已让人习惯的白衣,听见这声嘲讽也面不改色,“父皇龙气庇佑,在父皇面前,便是邪风病气也要稍退一筹。”

        太子今日方觉,自己这个弟弟口才竟然不比他后院那些媚宠的女子差,他听了是什么感受不重要,但章和帝听了绝对会龙心大悦。

        章和帝一觉醒来御驾都到了城门口,随侍的宫人伺候他梳洗,另有人禀报:“陛下,几位殿下如今正在城门等候陛下御驾。”

        章和帝刚睡醒,懒洋洋道:“朕不过是从行宫回来,这么兴师动众做什么。”

        嘴上这么说,但若是没人来,指不定就被记在他心里的小本本上。

        待到走近,太子一身金黄最为耀眼夺目,五皇子一身蓝衣也极为雍容,唯有越青君一身白衣最为低调,站在最后,也不争先。

        “父皇舟车劳顿实在辛苦,不如尽快回宫,母后一早就让御膳房备了您最爱吃的菜肴。”太子率先道。

        见到太子,章和帝神色淡淡,听到皇后才稍稍缓和不少。

        “听说父皇在行宫遇险,儿臣担心了好几日,今日见到父皇龙体康健,才算放心。”五皇子面露关心。

        章和帝幽幽道:“哦?朕在行宫出事,老五在府中就听说了,这听得还挺远。”

        五皇子面色微僵,当即解释道:“父皇恕罪,并非儿臣有心打探,只是母妃关心您,见到先前您派回宫传旨的太监,便关切了几句。”

        章和帝这才收起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道:“贵妃有心了。”

        五皇子这下也不敢再多言,就怕不仅没落着好,还惹得一身骚。

        “老六怎么不过来?站那么远做什么?”章和帝转头看向越青君,当场表演了一个变脸,对着太子和五皇子的那张仿佛谁欠了他八百万两的老脸,对着越青君不说是笑成了菊花,但也是和颜悦色。

        越青君走上前行礼,“见过父皇,父皇与三哥五哥共叙天伦,儿臣不便打扰。”

        一阵风吹过,仿佛有沙子卡在嗓子眼,越青君咳了好几声:“咳咳……”

        章和帝表情更和善了:“你也是,身体不好还学太子和老五来城门迎接,你能和他们比吗?”

        自从发现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没有,连手下能用的人都只有一个后,章和帝心里那是越想越满意。

        此时见到越青君生病还来接他,那就是更满意了。

        “儿臣这是老毛病,经年如此,有劳父皇挂怀。”越青君微微笑道。

        章和帝神色更加和蔼:“既是老毛病,平日更要注重保养,也不必回了,上朕的马车,免得又被风吹病了。”

        “多谢父皇。”

        太子和五皇子就眼睁睁看着越青君上了章和帝的马车,进去之前向他们看了一眼,唇角带着笑意,分明是寻常表情,但此时落在二人眼中,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御驾从二人身侧行过,吹他们一脸沙子。

        望着越来越远的队伍,五皇子袖中的手越握越紧,瞥见太子也是一脸怒容,他反而放松下来,微微一笑:“六弟与父皇父子情深,太子殿下怎么还不高兴了?”

        太子冷眼扫来,“休要胡说!”

        五皇子抬手拍了拍肩上灰尘,“左右我瞧着,如今咱们父皇有了六弟这个忠孝双全好儿子,是见不着其他人了,我是无所谓,左右也不是太子,倒是三哥你,嫡长身份,却还要看六弟脸色,也是可笑。”

        太子被气回宫,等再见不到身影,五皇子脸色才耷拉下来。

        “让皇子妃进宫探望母妃。”

        御驾还没进宫,城门口那一幕便被传开,章和帝有意抬举越青君,甚至不惜给太子和五皇子没脸。

        这样捧的妃子常见,但这样被捧的皇子,越青君却还是头一份。

        若说这还只是章和帝一时发病想教训一下太子,但在第二日难得的朝会上,竟也看见了越青君的身影,简直是明示,章和帝要抬举越青君,不仅是对宠物的宠爱,而是当真要人在朝堂上争一争。

        天子支持,何其锋芒。

        不过一日,越青君如今住的那座小别院就被往来的客人与拜礼给堆满,且因为这是章和帝的意思,越青君不能如从前般拒绝。

        谁不想平步青云?

