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虫族、父亲、好友
晨光蔓延进室内。
闹钟准时准点响起。
凌晨五点才回到家，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六点的闹钟喊醒的加百列闭着眼，单手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摸索半天都没摸到那只扰人清梦的闹钟。
他叹了一口气，艰难准备睁开眼打断睡眠。
闹铃声在此时突兀结束。
随即，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在床边的柜子上响起。
“……”
反应了一会儿这是什么声音之后，加百列彻底清醒了。
他睁眼看向咀嚼声传来的方向。
那是地球上从未出现过的物种——谜影虫。
整体呈流线型，全身覆盖着硬壳，光滑且带着锋利的棱角，每个关节都像是经过精密设计的机械。
深红色眼睛上覆盖着半透明的保护膜，在晨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冷灰色的身体上有一些细小的管道和接口，看起来像是某种复杂的生物机械融合体。
背部的翅膀仿佛随时待命。四条腿灵活坚韧，鳞片刀锋状排列。
这只仿佛天生为战斗而生的生物面对着加百列。
尽管看起来吓人，但是瞳孔却是圆的，里面流露出一种好奇，头部两条触角缓慢摆动探索周围的环境，透露出一种慎重和敏感。
此时正无辜的看着他，嘴中还在咀嚼着闹钟的残骸。
锋利的牙齿瞬间将钢铁制成的闹钟切割成碎片，散碎零件被崩开弹到加百列手边，随后滚落在地面。
加百列坐起身，他看了看零件，又看了看柜子上的虫族，对此感到无言。
一人一虫族对视着。
“吵，吵你，帮……”幼猫大小的虫族偏了偏脑袋，金属质感的触角小心翼翼的伸过来试图触碰，模糊却带着小心讨好的意识传达到他脑中，“王……”
金色发丝在阳光下闪耀，如同大海深处的蓝眼在此刻盈满好笑与无奈。
加百列笑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将它从柜子上抱起：“你确实帮到我了，泡芙。”
他能够和自己召唤出来的虫族意识通感，并且完全了解它的身体构造以及身体强度。
这是不需要他刻意去使用的技能，仿佛生来就应该如此。
加百列不知道它为什么称呼自己为王，毕竟他们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种族。
不过，也有可能是表述错误，类似召唤者的词义？
昨夜被命名为泡芙的虫族温驯的静止不动，能够轻松破坏钢铁的弯钩状爪子安静地蜷缩一旁，仿佛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覆盖着细腻鳞片的尾巴愉悦的左右摆动。
彻底没有了睡意的加百列开始为自己准备早餐。
电视机打开，晨间新闻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
“昨夜世界范围内出现一股极强的量子态能量波，形成原因不明，并且迅速消失。”
“专业学者表示这是极其不正常的一种现象，目前并不确定这股波动是否离开地球传达至宇宙。”
“大量监控被这股能量波动影响，请市民最近一段时间小心出行，以免发生意外。”
“昨晚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在他举办的宴会上进行了雨伞科技的新品发布，以下是其团队主创人员的产品介绍。”
“动物……”
熟悉的声音让料理台后切番茄的加百列动作瞬间停下，刀锋卡在小番茄一半的位置。
他抬起头看向电视。
“自然赋予它们可以与环境和谐相处的能力，”屏幕中的中年棕发动物学博士面无表情的介绍着，“但人类，显然做不到这点……”
那是他们家失联已久的父亲。
——柯克·朗斯顿。
为什么失联几个月的人会以产品主创人员的身份出现在雨伞科技的新品发布会上？
加百列被巨大的疑惑笼罩。
他的父亲并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失联的人，在失联之前刚刚才通知过家里自己结束了一个项目马上就能回家。
那么，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一定有问题。
雨伞科技，鸟舍。
加百列注意到这两个地点。
也许他应该去看一看？
他掏出手机想要查询雨伞科技公司和鸟舍的地址。
屏幕上显示着一连串的未读消息。
他就说自己睡觉之前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每条未读信息的发送间隔是逐渐缩短的。
在聊天记录的最上方，是两人关于见面计划再次失败的互相道歉。
巴里：我们上次聊的电影你去看了吗？那真的很搞笑。
巴里：差点忘记祝你生日快乐。
巴里：你在忙吗？
巴里：不管怎样，期待你的回复，朋友。
这条消息后面跟着几条哥谭的街道信息。
巴里：最近一定不要去这些地点附近，我听朋友说这些地方有人鬼鬼祟祟徘徊，不是很安全。
最后一条消息是在他醒来之前。
巴里：你真的没事吗？我看消息说有市民在哥谭最近的犯罪活动中受伤了。
从一开始的隐晦询问一点点变成直截了当地询问，加百列低头看着手机唇角上扬，笑意在眉眼之间流淌。
他动手回复信息。
——我没事，抱歉这么久没回复消息，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现在解决了。
刚刚发出的消息迅速被显示为已读。
下一刻，通话请求的界面弹出。
“你真的没事吗？遇到什么麻烦了？”收到回复的巴里差点跳起来，他丢开手中的披萨，用最快的速度洗手拨出电话，“真的没有受伤吗？”
好友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带着一种独有的节奏感。
“……”但对于他的问题，加百列想到他自己在自己身上划出的那几道伤口，他可疑的停顿了一下。
“没有。”并不吓到自己社畜法医朋友的他说，“只是一点小麻烦。”
“事情解决了就好，”巴里松了一口气，认真的说，“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我保证会用我最快的速度赶到哥谭的。
“绝对没人会比我更快。”他强调了一遍。
“我明白。”加百列打趣的念出了这位好友曾经的网名，“毕竟你是个极速狂人？”
