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这台手术，就当“报恩”

乔向歌看着退还的转账记录好半天，指尖在屏幕上的敲击停停顿顿，最后眉头一拧，又把刚打好的字给删掉。

算了。

虽然她不想跟司霆深牵扯，但答应了给司老夫人做医护，再见面肯定是必然，这钱等到时候再当面给好了。

乔向歌退出对话框，小师妹正好把司老夫人的复查报告发过来。

她点开看了几样指标，紧锁的眉头没有片刻松泛，指尖一划，给小师妹拨了个语音请求过去。

小师妹很快就接听了，“师姐？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是被我的信息给吵醒了吗？”

“不是。”乔向歌并不想解释太多，靠坐在床头，直切主题，“她现在各项指标都不适合做开颅手术。”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司老夫人。

“就算是师姐你也没有把握吗？”小师妹说，“不过老师也说过她目前的指标数离标准值差距太多了，如果强行手术的话肯定会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醒不过来，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植物人。”

乔向歌“恩”了一声，“老头说的没错。”

“那我就跟老师说一下，让他回绝了那封邮件吧。”

“不急。”

小师妹纳闷，“师姐？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接这台手术吗？可你刚刚不是说没有把握……”

“谁说我没有把握？”乔向歌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淡声道：“我只是赞成老头的说法，但他向来重理论轻实操，如果往前推十年，他来做这台手术，自然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这台手术换成我做，我可以有八成的把握。”

“那师姐你的意思是要接这台手术？”

“恩，帮我回复吧。”乔向歌忖了忖，“不过至少得等一个月后才能动手术。”

司老夫人现在的指标不理想，这个时候动手术，就算最后手术成功，术后愈合情况也不会太好。这对高龄病人来说，不亚于折磨。既然她是司老夫人的医护，那正好可以趁着手术前的时间想办法调理她的指标，虽然不能完全达标，但只要有一项符合，都可以给术后带来改善。

“好，我等会就给老师说。”闻言，小师妹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对了，师姐，还有一个问题，这台手术的报酬是多少？”

乔向歌被问住了。

她还真没考虑过。

她没跟小师妹说，就算没有这封邮件求助，她本来也就打算给司老夫人动手术的，就当……那袋蝴蝶酥的回报。明明司老夫人跟冷言冷语的婆婆完全不一样，不论是从长相还是性格、说话做事的风格来看，都不可能是同样的人。可她看到她，脑海中总会不自觉地浮现起婆婆那张脸，想起那些他们相处的细枝末节。

她对婆婆说不上喜欢和讨厌，只是感激。

乔向歌比谁都清楚，如果没有她，那个年仅七岁的小向歌熬不过她去世后的那几年。

这台手术，就当是“报恩”吧。

“你跟老头看着办吧。”乔向歌声线温凉。

“好。师姐，到时候可以让我给你做这台手术的副手吗？我好久没回国了，也也不知道国内现在发展怎么样了，我真的可馋国内的麻婆豆腐、麻椒鸡、北京烤鸭、东坡肉……”

说着，小师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乔向歌听着她报菜名，不由得笑了，“你要想来就来，不过提前说明，给我做副手没有报酬。”

电话那端顿时安静了。

就在乔向歌以为通话结束的时候，小师妹幽怨的声音才再度传来，“师姐，你也太抠了！”

“那你别来。”

“不行！鼎鼎大名Dawn做的手术，就算是让我倒贴钱，我也得去！”小师妹果断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师姐，一个月后见！”

……

乔向歌挂了语音，按住电动窗帘的开关，侧头看向另一边。

窗帘缓缓地朝两边收敛移动，天色微微亮，一缕晨光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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