        太子与五皇子根本不缺人,即便是投效,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根本不出彩,但是六皇子不一样,有宁悬明的例子在,就是最大的说服力。

        自那日上了章和帝的马车,接受了对方的橄榄枝后,越青君便再也不能如从前般清净了。

        不过,虽是收了那些礼,越青君还是让人将礼单抄录一份给宫里送去。

        章和帝对此最为满意,“看看,老六就是乖巧听话,连这等小事也要向朕汇报。”

        张忠海恭维:“六殿下确实孝顺。”

        章和帝看了看这些礼单,轻轻叹道:“底子到底还是太薄了。”

        张忠海低着头,“陛下就是六殿下最大的底气,有陛下在,谁敢小看六殿下?”

        章和帝一听,顿时龙心大悦,“还是你会说话!”遂将给越青君找个母家的想法压了下去。

        张忠海站在章和帝身后,亲自为对方垂肩:“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在章和帝看不见的地方,眸光却没什么温度。

        得知六皇子帮了梁公公一把,甚至差点让梁公公回宫,张忠海心中就一阵后怕。

        虽然有惊无险,但张忠海算是将这事给记住了。

        到了私下,他对心腹问道:“我记得明镜宫的吕言,以前还给我送过礼?”他说的以前,是六皇子还默默无闻的时候。

        心腹想了想道:“是,想走您的门路,没走成。”

        “那你以我的名义,备份回礼,不用多说什么。”

        “是。”

        吕言看着宫里送来的东西,思虑片刻,带着东西敲响了书房的门。

        跟在越青君身边这么久,别的不说,吕言从越青君获得章和帝信任的行为中学到不少,如今也算学以致用。

        眼见着越青君越来越好,哪怕要狡兔三窟,他也没有要放弃越青君这一窟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最好就别留下隐患。

        “既是送你的,那就收着吧。”越青君头也没抬,看也没看那些东西一眼,“日后也不必向我汇报。”

        吕言默了默,低头称是。

        片刻后又道:“殿下今晚可要与宁郎君一同用膳?奴婢好叫人去准备。”

        自几日前见到越青君亲自为宁悬明披上自己的披风那一幕后,吕言忽然就明白什么,重新调整了宁悬明的地位,如今俨然是将人当成府上第二位主子。

        越青君目光顿了顿,将视线从光幕上移开。

        自那日后,宁悬明忙于政事,越青君也不知是何原因,也并未主动上门,如此下来,二人竟是有好几日未曾相见。

        树上的桃花如今已是尽数凋零,摔落的玉珠也被越青君让人全部拾起,重新串成念珠,此时正在他手中。

        转了转念珠,片刻后还是道:“他新官上任,近来事务繁多,暂时就不必打扰他了。”

        “多派几个护卫去保护他的安全即可。”

        吕言垂首应是。

        待吕言走后,越青君方才重新看向系统光幕上。

        这玩意儿从那天主线大改之后崩了好几天,前两天才好不容易自我修复好,越青君抓紧时间将几日发生的事修好上传。

        所以根本没有生病,不过是在修文罢了。

        而在这次修文中,最浓墨重彩的无疑是那段动人心弦的感情戏,刚发出去,评论区就炸成一片,越青君看都看不过来。

        看着读者刷着“小明上啊!”等等评论,越青君不禁弯了弯唇,眼中狡黠并不掩饰。

        他也很期待那一天呢。

        吕言执行力很强,天色还没全黑,他安排的护卫就已经到了宁悬明的官舍。

        虽是升官,但宁悬明也并未换住处,他想了想自己连张床都没有的客房,又看了看眼前几个身材魁梧的护卫,心中想着自己或许真该换个住处了。

        “这里是官舍,附近有官兵巡逻,也有守卫看守,宵小之辈不敢靠近,多谢殿下好意,但是不必了,各位请回吧。”

        “请宁侍郎莫要为难属下。”几人是越青君的人,自然也只听那边的话,他们被派来保护宁悬明,结果却被退货,岂不是说明他们无能?