“Hey——！认真的吗？”巴里拖长声音，但也轻松的笑出来，“让我们跳过这一段好吗？昆虫学家？守护神安纳西？不要互相攻击。”
加百列和他的这位法医朋友已经认识了四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决定面基之后，他们的面基行动总是中道崩阻。
不是巴里那边有突发状况，就是加百列自己这边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又或者双方都有事。
以至于这么长时间过去，两人仍旧停留在网友的关系上，不知道对方的住址，甚至没打过视频通话，不知道对方的长相。
“总之，你没事就好。”肩膀上多出了一只手，巴里回头看到夜翼，“我这边有点事，过会儿聊。”
加百列简单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就开始再次搜索起雨伞公司的地址，泡芙安静的趴在料理台上，触角颤动警戒着四周。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他念着这个名字，停在番茄中央一半位置的那把刀终于干脆利落的切了下去。
泡芙不再趴着，而是在料理台上来回踱步。
被刀锋劈下的番茄向两边倒下，淡红色止水在砧板上蔓延开。
嘶吼就在此时响起。
“别急。”修长纤细的手指在泡芙脊背上抚过，“他看起来可不简单，不是我这种普通市民可以轻易靠近的。”
泡芙昂头拱了拱加百列的手，深红色的眼睛泛着冰凉的冷意，但这股冷意并非针对它最尊崇的存在。
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鸟舍和雨伞公司大楼的地址，以及哥谭所有解控受到影响的街道。
“也许只是一个误会呢？”加百列轻声自言自语，看上去一如既往地温柔内敛，“作为一个普通人，真不愿意去得罪这种人啊。”
闪烁的晨曦中，他的眼神和料理台上的虫族保持了高度一致。
而另一边，巴里·艾伦，AKA闪电侠，终于放心的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回到当前的蝙蝠洞。
布鲁斯带回了一这几天动物军团里作乱的一员。
“人蝠？”巴里看着隔离室里的怪物，“我记得你原本是要去找朗斯顿博士？”
布鲁斯按下按钮，绿色的气化剂在隔离室中释放。
他盯着隔离室中野兽一般的“怪物”开口：“他就是。”
蝙蝠洞里的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高大的怪物身形在合成的药物影响下身形逐渐缩小恢复成正常人类体型。
“……蝙蝠侠？”柯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让自己清醒过来的人会是蝙蝠侠。
因为目前他们算得上是敌人。
“我们需要合作，博士。”布鲁斯面具覆盖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关于你的那些全自控机器人，你不是自愿为科波特做事的不是吗？作为交换，我可以帮助你提供解决人蝠状态的办法。”
蝙蝠侠给出的是柯克·朗斯顿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同意合作。”最终他说，“但我不知道科波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从来没有透露过这一点。我只负责设计这些机器人。”
蝙蝠洞里的人根据布鲁斯的安排再次运转起来。
巴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被安排出去干活的夜翼和绿箭侠：“也许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刚刚和朗斯顿博士交流完毕的提姆指了指一旁的蝙蝠电脑。
“有一个需要持续关注的目标。”他摊手，“也许你能帮我关注一下？我现在没办法做这件事。”
“没问题。”红色残影闪过，巴里出现在凳子上，“这很简单。”
提姆转身继续自己的研究，改写那些全自控兽形机器人的逻辑程序。
“Uh……”巴里出现在红罗宾身边。
他的手搭在提姆的肩膀上，声音听上去有些迟疑：“你确定你没指错电脑？”
“当然。”提姆疑惑地看向巴里，“我应该还没疲惫到犯这种错误的程度，怎么了吗？”
“那我想你应该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巴里回到电脑边，简单操作几下之后他转身露出屏幕。
那是十几个被缩小的方框，只有零星的几个方框内还有画面，更多的只是一片黑屏。
而原本那些方框里应该展示的，是各个街区的监控画面。
目标附近街区的监控摄像采用的是本地存储式监控。
虽然可以通过入侵的方式实时读取，但只有达到特定时长之后，这些监控摄像才会将拍摄下的画面上传到云端。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长内如果监控出了问题，那么这一个时间段内的画面监控是缺失的。
提姆一边思考一边调出城市其他监控，整个哥谭的监控都受到了影响。越靠近港口，监控的缺失就越严重。
“这下麻烦了。”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代表监控异常的红点，提姆低声说。
更麻烦的事还在后面。
动物军团在哥谭的作案地点在大屏幕上被一一标注出来。
以鸟舍为圆心，连接作案地点。
一个巨大的力场出现在哥谭市中心。
力场激活后会形成一个保护罩，能够保证内部在巨大的冲击之下保存完好。
而一旦力场开启，也代表着外界的人无法进入。
各种因素和朗斯顿博士所说的生态救援队的主要作用是挖掘联系在一起，布鲁斯推测出了科波特隐藏在种种犯罪行为后的真正目的。
“科波特想要引导迈达斯之心这颗巨大的流星在哥谭坠落。”
“他想在毁灭哥谭的同时，拿到迈达斯之心中的那些金子。”
巴里沉默了几秒。
“你们哥谭的反派都这么疯的吗？”他干巴巴的询问。
巴里突然觉得自己中心城里的冰冻队长还有天气巫师之类的反派们都变得善良了不少。
以及，哥谭似乎对普通人真的不太友好。
他是不是应该建议他的网友换个城市居住？
巴里记得对方应该马上要申请大学了，这应该是个搬离哥谭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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