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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月黑风高,羽月唯半夜出门,按照孔时雨给出的线索来到黑衣组织的交易点,却没有想到让他瞧见一出戏码——圈套、卧底,要自杀?

  苏格兰,也是诸伏景光,在卧底的身份暴露后,为了不牵连同伴,选择开木仓自杀。

  然而就在他快要扣动扳机时,手里的木仓却被倏地打飞,“哐当”一声滑去角落。

  诸伏景光愕然。

  赤井秀一警惕。

  是谁?

  赤井秀一,化名‘诸星大’,同样卧底于黑衣组织,并获得‘黑麦威士忌’的代号。

  但赤井秀一隶属于FBI方,诸伏景光是日本公安一方的,彼此不知晓对方的身份。

  就在赤井秀一持木仓环顾时,一道人影却已然无声无息地落在诸伏景光的身旁,一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丝毫不觉得他的突然出现直令诸伏景光冷汗暴流,连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的?

  魔术吗?

  还有,他是敌是友?

  好在不是敌人,下一刻就听这人开口:“又救了一个警察呢。”

  “你放心吧,我带你离开,这人是组织的吧,需要我帮忙解决掉吗?”

  羽月唯看向拿木仓对准他,表情带有一丝惊讶、更多还是戒备堤防的赤井秀一,感叹道这组织的人心理素质挺不错,现在都还能保持镇定,持木仓的手纹丝不晃。

  而被羽月唯盯着,明明对方的表情神态并不凶狠,赤井秀一却恍惚觉得仿佛被庞大的野兽注视锁定。

  那一瞬间,他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心跳也不由地加快几分。

  这人非常强大,他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尤其是在诸伏景光还懵然着没有回神的情况下,对方认为诸伏景光是默认了,抬起手——赤井秀一霎时浑身紧绷,毛骨悚然。

  “等等!”幸好关键时刻,诸伏景光出声道。

  同一时间,赤井秀一极快地摘掉联络器并将其打碎。

  羽月唯不禁挑眉:这是什么操作?

  事实上,这操作还能更戏剧化一点,对面这人居然也是一个卧底。

  羽月唯低头瞅了眼诸伏景光:你知道吗?

  诸伏景光眼底茫然,他、零、黑麦威士忌,三个卧底?

  “组织的人就要来了,你们最好马上就走。”赤井秀一道:“另外,把我打伤。”

  他本来打算自己给自己一木仓,但这样做嫌疑就大了。

  对方既然有带走苏格兰全身而退并杀死他的能力,他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那么,使出你的全力攻击我。”羽月唯勾起嘴角。

  赤井秀一:“你确定?”

  “别废话了,你伤不到我的。”羽月唯道:“不如把现场布置的更真实些,到时候也好取信组织的人。”

  “另外,如果黑衣组织的人问起我,你照实说就行。”

  他并不打算隐藏身份。

  不给一点震慑,对方的手就伸得太长了。

  以羽月唯的实力而言,强大到一种程度,便无所畏惧。

  这倒方便了赤井秀一。

  在确认对方来真的以后,他便毫不犹豫地动手。

  于是,“砰”“砰”的木仓声响起……

  过后不久,在诸伏景光被羽月唯送往医院治疗伤势时,他脸上还保持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怔愣地看着羽月唯与护士交谈,疑惑又震惊,这人、不,他到底还是不是人?

  普通的人类真能有那么厉害吗?连子弹都伤不到。

  还有那把刀,他是怎么拿出来?刀又是如何消失的?

  还有,他好像一瞬间就带他来到了医院……等等,医院?

  诸伏景光终于回神,道:“这位……额。”

  他还不知晓对方叫什么名字。

  “羽月唯。”羽月唯贴心地给出回答。

  诸伏景光:“羽月先生,我没有什么大碍,不需要住院。”

  他目前的状况也不适合待在医院里,他得和零联系,零现在一定担心坏了。

  羽月唯道:“那就包扎一下伤口吧。”

  “好,谢谢你。”诸伏景光感激道。

  “不必客气。”

  在诸伏景光包扎伤口时,羽月唯走了出去,来到贩卖机前买了瓶汽水喝。

  刚喝了两口,身后有两名护士走过,小声交谈着。

  “那位禅院夫人看样子是不行了,好可惜,明明才生下孩子没多久,这就要……”

  “唉,之前他们来医院生产时,那位禅院先生别看瞧着可怕的样子,实际上可疼夫人了。”

  “现在那位夫人病危,禅院先生每天都守在病床前,就是可怜他们的儿子了。”

  “可不是嘛,孩子还那么小……”

  两名护士逐渐走远,声音也低了下去。

  羽月唯拿着汽水转头,若有所思:“……禅院甚尔?”