        宁悬明让他们自己看:“你们就是想留下,我这儿也没给你们的住处。”

        几人闻言松了口气,“宁侍郎不必担心,吕公公给我们兄弟在附近租了房子,平日只要跟随您保护您,晚上休息我们可以回去,只留两人为您守门。”

        宁悬明:“……”

        话已至此,他还如何拒绝?

        几日不见越青君,对方人倒是没来,存在感却是半点不少。

        “殿下近日可好?可还有生病?”

        护卫回道:“挺好的,昨日还在和张校尉练习身法。”

        宁悬明微微一笑:“没事就好。”嘱咐乌婆婆多准备一些饭食后,宁悬明转身回屋。

        既然无事,那便是不想见了。

        虽不知越青君在想什么,但宁悬明如今也没多少空闲时间去想。

        近来热闹的不仅是越青君府上,连他这个小小官舍也每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宁悬明不见,还有人把礼物扔下就跑,从某方面来说,这几个护卫来得也算是及时,至少他院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人收拾了。

        再次回户部,还是以侍郎之位,也算是衣锦还乡,但就凭宁悬明当初闹出的动静,他回户部不算是人人自危,但也没好哪儿去。

        从前可以随意欺负甩锅的小主事,一跃成为顶头上司,户部不知道多少官员暗骂章和帝不做人。

        一边骂,一边还要备好笑脸应对宁悬明,假装从前无事发生,那些放下就跑的礼物中,大多都出自这些人,宁悬明不得不收。

        宁悬明不喜欢这种往来,但也免不了要同这些人上演一回杯酒泯恩仇,并非他大度,也非贪那点东西,而是若是让这些人以为他怀恨于心,日后不知还要生多少事。

        因而这几日宁悬明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处理公务,而是奔赴各个宴席酒局。

        他酒力一般,并不多喝,通常不过小酌几杯,今日也是如此。

        然而当他从酒楼出来时,难得怀疑自己喝醉了。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道身影,仍是那身雪色衣衫,举着一把纸伞,好似初见那日。

        越青君走近,却见宁悬明莞尔一笑:“是我醉了还是眼花,今日怎的见到殿下了?”

        越青君微垂眉眼,面容微赧,歉声道:“是我不好,本是求明月,可当明月当真垂怜时,又难免顾影惭形,心生惶恐。”

        宁悬明背着手,悠悠踱步,好整以暇看他:“所以殿下今日不惭形、不惶恐了?”

        明知他在打趣,越青君也乖乖配合,随他身侧,赧然一笑,“世间无瑕色,明月应照我。”

        将伞微倾于身侧,挡住今日风,含笑的声音因而更清晰几分,“想邀悬明一同踏春,不知新官上任的宁侍郎可有闲暇?”

        话音未落,越青君眸色微变,倾伞一挡,抓住宁悬明的手将其拉到身后。

        耳边破空声响起,宁悬明转头,便见一支利箭穿过纸伞,射在了酒楼外墙上,入墙三分。

        箭头之利,力道之强,俨然是做足了一击致命的准备。

        越青君幽幽一叹,觉得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或许无论自己哪日出门,都会如今日一般没看黄历,只好无奈道:“看来踏春要搁置了。”

        宁悬明:“……”

        还说什么话,赶紧躲啊!

        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人群中顿时响起了尖叫惊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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