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不愧是你爸妈的亲闺女
尤文月虽然罪不可赦,但尤常胜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同志了,跟他们家几十年交情,年轻时也是威风八面的人物,老来因为宠爱女儿才变得是非不分,即便这样,庄怀简还是不愿看到尤常胜晚年发生什么不幸。
还有贾赞,只是因为太爱尤文月犯了糊涂,但其实本人不坏,从小到大一直是个规矩的好孩子,不该落的这样的下场。
对这两人,一向善良仁慈的庄怀简没办法见死不救。
警卫连的人看见尤常胜摔倒了,都吓的不轻,毕竟尤常胜和周敬儒两人是整个大院的两棵常青树。
现在其中一棵常青树倒下了,大家都有点害怕,抓紧上前,抬起尤常胜往外走。
剩下贾赞,半躺在地上,胳膊费力地支撑身体,身前的白衬衫已经被鲜红染红,血滴透过衬衫,落在大理石地面上,那个样子,简直触目惊心。
贾颂看见大哥凄惨的样子,虽然觉得这都是他自找的,但,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这种时候,他想不管都不行。
贾颂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看见无力睁着眼的贾赞,叹息一声:
“你何必呢?这些年跟尤文月有关的人,几个有好下场,你何必那么想不开非要娶尤文月?尤文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也有一半责任,要不是你多年来纵容她、袒护她,她能疯成这样?”
贾赞失血过多的脸上渐渐没了血色,嘴唇也开始发白,他抬了几下眼皮,仰面望着弟弟的脸,愧悔不已:
“也许我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行了,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我送你去医院。”
贾颂招呼了另外两名警卫员,几个人合伙将贾赞抬了出去。
俞小野看见贾颂走了,也追了过去:
“贾哥。”
庄怀简看见俞小野跑了,很不放心,惊魂未定地追上去喊:
“小野,你回来。”
俞小野又掉头跑回来,跑到庄怀简面前说:
“伯母,别担心,尤文月被抓,尤文月她爸得病,我没事的,我找贾哥去,一会儿就回来,您在家好好休息!”
说完俞小野又转身朝贾颂追了出去。
跟着贾颂上了外面的军用卡车,朝部队医院开了过去。
家里面,一直目睹整个场面的张姨见人都走了,终于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妈呀,吓死我了——”
怎么敢有人在周部长家里拿刀伤人?
庄怀简听到张姨的哭声,看着刚刚发生过激烈打斗的房间终于清静了,一直含在喉咙处的心跳终于落回肚子里。
她疲惫地走到沙发旁,扶着沙发缓缓坐下,长叹了一口气。
只有周敬儒面不改色,看着庄怀简吓到脸色苍白,故意说道:
“有什么好怕的,当年咱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也没吓成这样?”
庄怀简无力道:
“当年是当年,现在老了,不经吓。”
周部长拄着拐杖走到电话机旁,打电话找到女儿,让女儿回家一趟。
周自英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筹备喜酒的事,于是从单位赶了过来,到家时,发现家门口围了一堆人。
这些看热闹的人一见周自英回来,朝她喊:
“英子,你快回家,你们家发生大事了!”
周自英听到这话,吓的腿肚子发紧,抬着沉重的双腿快步跑回家,看看家里摆了十几年的一个古董花瓶碎了一地,茶壶也碎了,地面上还有几个殷红的点点,像是血滴。
还有母亲苍白的脸和张姨哭红的眼睛。
周自英这才相信家里发生了大事。
周敬儒见女儿回来了,让女儿陪着庄怀简,又拄着拐杖离开了。
——————
部队医院那边。
尤常胜被送医之后,经过检查,发现是突发中风。
虽然送医及时,但人仍在昏迷之中,究竟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贾赞这边,送到医院之后,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紧急缝合了伤口。
胸前肩胛骨一直到胸口,一道长长的刀口,缝了二十多针。
又输了一袋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整个人萎黄憔悴,躺在病房里输着药水。
贾颂站在病床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这恋爱脑大哥,忽然觉得心头多年堆积的阴云似乎散开了一些。
尤文月被抓,以周敬儒的手段,不可能轻易放她出来了,肯定要判上一段时间。
一想到这,贾颂心里一阵轻松。
但是又觉得稍微有点遗憾。
关到死才好!
死了才利索!
反正只要大哥跟那个尤文月在一起,贾颂就觉得辣眼,宁愿不认这亲哥。
也不知道尤文月被关以后,这恋爱脑大哥是不是还要继续守着。
俞小野一直陪着贾颂,这时候终于消停了,才走上来小声问:
“贾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看热闹,想看看你跟尤文月怎么掐架。”
说着,贾颂斜瞟着俞小野,“不错呀,没落下风,还占了上风了,你这战斗力可以,不愧是你爸妈的亲闺女,没给北大荒人民丢脸。”
“贾哥,我就喜欢你这阴阳怪气的劲儿!”
贾颂翻了个白眼,又问:
“我怎么听说,你跟周自衡要结婚了?”
“额,那个啊,也不是结婚,就是摆个喜酒,这是衡哥他爸的意思,就是故意气气尤文月和尤文月她爸——”
“哟,到底气谁,是气死尤文月她爸,还是想气死你爸?”
俞小野一脸讨好地说:
“贾哥,你回去千万别说这事,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行不行,我们只是在这摆喜酒,回去暂时不领证,这样我爸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呵,你可真行,要我说,周自衡对你可真是百般算计,终于把你算计到手了。”
俞小野叹气:
“哎,能有什么办法呀,我明知道他一步步算计我,我也没招,总是不知不觉落入他的圈套里了,到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
贾颂闻到一股浓重的恋爱酸臭味,给熏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恋爱什么的,最可怕了。
害人害己,两败俱伤。
“对了贾哥,你能不能跟我讲讲那个钱晓楠的事,尤文月是怎么把钱晓楠逼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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