  病房里,禅院甚尔握紧妻子绘理的手,神色是难得一见的憔悴阴沉,堂堂咒术师杀手、天与暴君,此刻却犹如困兽一般,眼前毫无出路,即便撞得头破血流,到头来仍是无助的挣扎。

  他本以为,他这样的人终于得到了幸福,现在……

  禅院甚尔无声地笑了下,牵扯起嘴角的伤疤,自嘲想道,他这种人果然不受上天的眷顾。

  绘理在与他说了一会儿话后,体力不支沉沉睡去。

  病房的门这时打开,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禅院甚尔以为是来查房的护士,未曾理会,就听有人道:“竟然真的是你,禅院甚尔。”

  羽月唯一路找来病房,没有猜错。

  禅院甚尔回头:“……是你?”

  这人是他遇见绘理前接的最后一单任务,出手大方,所以禅院甚尔还算有点印象。

  羽月唯注意到禅院甚尔的表情,有些意外,看来病床上的女人是真的对禅院甚尔很重要。

  “你来做什么?”禅院甚尔皱眉:“姓羽月的?”

  好像是这个姓氏,应该没错。

  羽月唯:“凑巧来医院,凑巧听见你的名字,所以过来看看。”

  他环顾一圈病房,在病床靠里的一侧有一个婴儿摇篮,躺在里面的孩子睁着一双绿色的眼睛,两只白嫩的小手抱着玩偶,嘴巴正在啃咬玩偶的耳朵,不哭不闹,乖巧可爱。

  禅院甚尔的脸色,寻常人看了便不敢直视,他道:“看完就滚。”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要不是看在羽月唯曾经给钱大方,人还不错的份上,他早就动手将其扔出去了。

  羽月唯:“真要我走?哪怕我能彻底治好你的妻子?”

  禅院甚尔蓦然睁了睁眼睛,从病床边站起,嘴角抽动一下,怀有希望却又害怕去碰触:“你……”

  羽月唯:“我想与禅院先生做一笔交易,不会让禅院先生去做多难的事情,就你从前做的那些任务罢了。”

  “我为你治疗好你的妻子,禅院先生可以选择,提前索要报酬。”

  情况不可能再坏了。

  禅院甚尔同意了羽月唯提出的要求。

  在他的注视下,羽月唯走到病床边。

  念能力‘第四维度’,从来都不止是单纯的隐藏自己或别人。

  三维空间看不见四维空间里的任何东西,四维空间凌驾三维之上,人是三维生物,但同时,三维与四维又不是全然无交集。

  三维空间有三对主要方向——上下高度x,南北纬度y,东西经度z。

  而四维空间则多了一个w轴。

  当年,杏寿郎濒死之际,羽月唯重新爆发出念能力,还深层挖掘了‘第四维度’的意义。

  ——空间有四维,在人的身上也有四维轴体,看见它,拨动它,这人便会彻底受他所控制。

  ‘第四维度’四个方向,往前是复生和死亡,往后是年轻和衰老,往上是任意捏造,往下是彻底翻转。

  在每一条轴体之上,都有两个极致的作用。

  在羽月唯的视线里,绘理的身上骤然出现四条延伸出去的轴体,红黄蓝绿,红色轴体代表着复生和死亡,然而绘理身上的红轴已经趋于黑色,表示她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

  黄轴则是年轻和衰老,他若往前拨动,绘理便会快速衰老。

  蓝轴是任意捏造,相当于把这个人搓圆或捏扁。

  而这时人还不会死,只是变换一个形态。

  最后的绿轴是彻底翻转,若拨动它,绘理可能会从一个女人变成男人,当然,也会出现其它效果。

  这样强大的能力并非是任意使用的,倘若实力不足,根本就拨不动轴体。

  羽月唯伸出手,指尖按压在红色的轴体上,慢慢往后滑动。

  禅院甚尔就见随着羽月唯莫名其妙的奇怪动作后,绘理苍白的脸色竟真的有所好转,开始变得红润健康起来,呼吸也逐渐平缓,最后嘴角带着笑容酣睡深眠。

  禅院甚尔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羽月唯收回手道:“甚尔君,你的妻子已经没事了,她会长命百岁,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也会陪着你们的孩子长大。”

  “对了,还没有问,你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惠。”禅院甚尔抿嘴,握住绘理的手,忍着激动回答:“他叫禅院惠,恩惠的意思。”

  “但我不喜欢禅院这个姓氏,打算之后改一个。”

  “惠嘛,很好听的名字。”

  大恩不言谢,禅院甚尔又不是什么能说出多好听的话的人,他打算用行动表示感谢。

  于是,羽月唯与他约定了一个时间,之后就回到了诸伏景光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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