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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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向歌待到天大亮才回了宿舍。

刚坐下，小师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师姐，怎么样？黑进去了吗？”不等乔向歌说话，小师妹便迫不及待地询问，她在M国实验室等到半夜，迟迟没有等到乔向歌的回音，实在担心。

“嗯，黑进去了。”一夜未眠，乔向歌的声音微哑，透着疲惫。

“我就知道以师姐你的黑客技术，区区一个医院的系统肯定是没问题的！太好了，只要看到洛伯母当时的病例就能推测她当年产后大出血的真正原因，如果真的跟师姐你那个后妈有关，绝对要让她牢底坐穿！不过……师姐你现在还好吗？是不是恨难受？”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我相信洛伯母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伤心的。而且这是好事啊，只要能把那个恶毒的女人绳之以法，就是为洛伯母报仇了！”小师妹安慰道。

“没有病例。”乔向歌淡声说。

“什么？”小师妹一愣。

乔向歌深吸气，让自己尽可能以平静的语气说：“我妈的病例不在康城医院的档案系统内。”

小师妹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洛伯母人是康城没的，怎么可能会没有病例？会不会是哪里出错了？我听说有的医院的档案系统不是以患者名字或者证件号记录的，是他们内部编纂病患号来登记的，可能——”

“阿竹。”乔向歌轻喊小师妹的小名。

小师妹声音戛然而止，沉默了。

老师总说师姐是他们所有人中最聪明的，而她是最不开窍的。所以，连她都能想到的办法，师姐又怎么会没想过呢。师姐说没查到，那就是真的不管用了什么方式都查不到。

阿竹抿紧唇，半晌才声音低哑的问：“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师姐。”

“怎么可以，我们明知道洛伯母的死有问题，而且就是那个杨曼玉害的，就因为找不到证据，眼睁睁的看着她继续逍遥法外？师姐，我不甘心！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实在不行，师姐，你手上不是还有杨曼玉承认害死洛伯母的录音吗？我们把它交给警察，说不定——”

话说一半，阿竹倏然停住了。

因为她其实很清楚哪怕有录音也证明不了什么。

她们黑进系统都没能找到洛云旖的病例，警察又能怎么找？时隔二十年，想要找证据又怎么会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一旦报警，杨曼玉和乔潮生一定会警觉，到时候想要再找证据只会难上加难。

阿竹急得眼睛发红，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或许还有个办法。”许久没说话的乔向歌缓声掀唇。

“什么办法？”

乔向歌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一亮，一份个人简历弹出来，她看着简历上的名字和证件照，眸光暗了暗，说：

“找到当年在康城负责我妈的主治医生。”

“可那个主治医生不是在洛伯母出事后半年就从康城离职了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下落。”阿竹皱眉，脑海一闪，猛地想到什么，猜测道：“师姐，你说那个主治医生会不会也被杨曼玉给杀人灭口了？”

“她不敢，也没这个机会。”乔向歌笃定道。

阿竹不解，正想问为什么，但很快乔向歌便给她解释了，“短时间内死两个人，还是医患关系，太引人关注了，所以她就算是想杀人灭口也不可能在我妈刚出事的时候动手。而且，既然能联手，那就都是成精的狐狸，杨曼玉怕他反咬一口，他同样也会怕杨曼玉卸磨杀驴。”

“所以那名主治医生一定会留着杨曼玉的把柄，让她不敢轻举妄动！”阿竹恍然大悟，语气不由得激动起来，“只要能找到那名主治医生，想办法从他那里拿到洛伯母被杀害的证据，杨曼玉铁定逃不了！师姐，给我点时间，我现在就联系我那些国内外的同学，掘地三尺也把这个人给挖出来！”

“没时间了。”

乔向歌说，“杨曼玉和乔琬茹现在把视频放出来，就是想用舆论逼我把乔氏交出来。但现在的热度还远远不够，她们一定会想办法趁势把舆论再往上推。比如，记者发布会。”

“师姐，你的意思是说她们会用记者发布会卖惨？迫害者伪装成受害者博同情，她们还要不要脸了！”阿竹义愤填膺的咬了咬牙，可转念一想，又垂下眼泄气说：“那怎么办啊？这个医生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要找到他，不亚于大海捞针。”

“我们找，确实是大海捞针。”乔向歌打开手机微信，看着司老夫人发来的一串手机号码，忖了忖，“但如果是他，也许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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